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怎麼……怎麼可以長這樣
藥房内熱氣翻滾。
虞聽晚入内,鼻尖就湧上來刺鼻的藥味,亦步亦趨跟在魏昭身後。
姑娘頭鐵,眼兒四處打量着。
順子取出藥箱,将銀針取出,泡在烈酒中消毒。
葛老看見她,眼底湧上些許意外。
可轉眼一想,人家是夫妻,這有什麼!
他叮囑:“先泡藥浴,半個時辰。
閉目養神歇一歇,後頭的針灸要吃不少苦頭。
”
“将軍少說話,攢些力氣。
”
虞聽晚看過去,屏風内的确放着浴桶,也不知是用什麼草藥煮的,裡頭的水褐色濃稠,有些刺鼻。
魏昭身上有傷,藥浴殘留着藥渣,不好打撈。
他穿着單薄的中衣中褲,便被葛老扶着進去了。
葛老瞅了虞聽晚一眼:“看着刻漏,半柱香後,就喊我。
”
說罷,相當放心的繞開屏風出去了。
被委以重任的虞聽晚:!
!
怕魏昭順着桶沿傾斜而下的發被打濕,她環視一圈,取來一根筷子,上前将男人披散在浴桶外的發攏在掌心,給他松松束起。
做好這些,姑娘拖着木凳,在一側坐下,嚴肅地盯着刻漏。
魏昭:……
嗤。
很好。
進來後,虞聽晚就沒怎麼看他。
他垂下眼皮,扯了扯嘴角,閉目養神。
時間過的确很快。
虞聽晚一到時間就喊了葛老。
葛老人沒來,嗓音傳了過來:“邊上櫃子裡擺着的紅色藥瓶瞧見了嗎,裡頭的藥粉全倒進去。
”
“還有白色瓷瓶裡的藥丸,喂兩粒将軍吃下。
”
藥粉是黑的。
一打開瓶塞,淡淡的清香傳來,足夠提神醒腦。
虞聽晚照做,取出藥丸讓魏昭含在嘴裡。
做好這些,虞聽晚繞過屏風,想問問還有什麼要幫忙的。
然後……
她看見葛老躺在椅子上,腿在抖。
虞聽晚:?
?
?
“你……”
葛老:“你什麼?
”
“浴桶裡那個要是有個好歹,魏家軍那麼多人,一人一拳頭,我就成肉餅了。
”
“别緊張。
”
虞聽晚溫溫柔柔的:“自個兒什麼醫術,你得有數。
”
這話熨貼。
姑娘走過去,倒水。
葛老不渴,但願意給她點面子,擡手準備去接茶水,可轉眼間看到虞聽晚送到了自個兒嘴邊。
見他的手落在半空。
換成别人,早就順手再倒一杯送過去了。
虞聽晚喝了水後細聲細氣:“不會以為我是給你倒的吧。
”
“你手又沒抖。
”
虞聽晚歪了歪頭,為難表示:“你這樣,讓我有些下不來台。
”
葛老:?
?
?
誰讓誰下不來台啊!
!
偏偏他沒法指着虞聽晚罵。
畢竟姑娘神色真誠,是真的為難!
葛老憋着一口氣,也不敢去罵魏昭娶了個什麼玩意。
可屋内就這麼些人,他很快将苗頭指向一絲不苟做事的順子。
“怎麼回事?
你是怎麼做事的?
”
順子茫然:“啊?
”
他面帶憂色:“可是我哪裡沒做好?
”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該死啊。
順子對别人恨,對自己更狠,毫不猶豫給自己一巴掌。
“你都吩咐過的,我明明記下了,怎麼還是出錯了。
”
“将軍若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
順子倉皇無助,快步而來,一把把葛老提起來,還晃了晃:“你說!
還來得及,我改!
”
被迫雙腳離地的葛老:……
該死的還是他啊!
————等藥浴過後,順子扶着魏昭出來。
許是熱的,魏昭額間都出了汗。
裡衣濕哒哒的,還在滴水,緊貼着,淺淺勾勒出緊緻結實的身軀。
優越的身形朦朦胧胧,若隐若現。
葛老:“行了,上去躺着。
”
香爐裡燃着放松身心的香,味道很好聞。
虞聽晚退至榻尾,确保不會礙事。
魏昭垂眸解扣子。
他的手修長,是格外好看的。
一顆兩顆……
動作不疾不徐,随着中衣落地,帶着傷疤的胸膛裸露在外。
他的手朝下,剛摸上褲腰帶時擡眸。
發上的筷子搖搖晃晃,徹底往下墜。
墨發跟着垂落,倒有些活色生香的意味。
魏昭卻半點不在意似的,和虞聽晚的視線對上。
手下動作漫不經心繼續。
明明什麼都沒說,脫衣物也隻是為了針灸,卻好似帶着顯而易見的蠱惑。
可……
虞聽晚眨巴着眼看着他。
眼裡沒有欣賞,更沒有羞澀。
眼眸幹幹淨淨,沒有閃躲。
對牛彈琴的魏昭:……
好煩。
葛老心裡緊張。
順子也緊張。
兩人絲毫沒看出空氣裡的不對勁。
葛老等了很久,見魏昭還沒脫好,催促。
“您倒是快點兒,可别磨蹭了。
”
他瞪了眼順子:“還不去幫忙!
愣着做甚?
”
順子:“我以為将軍是想讓夫人來。
”
不然,将軍怎麼一直看着夫人!
總不能是調情吧!
開玩笑,他們将軍不是這樣的人!
“我?
”
不早說!
虞聽晚不作他想,就要過去。
扒褲子而已,不難。
可她還沒走近,就見魏昭眼底的情緒淡了不少。
“站那裡。
”
虞聽晚:……
好吧。
魏昭有過片刻的遲疑,畢竟怕尺寸吓着虞聽晚。
可……想到這些時日虞聽晚說的話,魏昭的心又冷硬下來。
他情緒淡下來,指尖也不磨蹭,靈活了不少。
‘啪’一聲。
濕透的褲子滑下。
虞聽晚神色本來是淡定的。
她甚至極力掩藏着對魏昭的憐憫。
男人要面子,又怕她嫌棄,她是知道的。
好不容易松動願意對她坦誠,也不知糾結了多久。
她一定要做到平靜以待!
姑娘雖說是頭一次成親,可她知道的不算少。
她知夫妻得敦倫,在鄉下也遠遠見過野狗交疊的畫面。
胡大柱成親後,夜裡虞聽晚總是能聽到小許氏似歡愉似痛苦的聲兒。
村裡的婦人說話不講究,虞聽晚也聽她們講過不少葷話。
故即便無人教導,她影影約約也能猜出來,圓房要做什麼。
可此時。
姑娘終于看到了不該看的。
她本以為稀巴爛的地兒,可怎麼……
視線和認知被巨大沖擊着,姑娘愣在原地,眼裡明晃晃寫着震驚。
虞聽晚捂住嘴,試圖不發出聲兒。
怎麼……怎麼可以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