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正式開始。
齊世玉收起剛才的想法,望向演武場上的齊秀傑。
齊秀傑懷揣着一腔怒火殺到李良言面前,李良言一開始還真被齊秀傑的氣勢唬住,不過當他想到陳江河叮囑之後漸漸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必要怕了齊秀傑。
既然自己能擊敗他一次,就能擊敗第二次。
殺!
二人的交鋒如同彗星撞地球,火藥味極其濃郁。
齊秀傑深知想要一雪前恥隻能全力以赴,于是一開始就發揮出接近百分百的實力,正如他所說那樣以雷霆之勢擊敗李良言,奪回屬于齊家的榮耀。
“給我去死吧。
”齊秀傑低吼。
眼看拳頭即将擊中李良言,卻被李良言以險之又險的角度躲過去。
齊秀傑并不氣餒,再次揮拳。
李良言不甘示弱予以還擊,明明二人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卻互有來回。
漸漸的。
衆人都發現了異常。
齊秀傑并沒有衆人想象中那麼強,李良言亦沒有想象中那麼弱。
二人的實力可以說不分伯仲。
袁長河見狀悄悄望向身旁的齊世玉,卻見這位老爺子臉色微微發黑,不知道作何感想。
場中。
随着時間流逝,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
二人都已經打出火氣,互不讓彼此,甚至有打死對方的心思了。
齊秀傑一拳擊中李良言的肩膀,令他心中一喜。
隻是還沒高興太久,李良言的拳頭接踵而至,擊中齊秀傑的臉頰使其牙齒掉落好幾顆。
齊秀傑滿嘴血水,含恨盯着李良言。
他媽的!
李良言這狗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才是幾天不見,齊秀傑原以為自己能夠輕松碾壓李良言,沒想到竟然被他拖延腳步到現在。
遲遲沒能建功,讓齊秀傑内心急躁。
一旦開始急躁,出手動作會随之變形,動作變形帶來的後果是出現緻命缺陷。
比如說眼下的齊秀傑。
齊秀傑本就是急功近利之人,在沒有一開始就獲得碾壓性優勢的情況下,内心的急躁使得他漏洞百出。
李良言善于捕捉對方暴露出來的缺點,并且趁勝反擊。
十幾個回合下來。
齊秀傑被李良言抓住許多次暴露的弱點,進而被李良言壓着打。
第三十五個回合,李良言接住齊秀傑襲來的一拳,而後一腳将其踢飛。
第四十七個回合,齊秀傑佯裝進攻被李良言識破,臉頰上多了一個巴掌印記。
第六十一個回合,李良言連出三拳都命中齊秀傑的胸膛。
第七十四個回合……
場邊的衆人都看傻眼了。
齊秀傑從一開始的占據上風到現在已經漸漸顯露頹勢,從頭到尾不過是十來分鐘而已。
由此可見。
李良言真的很強,至少齊秀傑不可能是他對手。
與其苦苦支撐并且窘态百出,還不如盡早認輸落得一個體面。
場邊的齊世玉臉色更黑了。
原以為自己的兒子能夠拿下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不承想到頭來竟然又是一場慘敗。
真是沒眼看。
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樣,齊世玉隻希望齊秀傑盡早認輸,拖得越長齊家面子越是不好看。
就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
不多時。
李良言淩空一腳抽飛齊秀傑,使得齊秀傑身體倒飛出去,嘴裡哇的一聲噴出口鮮血。
除此之外。
齊秀傑氣息已經變得萎靡,完全不是李良言之敵。
李良言搖頭歎道:“你确實很不錯,但是我明顯更強一些。
這還是建立在你境界比我高的基礎上,若是你與我境界相同,我或許能夠在十招之内降服你。
”
齊秀傑快被氣瘋了!
這個李良言憑什麼還比他強?
自己明明都這麼強了,進步速度居然還是比不過李良言!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比我強?
一定是錯覺,要麼就是你走了什麼捷徑,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齊秀傑心态已經崩了,沖着李良言胡說八道。
李良言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反而越過上百米的距離與場邊的齊世玉對視,嘴角揚起一抹稍微得意的笑容,“我早就說過,齊秀傑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偏不信。
”
“我把話放在這裡,将來我一定會登入絕頂宗師境界,振興李家門楣!
”
這不是李良言對自己的自信。
而是對陳江河的自信!
衆人聞言,紛紛嘩然。
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意識到李良言在叫闆齊世玉,有為自己父親出頭的意味在其中。
齊世玉老邁的臉頰上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陳江河微笑道:“齊老,我這個徒弟還算不錯吧?
”
這些話如同一記耳光落在齊世玉臉頰。
齊世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這個弟子确實不錯,不過老朽認為任何天才都隻是潛力股而已,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需要越過漫長的距離才可。
若是成長不起來,一切都白搭。
”
袁長河心神一凜,暗道糟糕。
兩人怎麼明争暗鬥起來了?
陳江河榮辱不驚,面上的笑容讓其顯得從容,“在我的教導下,李良言一定能夠成長起來,他的終點絕不止于宗師,先天境界才是他的起點。
”
唰!
周遭溫度驟降!
二人的話語越來越尖銳,幾乎達到針鋒相對的地步。
齊世玉不再開口,表明自己的态度。
場中。
齊秀傑面對春風得意的李良言,眼神逐漸變得怨毒。
如果有機會的話,齊秀傑一定會把李良言腦袋砍下來當酒杯,然後将其血肉全部吸幹,最後取下人皮當壁畫!
腦海中閃過這些畫面,都是齊秀傑的真實想法。
李良言與之對視片刻後汗毛倒豎,總覺得眼前的齊秀傑好似有些不一樣了。
突然。
一抹血色光芒浮現于齊秀傑眼中。
李良言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全身打了個激靈。
顯然已經想到什麼。
身為裁判的封千陽生怕把事情鬧大,火急火燎跑出來宣布李良言獲得勝利,二度擊敗齊秀傑。
“二位可以離開演武場了。
”封千陽說道。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雙方都沒有離場,齊秀傑還沒有從這場失利中走出來,死死盯着李良言這個被他視為獵物的人,而李良言則是沒有從那抹紅色光芒中回過神。
就在封千陽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李良言突然扯開嗓子叫道:“齊秀傑的眼睛是紅色的,我看見了!
”
演武場先是寂靜片刻,而後轟的一下炸開鍋!
李良言說完這句話之後連連後退,與齊秀傑拉開距離,并且繼續說道:“我從齊秀傑身上感受到了血魔宗的氣息!
我以性命為擔保,絕對沒有感應錯!
”
封千陽和袁長河對視了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齊世玉還在那兒坐着呢!
下一刻。
齊世玉拍案而起,不分青紅皂白喝道:“胡說八道,毀人清白,今天老朽便要教你怎麼做人。
”
一聲大喝之後,齊世玉指尖激射出一道内氣飛向李良言。
李良言被半步先天強者的氣息鎖定,站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使得他隻能眼睜睜看着這道内氣撲向自己。
他什麼都做不了!
坐在齊世玉身旁的陳江河也動了。
在袁長河焦急的目光中,陳江河同樣釋放出一道内氣,後發先至擋住齊世玉的一擊,讓李良言松了口氣。
齊世玉蓦地扭頭望向陳江河。
這雙深邃的眸子裡竟有絲絲寒意浮現,“陳江河,你這是什麼意思?
”
“沒什麼意思,身為李良言的師父我有義務保護他。
”陳江河臉色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齊世玉聞言怒道:“你這是在縱容他犯錯!
”
場中。
齊秀傑反應過來,後背沁出冷汗。
自己差點控制不住體内的血氣,被李良言一眼看穿。
若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的話,就是他的半步先天老子都救不了他。
于是齊秀傑迅速冷靜下來,快步走到齊世玉面前說道:“父親,我們不與他們計較,走吧。
等來日我認真習武,提升自身實力之後再來挑戰李良言,維護齊家的門楣!
”
齊世玉沉聲道:“不可一走了之,若是就這麼一走了之豈不是任由他人污蔑?
”
不等齊秀傑說些什麼,齊世玉望向遠處的李良言,以命令的口吻喝道:“李良言,你給我滾過來!
你血口噴人污蔑我兒的清白,真當我齊家好欺負麼?
你現在必須當衆給我兒子下跪道歉,你若是不照做的話我會讓你知道後悔。
”
“你隻有半分鐘,逾時不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