雲長風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驚愕的看着雲舒。
“你說什麼?
”
他早膳時,心裡就有一種古怪的想法。
但還沒來及問,就來了軍營。
“爹,幾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生下了小景,所以,小景是你的外孫,親的。
”雲舒又說道。
雲長風瞪大了眼睛。
就像是多年前聽到雲舒沒了蹤迹一樣的震驚。
完全被吓到了!
“你生的?
”雲長風不死心的再次确定。
她明明還沒有成親,他還沒親手将她嫁出去,也沒看到她肚子大起來,幾乎好像是一眨眼睛,啪嗒,一個小外孫就在他的眼前了!
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出來的!
雲舒哭笑不得,“我确定是。
”
看來真是将她爹給吓壞了。
如果他知道他其實有的不隻是小景一個外孫,算上當初被雲月吟扔到山中的,他是有三個外孫的話。
恐怕,他會吓的幾天幾夜睡不着覺。
“誰的?
是誰當年欺負了你?
!
怪不得你五年前會徹底消失了蹤迹!
”雲長風紅了眼,現在他顧不上要怎麼和雲德志算賬了,因為等着他算賬的,是欺負了舒兒的那個混蛋!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有一個混蛋欺負了舒兒!
還要讓舒兒未婚先孕!
那一刻老父親的心,憤怒了,燃燒了,通身好像着了憤怒的火。
雲舒見雲長風如此憤怒,嘴角抽了抽,怎麼和她當初穿越過來,看到幾乎全身毀容的自己後一樣憤怒?
“别着急,别生氣。
”雲舒趕緊說道。
但雲長風根本就已經受不了了。
回頭,将一旁重幾十斤的大刀拿了起來,扛在肩頭上。
“這是我在戰場上殺了無數敵軍的大刀,今日,我要帶着它去砍了那混蛋!
”雲長風一身猙獰的殺氣騰騰而起。
就好像,那欺負了他女兒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等着他那大刀咔咔咔的一頓砍。
不管是誰!
他要砍了他!
怪不得舒兒說沒想過要嫁人,說到沒想過要嫁人時,那眼神中似乎透着猶豫,原來,原因是這個!
麻蛋!
雲長風咬牙切齒。
雲舒大大的出乎了預料,沒料到雲長風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她被他一身的殺氣騰騰給震到了,“爹,冷靜,冷靜!
那混蛋你殺不了。
”
雖然戰天夜是混蛋,但戰天夜是夜王,背後勢力強大,身邊無數暗衛護衛,再加上戰天夜有些詭秘,雲長風是真的殺不了戰天夜。
“殺不了?
是誰?
”雲長風眯起眼。
雲舒心中一動,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都過去好幾年了,爹消消氣。
”
雲長風突然蹲下來。
蹲在了地上。
雲舒一開始沒在意,等她也蹲下來時,忽然心中一痛。
雲長風在擦眼淚。
“爹,都過去了,況且,小景多可愛啊!
還懂得哄你開心。
”雲舒實在是不太會勸說流淚的人。
更何況,還是個流淚的父親。
想到了小景,憤怒又悲傷的雲長風總算冷靜了,但還是止不住的流淚。
堂堂一個将軍,戰場上殺敵不眨眼。
手拿幾十斤的大刀和玩一樣。
卻在此刻,怎麼都止不住流淚。
“我心疼啊!
心疼你啊,舒兒。
”老父親用力抹了一把眼淚。
雲舒想了想,還是決定真相先不要告訴他了,“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
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情,我如今就無法有一身的醫術,也幫不了爹解決眼前的困境,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這是命中注定!
”
雲長風依舊老淚縱橫。
不過,為了不讓雲舒擔心,他還是強顔歡笑,“是啊,小景很可愛。
”
很快,雲長風又冷靜了下來,他有什麼好哭的,還要讓舒兒來哄他!
受到傷害和痛苦的人,是舒兒!
雲長風頓時止住了眼淚。
看着一派風輕雲淡,好似什麼都不在意的雲舒,心裡針紮一樣的痛,但還是裝作沒什麼事兒的笑着說:“舒兒,這些年你受苦了!
一個人帶大了小景,默默承受了那麼多,為父竟然什麼都沒為你做。
”
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找到那個欺負了舒兒的混蛋!
想到不久前,舒兒拒絕了易世子,現在想一想都覺得心痛,易世子是京城裡難得一見的好男兒,就是因為那個混蛋毀了舒兒,讓舒兒沒辦法嫁給易世子。
此仇堪比血海深仇!
雲舒看着還是遮擋不住恨意的雲長風,心裡哭笑不得。
這要是有朝一日雲長風知道,欺負了她的人是戰天夜,會不會真的會拿那把大刀把戰天夜給砍了?
與此同時。
夜王府裡,剛準備閉上眼入睡的戰天夜,忽然打了個噴嚏。
夜色裡,戰天夜冷眉微蹙。
忽然有一名黑衣暗衛出現在了門外。
低聲禀報道:“王爺,大将軍的軍營裡出了事,喝的水被人下了毒,士兵們幾乎都已經中毒,此刻,攝政王得知消息,已經帶人前去軍營,不出意料,應該是想要趁此機會奪走大将軍的兵權。
”
戰天夜冷眸眯起,坐起來,“士兵們是否解毒?
”
“暫時還不清楚,大将軍去了之後,封鎖了軍營,所以消息流傳不出來。
”暗衛回道。
戰天夜靜默片刻,命令道:“備馬車。
”
“是!
”
……
軍營裡。
雲舒好不容易安撫好了雲長風。
讓他身上的殺氣沒了。
但是雲長風喜當外祖父的心情,後知後覺的迸發出來。
笑呵呵的說:“想不到小景真是我外孫子!
怪不得那麼聰明,那馬步蹲的像樣,勇敢膽子大,以後絕對能做大将軍!
比我還厲害的大将軍!
等回去後,我要将這我一身本事都傳授給他!
”
然後就在他的營帳裡走來走去。
看看四周。
皺起眉,“好久沒來軍營了,這裡沒什麼我的東西了,等回到将軍府,去我的庫房好好翻翻,不,帶着小景去我的庫房裡翻,他喜歡什麼,我就送他什麼!
”
雲舒無奈的笑了。
“主子,天快亮了。
”景恒在營帳外提醒。
雲舒回過神來。
剛要準備走。
忽然又停了下來,對雲長風說道;“爹,我先出軍營洗漱一番,稍後再來。
”
她不能走。
有人下了這麼一大盤棋。
她必須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