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71頁
“聽說刑部這些年秘而不宣地收集了許多楊旭的罪證,今兒是鐵了心要將那楊旭還有他的黨羽繩之以法呢!
若他真下大獄了,婢子也要去湊個熱鬧,扔他一把石子。
”盈雀笑道。
容舒卻笑不出來。
前世並沒有什麽鍾雪雁自盡的事,她救了許鸝兒,卻又死了個鍾雪雁。
東華門百姓暴動這事讓容舒徹底瞧清楚了,楊旭早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遲遲早早會倒台,許鸝兒或者鍾雪雁不過是那些人多年籌謀中的一環。
又或者說,對那些人來說,這兩個無辜可憐的姑娘,不過是用來煽動起民憤的棋子。
她們的死,是一手“妙棋”。
“聽說這次告倒那楊旭的一些罪證就是姑爺暗訪回來的,”盈雀忍不住豎起個拇指,“姑爺可真厲害哩。
姑娘,您說姑爺這次能加官升職嗎?
”
清蘅院與秋韻堂的下人最愛互別苗頭,盈雀是清蘅院的人,自是看不順眼秋韻堂那些人整日裡把那蔣家大公子掛嘴頭。
姑爺若是能升官,定能氣死秋韻堂的人。
能從六品小官升到五品也好呀!
盈雀的話倒是叫容舒微微出了會神,明年顧長晉可是連跳兩級,從六品刑部員外郎擢升到都察院正四品的右僉都禦史。
容舒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顧長晉在鬥倒楊旭的風波裡又是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張媽媽從屋內掀簾子出來,容舒回神,忙起身道:“可是阿娘醒來了?
”
張媽媽頷首,十分高興道:“夫人說她想吃點兒碧梗粥,老奴這就去讓廚房的婆子煨上。
”
容舒聞言面色一喜,一手拎著裙裾,一手捧著木芙蓉進了屋。
沈氏早幾日便醒來了,醒來後大抵是身子太虛,一點兒食欲都無,這兩日都隻能喝點兒湯水。
今兒想吃碧梗粥,想來是身子在見好了。
容舒把新摘的木芙蓉插入床頭小幾的花瓶子裡,擦乾淨手便拉過一張酸枝木繡海棠花樣圓凳坐下,對沈氏道:“阿娘今兒感覺可好些了?
”
沈氏由周嬤嬤扶著靠在大迎枕上,嗔道:“自是好多了,過兩日大抵能下床透透風。
再不出去走走,我怕我這骨頭都快要黴掉了。
”
容舒可不依:“那不成。
孫醫正說了,至少要再躺十日呢。
再說,前幾日又下了雨,外頭的風都涼絲絲的。
”
沈氏也知曉自己這趟是嚇壞女兒了。
前兩日她醒來時,昭昭就坐在貴妃榻上看帳冊,見她睜眼了,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掉個沒完。
她這姑娘自小就稀罕她的金豆豆,等閑不輕易哭,那會就同個小孩兒般嚎啕大哭,可把沈氏心疼得不得了。
沈氏心下一歎,道:“成成成,阿娘再躺九日,之後咱們便搬到京郊的莊子去。
”
容舒怔楞了下,喚了聲“阿娘”。
沈氏這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許多事都看開了。
“你回來侯府半個月,都快要把秋韻堂同荷安堂搬了個半空,外頭的秋風都沒得你厲害,再不走,仔細旁人要拿掃帚趕你出去。
”
容舒道:“那些東西本就是阿娘的,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您還有幾幅字畫、幾塊好墨、並幾匣子——”
“那些東西阿娘這裡還有不少呢,你行行好,就此打住罷。
”沈氏好笑道:“阿娘的帳冊你不是都翻過了麽?
”
容舒清點過沈氏的帳冊方知曉自家阿娘手裡頭闊著呢。
當初外祖父把沈家半數家產捐出去後,餘下的家產一分為二,五成留給舅舅守住沈家的家業,五成都給了阿娘。
隻外祖父留了個心眼,那五成家產裡隻拿了兩成做嫁妝,餘下三成讓阿娘私下藏在了揚州府,連舅舅都不許說。
然阿娘錢多,不代表就不能要回被人拿走的東西。
容舒笑眯眯的,也不同沈氏說她今兒又從父親那裡撈回來兩錠古墨。
“阿娘說搬去莊子住的事兒,可是真的?
不騙昭昭?
”
“騙你作甚?
”沈氏白了容舒一眼,道:“我若是不去莊子住,你便是回了梧桐巷也睡得不安穩。
”
沈氏言出必行,到得能下床了,便差人打點去莊子的東西。
臨行的前一晚,容珣過來清蘅院,幾度欲言又止。
自從沈氏醒來後,他早晚都要來清蘅院坐上片刻,沈氏對他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年輕時還會因著他對昭昭不夠好,同他吵幾嘴的,可隨著昭昭長大,她的心也淡了下來,連同容珣吵架的念頭都沒了。
這幾日也是如此,容珣大抵也習慣了,也不惱,在榻邊坐足了兩刻鍾方離開。
沈氏靠坐在榻上,道:“侯爺有話但說無妨。
”
她瘦了許多,明豔如海棠的臉了無血色,多了點羸弱的意味。
容珣看著她,溫和道:“你準備去莊子住多久?
”
沈氏語氣淡淡:“等我在莊子把身子養好了再說罷,我這身子沒個三五年大抵也養不好。
隻侯爺放心,容涴成親時我會回來看她出嫁,她既然要從清蘅院出嫁,我作為嫡母,又怎能不在?
”
昭昭費那般大的功夫替她這個主母爭個面子,她自然不會拂女兒的意。
總歸等容涴出嫁了,她也會回莊子去。
容珣聽出她的意思,默了默,隨即放輕了聲音,道:“珍娘,你說我們還能回到初成婚的那一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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