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不分勝負的較量。
帶頭大哥仗着自身的勇武,忽視了阿瓜的狠辣程度。
阿瓜作為一城之主,幾乎從未有過動手的經驗,更是誤判了帶頭大哥的強大。
或許就連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想不通,為啥有人能在腹部連中數刀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憑借蠻力,将自己活活砸死。
至于哪些位置是人體的緻命部位,一竅不通。
寂靜的樹林深處,隻有月光見證了這場笨拙的算計,可笑的打鬥。
牆壁被鮮血沾染的猩紅。
但詭異的是,這些鮮血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黯淡,仿佛被石壁吸食了一樣。
緊接着,石壁上出現一道道裂紋,隐約間似乎可以看見一條條如同血管般的脈絡浮現,在輕微的蠕動着。
最終,空氣中更是響起富有節奏,卻又十分沉悶的聲響。
這聲音響起的節奏越來越快,直至到達某個峰值時,石壁突然破碎。
一道道金光自黑暗中乍現。
眼前的地面開始大面積坍塌,露出下方一座座複古式的建築。
這些建築位于山腹之中,在此刻才算是徹底現世。
那耀眼的金光,就是這些建築本身散發而出,将天空都映的通亮。
而這一切,不過隻是開胃菜而已。
一道金燦燦的古佛虛影,如同法天象地,浮現自半空之中。
這古佛的身影極為龐大,盤坐,雙手合十,面帶悲天憫人之色,空氣中隐隐傳來陣陣佛音,仿佛有無數僧人在虔心禱告。
緊接着,一位穿着藏青色道袍的青年虛影憑空而現,明明青年狀,卻滿頭白發,雙手背負,站于虛空每個之中,身上散發着淩厲的銳氣。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青年虛影直面古佛,看起來仿佛在與古佛對峙一般。
第三道,第四道...
無數的虛影出現在半空之中,恐怖的仙靈之力更是在山巅彌漫。
寂靜的夜空中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道雷電隐于烏雲之中,蓄勢待發。
這突然出現的異變讓山頂上這些即将餓死的士兵們第一時間驚醒,驚慌失措。
他們下意識的尋找着帶頭大哥,希望有人來引導着他們前進的路。
“他人呢?
”
“不見了?
”
“該死,一定是趁着我們睡覺的時候溜走了!
”
“這不會是他搞出來的鬼吧?
”
“我們要不要去看?
”
“不看也遲早會餓死,萬一是一條生路呢?
”
一群人不斷咒罵着,随後統一做出了決定,蜂擁着向異變的方向趕去。
山下。
皇城軍們同樣發現不對,負責人第一時間撥通了皇城那邊的電話,十分嚴肅的說明着情況。
其實不需要彙報,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就連遠在數百裡之外的城池,都能清晰的看到遠方的異樣。
那一道道法天象地在黑夜中所散發出的光芒是如此耀眼,想不被關注到都難。
一時間,圖片在網絡上傳的沸沸揚揚。
皇城那邊倒也果斷,雖然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但卻下令讓士兵們第一時間沖上去,留下一半人封山,剩下的一半人深入探尋。
‘一旦有人靠近,無需示警,就地格殺!
’
‘城主明日就到。
’
這是皇城那邊給出的回複。
作為皇城軍的精銳,他們第一時間收整隊伍,将整座山圍的水洩不通,同時分出一半人馬連夜上山,在叢林中不斷穿梭。
他們很果斷,很聰明。
隻不過遠處的柳乘風就忍不住罵娘了。
“這群餓死鬼!
!
!
”
“沒事兒亂翻什麼,艹!
”
“老子的葬仙之地啊。
”
柳乘風忍不住哀嚎着。
站在他身後的王秋生同樣忍不住攥緊拳頭。
“大腿,怎麼辦?
”
最終,柳乘風還是将目光落在蘇陽身上,希冀的問道。
“唔...”
“殺進去呗。
”
蘇陽沉吟數秒,理所當然的說道,并不忘向童童解釋道:“暫時沒時間埋人,不過等回來的時候,會記得埋的。
”
“嗯...”
童童輕輕點頭,不再說話。
“電話聯系。
”
在關鍵時刻,柳乘風倒是顯得十分幹脆,就這麼從馬車上跳下來:“事情明顯已經鬧大了,接下來的風波不會小。
”
“我會留在最近的城池裡,負責打探情報,并多調查一些關于葬仙之地的線索。
”
“另外...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調動山海軍,但趕過來...最快也需要兩天時間。
”
說完,柳乘風果斷在夜色之中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小馬紮...”
蘇陽看着車夫位置的小馬紮一臉苦色,扭過頭将目光落在王秋生身上:“會趕馬車麼?
”
王秋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跳上馬車,十分熟練的拿起鞭子,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抽在馬屁股上,既保證馬會覺得痛,又不會讓馬産生逆反心理。
“俺在農村耕了一輩子地,當初沒有拖拉機的時候,全靠馬車拉稻子。
”
直至馬車啟動,王秋生才緩緩開口,眼神中帶着追憶之色。
許思過當車夫的時候,馬車速度是最快的,幾乎全程狂奔,但會給人一種不穩的感覺。
柳乘風...
完全是時快時慢,頓挫感明顯。
唯獨王秋生,讓馬車變得四平八穩,完全感受不到颠簸,舒适性最佳。
“唔...”
“如果雇你當司機,一個月多少錢...”
“算了,當我沒說。
”
回憶起王秋生那句‘1000萬麼,我有’,蘇陽頓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主要是人家說這句話的時候,風輕雲淡的,明顯沒有把1000萬當回事兒。
“現在種地,這麼賺錢麼?
”
最終,蘇陽還是沒有忍住,看着王秋生打聽道。
“還好,我的地比較多,一年能有個15萬。
”
王秋生淡淡說道。
“那剩下的錢...”
蘇陽再次開口。
王秋生揚起鞭子,輕輕抽了抽馬屁股,淡淡說道:“傳銷。
”
“多發展一點下線,下線再發展下線...”
“錢就來了。
”
他的語氣平淡,仿佛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你為啥還種地?
”
蘇陽表情古怪。
“活都被下線幹了。
”
“太閑了,無聊。
”
聽着這樸實無華的解釋,再回想一下自己賺點錢還得打劫的慘狀,蘇陽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