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

《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108頁

  然顧長晉的一句話卻打消了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

   “潘貢士想知曉為何這事偏偏發生在你身上嗎?
”顧長晉似是看穿了他藏在心底的念頭,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想知曉老尚書為何認了罪嗎?

   潘學諒愣愣擡眼,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

   “顧大人可是知曉為何老尚書要認罪?
為何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草民身上?

   “我亦不知,但我會查。
”顧長晉看著他的眼,道:“直到查出答案為止,隻你若是死了,線便斷了,我便是想查也無法查。

   潘學諒咬了咬後槽牙,鼻翼微張,深吸了一口氣,道:“大人要草民如何做?

   “活著。
若當真覺著自己無罪,便不要認罪。
”顧長晉道:“此外,同本官說說你的事。

   “草民的事?

   顧長晉“唔”了聲:“你的事,你的家族至親,你的同窗好友,你自小的遭遇,都要事無巨細地與本官說。

   顧長晉這一問便問了兩個多時辰,從大理寺獄出來時,已近晌午。

   本以為能從潘學諒嘴裡發現些蛛絲馬跡的,卻什麽異樣都覺察不出。

   潘學諒乃揚州商戶潘萬的庶子,潘萬一位愛妾生下潘學諒後便病逝了。
潘學諒是潘萬唯一的兒子,因著家有薄底,潘學諒一滿三歲,潘萬便給他請了先生開蒙,之後更是耗費不少家財將潘學諒送入了赫赫有名的嶺山書院。

   尋常人家耗費一族之力供出個秀才都是常有之事,似潘萬這般一心要由商入仕的商戶更是不勝凡舉。

   一個普通的商戶之子,一個尋常的讀書人,究竟為何一定將他卷入此事?

   回到都察院,胡賀將手上厚厚一摞書信交到顧長晉手裡,“嘿”了聲,道:“總憲大人說你既是要管潘學諒的事,那便好生管到底,別丟了咱都察院的臉。
這是從老尚書家中搜出來的書信,你好生整理一番,記得莫要弄丟。

   “是。

   顧長晉接過,坐下翻閱。

   日頭一點一點攀高又一點一點西落。

   快下值時,桌案上的書信已經少了一半,顧長晉正要出去續茶。

   起身時袖擺帶落了幾封書信,他隨意一瞥,旋即目光一凝,抽出其中兩封來自揚州的書信。

   一封來自嶺山書院的老山長,亦即是潘學諒曾經提及過的餘經,還有一封是出自江浙總督廖繞之手。

   沿海各州府的海寇慣來猖獗,其中要數江浙與福建的海寇之患最為嚴重。

   廖繞原是兵部左侍郎,嘉佑九年,嘉佑帝將他派往江浙出任浙江總督,總督浙江與江蘇的兵務。

   顧長晉放下茶盞,又坐回官帽椅上拆信。

   兩封信閱畢,他輕叩起桌案,反覆咂摸著信中的每一個字。

   不管是餘經還是廖繞的信,都極其尋常。

   餘經在信裡邀請老尚書去嶺山書院訪山,順道給書院裡的兔崽子們授授學。

   另一封信,大抵是聽說了老尚書身子抱恙之事,特地寫信關懷了幾句,與此同時還不忘提一嘴兒他在江浙剿海寇的幾場勝仗。

   餘經乃老尚書的同窗,中進士後隻在翰林院任職了幾年便歸鄉開書院了。
他與老尚書交情深厚,會邀請老尚書去書院倒也是人之常情。

   至於廖繞,他曾經在老尚書手下任職過,還娶了老尚書的侄女為妻,既是從前的上峰,又多了層姻親關系,得知老尚書身子不好了,寫信慰問幾句也說得過去。

   老尚書說受故人所托,餘經是潘學諒的山長,這裡的“故人”怎麽看都像是在說餘經。

   可顧長晉始終覺得有什麽事被他忽略了。

   下意識便捏緊了書信的一角,然下一瞬他又松了指。

   這不是他慣有的小動作,是那姑娘的。

   他微微抿唇,放下了信。

   昨日在草帽兒胡同,瞧見她身影的那一瞬,他的心跳幾乎要停下,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她便要受傷。

   直到穩穩捉住她手腕的刹那,方覺自己活了過來。

   顧長晉掀開袖擺,低眸瞧著小臂處的一道血痂。

   昨兒那簪子刺進來時,他心急火燎的,當真沒感覺到疼。
後來感覺到疼時,方知曉那姑娘使了多大的勁兒。

   就該如此。

   遇到危險時不可猶豫,有多大力氣便使多大力氣,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該回去鳴鹿院了罷。

   昨兒她受了驚,今日大抵恢復好了。

   那姑娘從來就不是個膽兒小的人。

   男人冷肅的眉眼漸漸柔和,那些因潘學諒一案帶來的煩躁,也漸漸消散。

   揉了揉眉心,他續了盞茶,繼續拆信。
然拆到一半,忽地動作一頓,又回去細細看了眼廖繞的信。

   廖繞從前是兵部左侍郎,最愛研習兵法,還曾經創造出一個名喚“回形針”的陣法。

   顧長晉回想著“回形陣”的陣型,將廖繞的信依據那陣型,一個字一個字摳了出來。

   終於明白蹊蹺之處在哪,廖繞在信裡提及的事太過瑣碎,瑣碎到帶了點兒突兀,原來是為了藏字。

   【繞有一事相托,懇請伯父助繞。

   燭火搖曳,顧長晉盯著信,腦中隱隱浮現出一個念頭。

   潘學諒,與江浙總督廖繞究竟有何關系?

   ……

   幾場春雨過後,上京的天是一日比一日熱,容舒換下了春衫,穿上了新裁的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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