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是昊天，還是如來，都不會允許自己的目的達成之前，就讓蘇陽他們破壞計劃的。
或者說，眼前這種微妙的局面，是由三方小心翼翼，共同促成的結果，雖然三方并未洽談，但這一切都心照不宣。
甚至柳無敵和蘇陽，都不會允許有人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平衡。
一切...
都将要在所有牌打光後，才正式見分曉。
“不過...”
“靈山會倒戈的...”
看着凡界幾乎刹那間便陷入頹勢，蘇陽輕聲低語。
賈明笑着點了點頭：“沒錯，畢竟如來這些年可始終都在為了截教複興而努力奮鬥啊。
”
“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
“堅持數千年...”
“一事無成。
”
蘇陽下意識附和着說道，十分感慨。
兩人彼此對視，同時笑了。
隻不過笑着笑着，賈明卻頗有感觸的說道：“他這些年，做的事可太多了...”
蘇陽看了一眼賈明，若有所思。
而賈明則是選擇閉口不言。
就在凡界衆多頂級的賜福者們陷入頹勢，紛紛重傷之時，彌勒那慈悲的聲音響徹虛空。
“阿彌陀佛...”
“我佛慈悲，不忍世間疾苦...”
“佛門律令，更是以拯救世間滄桑為己任！
”
“我靈山衆...”
“何在？
”
随着話音落下，靈山内，一道道氣息複蘇。
羅漢，菩薩，雖然幾乎全滅，但佛...
依然還有不少。
畢竟在巅峰時期，靈山号稱萬佛來朝。
雖然吹牛逼的成分居多，但也不至于說，被蘇陽他們坑死幾位之後，就傷了元氣。
于是間...
足足數十道身影走出靈山，化作道道流光，向各個城池支援而去。
這一幕，讓凡界那些賜福者們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面面相觑。
為何...
原本的敵人們，在此刻，竟然發生了内鬥？
“如來總是帶着這幅虛僞的面具，明明做着下賤的勾當，但口号比誰喊的都好。
”
“他甚至已經到了面對死人，都能嘀咕兩句，落落淚的程度了。
”
“說到底，不還是想着借此機會，消耗靈山的實力，順便讓天庭減員麼？
”
賈明忍不住撇了撇嘴，一臉鄙夷的說道。
似乎每次說到如來的時候，賈明總會表現出滿滿的敵意。
“天庭不同樣想借機消耗自身，讓天庭減員...”
蘇陽淡淡回應：“封神時期的老人，肉身成聖的，自诩元老，聽調不聽宣...”
“靈魂入榜的，實力終生無法寸近，時間久了，自然會變得愈發極端，或擺爛，或暴戾...”
“趁着如來發瘋，順勢将天庭洗牌，再招收一批凡界的後起之秀，将天庭整肅一新。
”
“當三家之中，兩家無形之間形成了默契...”
“第三家便隻能随波逐流了。
”
說話間，蘇陽回過頭，看向賈明，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賈明表情不變，同樣回以微笑，并輕輕搖頭：“這件事，對凡界，不也是十分有利的麼，不如說，是三家共同推動下，所産生的必然結果。
”
“唔...”
“但這裡面，其中有一環，十分重要。
”
“天庭總需要提前考察一下凡界這批天驕的質量，是否值得天庭動蕩，進行一波換血。
”
“而且如果對凡界的實力沒有清晰的認知，就無法讓三家十分默契的保持平衡，形成絞肉盤。
”
“如此重要的事...”
蘇陽的聲音略微停頓，看着賈明，似笑非笑：“恐怕是太白金星這種心腹，都無法信任吧？
”
“……”
“其實我更希望你直接喊出我的名字...”
“讓我自己跳出來說，沒錯，我是昊天，多少顯得有些奇怪。
”
“至少很中二，很尴尬。
”
賈明...
或者說昊天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聲開口。
而對于昊天的攤牌，蘇陽沒有任何意外，反而調侃道：“其實，我是在期待，等你突然雙手叉腰，仰天長笑，并大聲的喊；‘哈哈哈，沒想到吧，我就是昊天’的。
”
“動畫片看多了吧。
”
“我可是昊天！
”
“怎麼會如此幼稚？
”
昊天輕笑，但在仔細想了想後，還是忍不住補充道：“但其實，如果能這樣戲耍一下趙公道，我還是願意的。
”
“所以...”
“如來在發現自己快暴露的時候，果斷讓舉缽羅漢這個分身下線。
”
“你為什麼堅持着走到最後一步...”
“我還以為當我說完那句話後，你這具分身會直接爆開呢。
”
蘇陽随口問道。
昊天頓時鄙夷的笑了：“我說過，如來那人，極其要臉，明明選擇隐忍發展，卻偏偏守着自己的老臉...”
“就算知道我是昊天能怎麼，大不了被你殺掉嘛。
”
“話說...”
“要不你來天庭吧，紫薇大帝的位置，我讓你坐。
”
哪怕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昊天依舊沒有什麼威儀的态度，反而和往常一樣，絲毫不顧及形象，随意坐在蘇陽身旁，笑呵呵的問道。
蘇陽怔了一下：“紫薇大帝還活着...”
“沒關系...”
“早晚會死的，這枚棋子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
昊天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三言兩句間，就将一位仙帝判了死刑。
“但我知道的太多了...”
“比如你喜歡蹲在椅子上吃飯，偶爾還會神經質，文青病...”
“上廁所...”
蘇陽一一叙述。
昊天果斷打斷了蘇陽的話：“停！
放心，我絕對不會再有任何讓你加入天庭的想法了，咱倆之間，必須死一個。
”
“這麼随意？
”
蘇陽玩味笑道。
昊天聳了聳肩：“當然，而且無論如何，當所有牌打完之後，作為牌手，總是要下場收尾的，到時候，也就是咱們之間決一生死的時候了，說實話，我還挺緊張的。
”
“唔...”
“你覺得，你的勝率占幾成？
”
蘇陽沉吟數秒，開口問道。
昊天仔細想了想後，才比較嚴肅的回應：“大概七成吧...”
“你這麼高看我？
”
蘇陽驚訝。
昊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如來占兩成九的勝率...”
“……”
“信不信，我現在就掀桌子，誰都别玩了。
”
蘇陽陷入沉默，片刻後才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