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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4章

風華鑒 曉雲 2539 2024-06-27 14:05

  沒聽到蕭冥河的聲音,苗四郎又歎了一口氣。

  “若那時戰幕死了,忘憂大師就不會死,可以繼續牽制跟影響周帝,案子也不會被撤,以宋相言的脾氣,加上你的算計,蕭桓宇給戰幕下毒且嫁禍給宋相言的事必能天下皆知,你我再殺了宋相言,嫁禍給太子府……”

  咔嚓!

  聽到杯碎的聲音,苗四郎選擇閉嘴。

  苗四郎所言,是蕭冥河最開始的計劃,“戰幕那時沒死。

  “是我之過。

  “是天意。

  蕭冥河松開碎在自己手裡的茶杯,緩緩籲出一口氣,“戰幕當着父皇的面殺死忘憂,當真霸氣。

  苗四郎吹了吹茶杯裡飄浮的嫩葉,輕抿淺嘗。

  “戰幕第一次撤案,想保宋相言,第二次撤案,想保蕭桓宇……他以為他是誰,想如何就如何,想保誰就保誰?

  “至少現在,蕭桓宇跟宋相言都好好的。
”苗四郎好心提醒道。

  蕭冥河難得冷笑,“這世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桓宇錯就錯在他做了那樣的事。

  “六皇子想到後招了?

  “這件事還沒完。
”蕭冥河從茶盤裡重新拿過一個杯子,自顧斟茶,“戰幕想如何,本皇子偏不叫他如意!

  苗四郎沒有質疑,他知道蕭冥河的本事,“有沒有我可以幫到你的地方?

  “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

  “六皇子不必時刻提醒我的……”

  “但你要時刻謹記。

  屏風後,苗四郎看着手裡的茶杯,上面的嫩葉随波紋浮動,空遊無依。

  我記得住……

  皇宮,禦書房。

  周帝得到消息的時候發雷霆之怒,奏折撇了又撇,李世安來來去去撿了好幾回,腰差點斷掉。

  “戰幕是不是太過分了!
”周帝恨道。

  李世安将剛撿起來的奏折整整齊齊擺到桌案上,“皇上息怒……”

  “他敢當着朕的面殺了忘憂,敢撤朕下旨親審的案子,他還敢如何?
下一次,他是不是要跑到金銮殿上,将朕從那把龍椅上拽下來,把蕭桓宇那個畜牲按在上前,叫文武百官俯首叩拜新帝!

  李世安覺得周帝在大理寺這幾日白呆了,單在忘憂這件事上,連他都明白,戰幕是在替一經報仇,這中間絕對沒有向周帝示威的意思。

  至于撤案,擺明是想保蕭桓宇,案子查下去,蕭桓宇那點事定會暴露。

  “皇上,護國寺的智音和尚在收拾忘憂大師的禅房時,發現一物……”李世安轉移話題道。

  周帝聞言,神情略有緩和,“何物?

  李世安遂将放于袖兜裡的物件拿出來,雙手呈遞。

  周帝迫不及待打開,是一本手劄。

  看字迹當是忘憂親筆所寫。

  随着手劄翻到最後一頁,上面竟是一串藥方。

  周帝擡頭,狐疑看過去,李世安拱手,“老奴鬥膽,多問了那智音和尚一句,依着智音和尚的意思,此物最後一頁的藥方,可長生。

  周帝眼中驟然一亮,随即沉下來,“佛家豈有長生一說。

  “老奴口誤,是開悟。
”李世安急忙俯身,唯唯諾諾,“道家長生,佛家開悟……”

  周帝看着那頁藥方,陷入沉思。

  李世安提議,“皇上要不要宣李顯李大人晉見?

  “呵!

  周帝冷笑,“你去外面尋個醫術高超的,瞧瞧。

  李世安暗暗佩服,周帝的表現,皆被蕭冥河說中。

  忘憂哪裡留下什麼手劄,這本手劄是蕭冥河的傑作……

  此時此刻,永安宮。

  蕭冥河自東市回來,入院便覺異樣,師媗幾乎同時現身。

  “主子……”

  蕭冥河擺手,師媗潛到暗處。

  他于院中停下腳步,數息舉步行到宮門處,輕輕推門。

  小太監看到主子,熱淚盈眶,但卻一動都不能動。

  蕭冥河看到桌邊那人,微微一笑,“七弟可是稀客。

  坐在對面的,正是蕭臣。

  蕭臣擡手,小太監忽然就能動了。

  “六皇子……”小太監哭唧唧跑過去,站到蕭冥河身後。

  蕭冥河略帶嗔怒低語,“是不是你惹七弟生氣了?

  “六皇子明鑒,奴才連話都沒來得及說!

  小太監正欲解釋時,蕭冥河擡手阻止,又有些寵溺,“去沏茶,最好的龍井。

  “是……”小太監瞧了眼蕭臣,悻悻離開。

  房間裡無他人,蕭冥河行到桌邊坐下來,擡頭與蕭臣對禮,“七弟這是第二次來我永安宮,上次走的突然,連我一口茶都沒喝到。

  蕭臣倏然擡手,黑色短劍倏然射出,速度之快猶如閃電擦過蕭冥河耳側。

  短劍回旋,落在蕭臣手裡一刻,蕭冥河左側肩頭的衣服被劃出一道裂口,露出雪白肌膚。

  蕭冥河微側眸,繼而看向蕭臣,“七弟可以解釋一下嗎?

  “六皇兄……”

  “叫我六哥罷。

  蕭冥河一語,蕭臣愣住。

  反倒是蕭冥河勾起唇角,微笑時那張臉傾城容貌。

  比不起蘇玄璟的俊美,蕭冥河的美有種天生的魅惑,隻一眼便似經曆萬年輪回般永世不忘,“七弟的遭遇,六哥在平州時聽了些許,父皇既賜你一個‘臣’字,你又何必以皇子自居,這可是你的本心?

  見蕭臣目光深沉看向自己,“七弟是想問,為何我也不喜那個‘皇’字?

  蕭臣的确想知道。

  “沒有‘皇’字,我便是我,多了一個‘皇’字,我便是傀儡。
”蕭冥河慘淡抿唇,十分悲傷,“你可别與我說,父皇大老遠從平州把我叫過來,是因為想我。

  或許沒想到蕭冥河是這樣的态度,蕭臣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蕭冥河笑了,“我不是你的障礙,父皇才是。

  “所以你找錯人了。

  “平州,寂月小築。
”蕭臣沒有被蕭冥河臉上幾乎賣慘的笑容迷惑,淡聲開口。

  蕭冥河擡手勾了勾劃破的衣裳,“怎麼的呢?

  “據我所知,寂月小築的主人喜穿紅衣。
”蕭臣那夜入永安宮,是因為得到朔城南宮煜的密信,裡面的内容讓他心中生疑。

  “是麼?

  蕭冥河挑眉,“我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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