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藻幽回到客棧時,看到的便是祖孫倆躺在地上,相互依偎着,臉色皆是蒼白惶恐,帶着濃濃不安,卻又一動不動的樣子。
這把破門而入的玉藻幽吓得不輕。
她先是在門外敲了門的,結果隻聽見了一道氣若遊絲的回應,懷疑房間裡出了事,這才用真元強行轟斷了房門内側的門栓。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祖孫倆躺在地上,氣息虛弱,狀态比霜打的茄子還要蔫,趕緊三步并做兩步,上前給祖孫倆檢查了一番。
最後發現是因為失去了大量血氣而導緻的氣血衰敗、虛弱,這才猛松了口氣。
不過轉頭又暗罵了夜溟幾句。
那個該死的老惡賊,真是作孽。
在嘯月城這樣的大城中,布下凝血大陣這種陰邪狠毒的陣法,而且還喪心病狂的啟動了大陣。
若非張大川拼死将其擊殺,及時結束了陣法的凝血效果,這城中,恐怕真是要哀鴻遍野,生靈塗炭了。
即便如此,玉藻幽這一路飛馳而來,也看到了城中不少生靈在哭喊。
那聲音,聽起來真是悲傷欲絕。
天降橫禍啊!
誰能想到,前一秒可能還在自己面前嬉笑玩鬧、喝酒暢談的親人朋友,下一秒就陷入了詭異的劇痛之中,倒地掙紮,在痛苦哀嚎中緩緩死去?
關鍵很多無辜生靈,連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這對于城中許多人來說,絕對是一場噩夢!
當玉藻幽将蘇琉兒她們祖孫倆從地上扶起來,挨個放到床上躺着時,小丫頭帶着幾分緊張,小心翼翼的問道:
“玉姐姐,小丫感覺好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聽人說,人要是快死了,就是這種狀态。”
玉藻幽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沒好氣道:
“呸呸呸,胡說什麼?”
“你好着呢,隻不過是虧空了些血氣,好好休息一下,後面多吃點東西,補回來就是了。”
說着,她順勢往小姑娘體内渡入了一縷先天真元,引來些許天地靈氣,幫小姑娘盡快恢複部分體力和精神。
同樣操作,又在蘇琉兒奶奶周素雲的身上操作了一次。
祖孫倆很快發現自己似乎沒那麼虛弱了,躺在裡側的老婦人忍不住眼含熱淚,激動地說:
“多謝大恩人!”
“您又救了我們祖孫倆一次,謝謝!”
玉藻幽卻是抿了抿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道:
“蘇婆婆,您不用謝我,說起來,今天這些事,你們還是受了我的牽連呢。”
“不過你們可以謝張大哥,他誅殺了城中惡賊,還有給你們留下的紫金天羅扇,才是真正救你們性命的關鍵。”
“連我都是沾了他的福分呢。”
周素雲點點頭說:
“都應該謝,你和那位張公子,都是我們蘇家的貴人、恩人。”
“我這等老婦,沒什麼本事,待将來回到家中,一定給你們立長生牌位,日日祭拜,朝朝禱告!”
玉藻幽見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心裡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喜悅之情,同時還隐隐有幾分自豪。
大概就是——
我和張大哥真厲害!
這時,一旁的蘇琉兒忍不住好奇道:
“玉姐姐,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周圍一下子就變得紅呼呼的?”
“而且我和奶奶都感覺全身疼痛,要不是我盡是從床頭将大哥哥留下的扇子拿了出來,恐怕我和奶奶都撐不了多久的,太可怕了。”
說起半炷香之前的情況,饒是此刻已經轉危為安,蘇琉兒依舊還心有餘悸,滿臉的後怕之色。
玉藻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很多東西,就算解釋出來了,這祖孫倆都不一定能聽得懂。
沉吟片刻後,她隻能含糊回答:
“具體的情況,等小丫你以後修為提升起來了,自然就明白了,現在你隻需要知道,是城中出現了惡賊,想要傷害滿城的生靈,你們隻是被牽連的無辜者。”
“哦!”小姑娘點點頭,似懂非懂。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轉眼間,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過去了。
當玉藻幽帶着祖孫倆離開客棧,來到領主府這邊打算尋找張大川時,卻發現這位心上人不見了蹤影。
由于隻有先天虛丹境中期的修為,她也沒辦法利用神識進行大範圍的搜索,隻能帶着蘇琉兒她們祖孫倆,在原本是領主府,如今是一片焦土的地方,默默等待着。
殊不知,就在距離領主府不遠的地方,一棟空置了很久的宅院之中,張大川剛剛初步治愈了麻生美羽的傷勢。
這女人舊傷初愈,又添更加嚴峻的新傷,短時間内很難做到根治。
除非能尋來那種專門療傷的神功秘術,否則靠外力,即便是張大川,也隻能将其醫治到七成左右,剩下的三成,需要靠時間來慢慢溫養、調理。
麻生美羽這次,稱得上是傷到了根本。
如今修為境界還在,神識、丹田沒有破碎,已經算是運氣極好了。
不過,這女人醒過來之後,對自己的狀态卻并不見絲毫沮喪與難過,反而是扭動着那一絲不挂的象牙嬌軀,沖着張大川不停的“挑釁”。
“啊~”
“張君,我感覺胸口和大腿都不舒服,能不能仗着現在是病号的身份,跟你撒撒嬌?”
張大川被那開頭的一聲輕吟給弄得渾身一個激靈,仿佛有電流從天靈蓋湧入。
這女人,簡直是個妖精!
他心底腹诽道。
不過該說不說,到底不愧是島國人,這低吟輕喘的嬌媚語調兒,即便明知對方是故意這樣的,張大川也是感覺自己當場骨頭發酥。
真跟以前上學時看過的那些動作片裡一模一樣啊。
甚至還要入木三分。
不像是演的!
強忍着心頭的悸動,張大川表情平淡的瞥了這女人一眼,反問道:“你想幹嘛?”
“想!”麻生美羽回答得飛快。
張大川:
“……”
緊跟着,這女人噗呲一聲,眉眼間水波蕩漾,嬌聲道:
“張君,你話還沒說完呢。”
“我是說呀,想讓你幫奴家按摩一下呢。”
“就按這裡……”
說着,她擡起雙手,輕輕覆蓋在了自己的胸口,媚眼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