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玉貴為半步先天,更是昆侖中部的話事人。
除此之外,齊世玉兼任整個昆侖的副手,是僅次于葉淩霄的四人之一。
昆侖共有五個分部。
每個分部的一把手都可以兼任葉淩霄的副手,唯獨陳江河是個例外。
因為陳江河年紀輕輕,實力又沒有齊世玉這般強悍,所以葉淩霄沒有讓他兼任。
如此一來,齊世玉可以算是陳江河的半個上級,這就讓陳江河有些難辦了。
畢竟他可是打算在今天把齊秀傑宰了。
齊世玉的到來為這件事情添了幾分不确定性。
陳江河沉聲問道:“人呢,到哪兒了?
”
“前不久已經到你的辦公室了,聽說是乘坐專機前來的,感覺有點突兀。
”袁長河表達自己的擔憂,同時還問道:“要不要更改計劃,延後對齊秀傑的逮捕?
至于公審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免得這位齊部長不高興。
”
陳江河沉吟片刻後說道:“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前來,不過咱們沒有必要怕了他。
歸根到底齊老爺子同樣是咱們昆侖的成員,甚至還是領導者,到時候我再跟他解釋便是。
”
對于這位齊部長,陳江河沒有半點好感。
至于面子,更加不可能給。
當初齊世玉與李叔華比武的時候并沒有手下留情,反而把李叔華的丹田廢掉,從此淪為不能習武的廢人。
按照規矩辦事,沒有這麼難。
陳江河已經在心中做好打算,沒有直接告訴袁長河,生怕這位老前輩阻撓。
二人談話之際。
演武場傳來陣陣躁動,引得二人往入口處望去。
隻見一名頭發半白的老者在簇擁之下進入演武場,看見這位老者的時候陳江河立即意識到對方就是齊世玉。
不多時。
齊世玉走到陳江河面前。
袁長河率先開口問候,态度稍顯尊敬。
陳江河不為所動。
齊世玉深深看了眼陳江河,看見這個年輕人沒有問候自己的意思,老者的兩道眉毛擰緊。
直到袁長河不斷給陳江河打眼色,陳江河才含笑道:“見過齊老,未能遠迎還請您老人家恕罪。
”
“不必多禮。
”齊世玉淡然。
陳江河繼續說道:“不知齊老突然造訪昆侖東部所為何事?
若是小事的話,吩咐我們這些年輕人去辦就行,不必勞煩齊老大駕光臨,您說是不是?
”
齊世玉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令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倒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想來看看犬子的比武,這不影響你們昆侖東部正常運轉吧?
”
“不影響不影響。
”陳江河答道。
其實陳江河一直在暗中觀察齊世玉,想要借此揣測出齊世玉的真正實力。
但是陳江河失望了。
他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齊世玉,站在齊世玉面前就像是在仰望一座巍峨大山。
陳江河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
“齊世玉實力很可怕,絕對不是田卓文這種半吊子水平能夠與之比拟的。
”陳江河在心中下判斷,同時陳江河還認為如果要分出生死的話自己不見得會敗在齊世玉之手。
即使不是齊世玉對手,自己亦能脫身。
另一邊。
齊世玉同樣在感應陳江河的實力。
不得不說,陳江河的實力确實讓他震驚了。
年輕時候的齊世玉曾被冠以武道天才的頭銜,但是與同年紀的陳江河相比遜色不少,更令齊世玉心驚的是陳江河的實力哪怕是放眼宗師第三重境界也稱得上佼佼者。
若是讓其成長起來,多半能夠一帆風順踏入先天境界。
這就很可怕了。
二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這時。
齊秀傑與李良言前後來到二人面前。
“父親,您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就來了?
我還等着比完武就回京,沒想到您先來了。
”齊秀傑說道。
齊世玉淡淡說道:“正好路過,來看看你。
”
齊秀傑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善言辭,笑了笑後說道:“您放心,我不會給齊家丢人,我會擊敗李良言一雪前恥,維護我們齊家的門楣!
”
齊世玉嗯了聲,“盡力即可。
”
李良言看見齊世玉并沒有打招呼,兩家人的矛盾不是一朝半夕就能消弭的,李良言雖然覺得自己沒有用,但是骨氣這玩意不能丢,丢了就撿不起來了。
“師父,我會再次擊敗齊秀傑,讓他成為我的手下敗将。
”李良言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
齊世玉把目光轉移到李良言身上。
唰!
一股巨大的壓力降臨在李良言身上,使得李良言冷汗直冒,身子微微哆嗦。
幸好陳江河及時釋放自己的氣勢為李良言擋住。
嗯?
齊世玉望向陳江河。
陳江河臉不紅心不跳說道:“還請齊老不要介意,孩子說着玩兒的。
”
袁長河滿腦子黑線。
要知道李良言比陳江河大了七八歲,怎麼到了陳江河嘴裡李良言就成了孩子?
這都是哪跟哪兒?
不過認真說起來,陳江河可是李良言的師父,師者如父也。
齊世玉面無表情說道:“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李良言棱角過于鋒利,需要現實給他打磨一下。
”
言外之意。
這位老爺子并不認為李良言能赢。
陳江河轉過頭,拍拍李良言肩膀說道:“别給自己太多壓力,總之能夠全力以赴無愧于自心就好。
”
李良言重重點頭。
衆人落座,李良言與齊世玉來到場上,等待袁長河發号施令開始比武。
齊世玉左顧右盼,隐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是了,今天怎麼不見田卓文的身影?
”
陳江河淡淡說道:“田前輩外出執行絕密任務,需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今日注定不能接待齊老了。
”
“哦。
”
齊世玉恍然,沒有與陳江河多言。
陳江河轉過頭同樣沒有搭理齊世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二人似乎都瞧不起彼此。
袁長河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插嘴。
不多時。
在裁判的一聲号令下,比武正式開始。
齊秀傑不急于動手,笑吟吟說道:“姓李的,你怎麼敢接受我的挑戰,不知道你的底氣從何而來?
”
看見昔日手下敗将意氣風發的模樣,李良言心中覺得怪異。
總覺得齊秀傑身上有些邪性。
反應過來之後,李良言沉聲說道:“我的底氣源自我的實力,上次我能擊敗你,這次照樣也能。
”
齊秀傑并未生氣,反而仰天大笑。
笑過之後,齊秀傑眼神驟然變冷,“笑話,上次是我輕敵再加上我沒有及時調整自己的狀态才會輸給你,依靠我的失誤才能赢下我并不是你的真正本事。
”
“這一次!
”
“我會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将你擊敗,并且把你踩在腳底,讓你知道誰才是王者!
”
一聲大吼之後,齊秀傑爆發出甲等武者的氣息,瞬間在整個演武場彌漫開來。
感應到齊秀傑氣息的時候李良言臉色微變。
現在他終于明白齊秀傑的底氣何來,原來這家夥已經突破到甲等武者。
不過——
想要擊敗自己,單單依靠境界優勢還不夠。
李良言的底氣來源于陳江河的悉心教導,以及陳江河言傳身教的殺人技,使得李良言這位乙等武者也有與甲等武者匹敵的自信。
當李良言的氣息彌漫開來,在場的所有武者為之一怔。
“李良言明明隻是乙等武者而已,怎麼會讓我有種被壓迫的感覺?
”一名乙等武者開口,同境界之間不應該存在這麼恐怖的實力差距。
“奇怪了,我身為甲等武者按理說能夠輕松擊敗李良言,現在我怎麼覺得李良言比我還強?
”
“你不是一個人,我也有這種感覺。
”
“……”
場邊。
袁長河等人望向陳江河,眼神中充斥着縷縷震驚。
陳江河一個人這麼強也就罷了,怎麼教出來的徒弟都這麼變态?
他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齊世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内心早已風起雲湧。
如果自己的幼子還是乙等武者的話,肯定不是李良言的對手,但如今齊秀傑已經晉級為甲等武者,多半能夠輕松拿下李良言一雪前恥。
所以齊世玉已經把注意力放在陳江河身上。
到底是一個怎樣妖孽的存在,才能化腐朽為神奇,教出這麼優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