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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132.第130章 恐懼(為盟主“男孩很想”加更

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3848 2024-04-24 11:08

  第130章 恐懼(為盟主“男孩很想”加更)

  靈龍抖落元景帝的瞬間,湖畔的幾位高品強者便做出了反應,利箭般的竄出,腳底在水面踩踏出一團團爆炸的水渦。

  元景帝在半空穩住身形,腳尖於水面輕點,鴻毛般的飄向岸邊。

  他雖然因為皇室原因,早早的生育了子嗣,斷絕了武道,但這些年隨著國師修道,在道門體系中頗為建樹,否則也不會華發轉烏發。

  元景帝既憤怒又詫異,沒想到靈龍竟會這般對待自己。

  “吼!

  抖落元景帝後,靈龍憤怒不減,一頭撞飛了迎面而來的一位高品武者。
氣機在半空炸開,讓整座湖的水都晃蕩起來。

  侍衛們紛紛出手,降服無故發狂的靈龍。

  “別傷了它。
”元景帝喝道。

  轟轟轟水面衝起十餘道水柱,準確的命中禦空或踏湖的侍衛們,早已踏入銅皮鐵骨境的他們免疫了傷害,隻是被水柱衝的身形狼狽,無法對靈龍造成合圍之勢。

  靈龍擅長禦水,在湖中兇狂的很。

  隻是誰都沒有料到,這條靈獸高高昂起頭顱,咆哮一聲,竟然離開了湖面,朝岸邊衝去。

  怎麽回事?
靈龍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元景帝意識到不對勁,沉聲道:“攔住它!

  哢擦哢擦

  靈龍龐大的身軀衝上岸,撞斷了一根根雪松、龍柏,它發狂般的橫衝直撞,鋒利的爪子輕易的抓碎鋪地的青磚。

  它要去哪兒?

  “父皇”

  “陛下。

  太子和魏淵飛奔過來。

  元景帝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父皇,靈龍這是怎麽了?
”太子有些驚慌,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靈龍這般失控。

  它本該性格溫順的,對待自己幾個皇室兄弟姐妹,都非常和善,從不展現暴力。

  “它在逃跑!
”元景帝沉著臉,用篤定的語氣回答。

  靈龍在逃跑?
為何父皇用逃跑兩個字形容,它在害怕什麽,恐懼著什麽嗎。

  可是,什麽地方比皇城更安全?

  太子殿下對此困惑不解,元景帝不給他詢問的機會,吩咐侍衛備好馬匹,向靈龍逃竄的方向追去。

  靈龍作為皇室正統的象征,一頭吞吐紫氣修行的靈獸,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元景帝沿著爪印追索,侍衛們唯恐他有所閃失,緊跟在兩側。

  不多時,元景帝在一座箭塔上看到了靈龍,它鋒利堅硬的爪攀附在塔身,深深嵌入石塊裡。

  它脖頸的肌肉膨脹,震蕩出淒厲的咆哮,試圖喝退阻礙自己的宮廷高手,一邊抽打尾巴攻擊。

  雙方陷入了僵局,靈龍鱗甲堅硬,刀劍難傷,發起狂來實力不容小覷。
侍衛們又擔心傷到它,赤手空拳難以製服,隻能一邊纏鬥,一邊等待同僚取來能夠束縛靈龍的法器。

  砰砰砰箭塔在龍尾的抽打中不斷開裂,終於坍塌。

  十幾名侍衛一擁而上。

  見到這一幕的元景帝剛松了口氣,打算出聲提醒,莫要傷了皇室靈獸。

  未等他開口,隻見靈龍奮起反抗,掀翻了身上的侍衛,目標明確的朝著某個方向衝去。

  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元景帝瞳孔劇烈收縮。

  他看到了一襲紅衣,看到了明媚可愛的女兒,他最寵愛的臨安公主。

  而此刻的臨安身邊,隻有兩名宮女,一名穿打更人差服的銅鑼。

  “保護臨安!
”元景帝大喊。

  這尼瑪算什麽性格溫順?

  許七安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他和二公主邊走邊說,憑借上輩子積累的談話技巧和八面玲瓏,許七安以幽默有趣的語言風格逗樂了二公主,增進了彼此間的情誼。

  想著把她送到靈龍所在的小湖,陪她玩一陣子,自己就重新回去辦案。

  結果就撞上這事兒

  許七安剛想說“公主此地危險,卑職護送你回去”,靈龍就默契的一頭撞過來了。

  這隻靈獸很強大,實力絕對不低於六品武夫,許七安下意識的想逃跑,扭頭看了眼二公主,發現這丫頭嚇傻了。

  圓潤嫵媚的鵝蛋臉毫無血色,眼神凝固,嚇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許七安餘光掃了一圈,看見飛撲過來的眾宮廷高手,看見策馬狂奔而來的元景帝,看見靈龍黑紐扣般的眼神裡煥發出了刺目的異彩。

  那感覺,就像害怕的孩子見到了家長,欣喜若狂的撲到爸爸懷裡。

  嗯?

  這貨不是感應到我來了,特意衝出來找我的吧?

  這一瞬間,許七安讀懂了靈龍的眼神,它是擁有智慧的靈獸。

  除非了欣喜之外,靈龍的眼裡還殘留著恐懼,時間不允許他多想。

  地面微微震顫,靈龍轉眼就要撲到。

  許七安當即有了判斷,他毫不猶豫的跨前一步,擋在了臨安公主面前,給了她一個挺拔的背影。

  許七安單手按住刀柄,雙膝微屈,沉澱了所有情緒,短暫蓄力後,拇指輕輕一彈。

  鏘清脆的出鞘聲中,一抹暗金色的細線閃過,於身前一丈處斬出一條長三丈,寬兩指的深深刀痕。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狂性大發的靈龍猛的收住了身形,四爪彎曲,趾甲在地面犁出一道道溝壑,竟然真的在刀痕前停了下來。

  竟然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這一幕深深烙印在臨安公主的心裡,也落入了元景帝和魏淵以及太子的眼裡。

  “昂”

  靈龍趴在地上,略有些焦慮的叫了一聲。

  許七安輕易的讀懂了它的情緒,靈龍讓他逃跑,準確的說,是一起逃跑。

  它很焦躁,很害怕,似乎受到了什麽威脅但在我面前,它冷靜、安定了許多但恐懼仍沒有減弱它想讓我帶著它一起跑,或者它帶著我一起跑許七安心裡逐漸有了猜測。

  “別怕,有我在。
”許七安道。

  二公主以為許七安這句話是對她說的,心裡一下子收獲了滿滿的安全感。

  聽到許七安的話,果然靈龍不再焦慮了,它無精打采的叫了一聲。

  這時,一批侍衛終於趕到,合力拖著一張暗金色的大網。

  刷!

  大網甩開,將體長三米的異獸罩住。

  噠噠噠元景帝騎馬過來,仔細端詳著臨安公主,見二公主確實無礙,松了口氣。

  “父皇”臨安公主小嘴一癟,小跑著到馬邊,牽住元景帝的袖子。

  元景帝最吃這套,溫和的安慰了她幾句。

  接著,年過五旬,頭髮烏黑的皇帝,上下審視著許七安。

  “卑職見過陛下。
”許七安躬身抱拳。

  大奉朝有個好處,除了一些特殊場合,平時見了皇帝隻需行禮,無需跪拜。

  元景帝微微頷首:“做的很好,你叫什麽名字?

  “回陛下,卑職許七安。

  元景帝愣了一下,再次審視,有些意外:“你就是許七安?

  “是!
”許七安說完,迎著元景帝疑惑的表情,解釋道:“卑職查案時遇到了一些難題,特意進城請教長公主殿下。

  元景帝沒有追問,隻是點點頭,目光落在許七安手裡的刀,“把刀給朕看看。

  許七安雙手奉上黑金長刀。

  侍衛上前接過,交給元景帝,後者仔細端詳,讚歎道:“好刀!

  魏淵走過來,笑著接話:“監正送的。

  監正?
元景帝眉梢挑了挑,大概是不明白監正竟會送一口寶刀給一個小銅鑼。

  “陛下,許七安精通煉金術,與司天監的術士交情不錯。
微臣有次還見他再給煉金術師講課。
”魏淵語氣隨意的說道。

  許七安看見元景帝眼底閃過驚訝之色,但很快收斂,老皇帝笑道:“朕想起來了,稅銀案中你展現過煉金術技藝。

  元景帝把刀交給侍衛,由他還給許七安。

  魏淵這是在幫我塑造能臣的形象,增加我本人的重量什麽魏淵,是魏爸爸!
許七安心裡微微感動。

  臨安公主搖了搖皇帝衣袖,嬌聲道:“父皇,許七安救了我,你要賞他。

  “是該賞賜。
”元景帝頷首,凝視著許七安,朗聲道:“打更人許七安,救臨安公主有功,賞黃金千兩,綾羅綢緞五百匹。

  “父皇!
”臨安公主不願意,指著許七安說:“他剛才救了兒臣的命,兒臣要還他一命。
兒臣請你免了他的死罪。

  元景帝頓時目光銳利的看向許七安,見他低眉順眼的溫順模樣,元景帝收斂了幾分眼中的鋒芒,搖頭道:“朕已經準他戴罪立功,破了桑泊案,自然會免他死罪,金口玉言,豈能半途更改。

  臨安不服氣,嚷嚷道:“那他要是沒破案,還不是死路一條,你賞他黃金千兩有何用。

  元景帝無奈道:“到時候,朕自會酌情處理。

  他本不想在許七安面前說這些話,省的他有恃無恐,耽誤了查案。

  於是補充道:“期限仍舊是半個月,你若能破案,朕自然免你死罪,若不成,即使有臨安求情,朕不殺你,也要將你流放邊陲。
聽明白了嗎。

  “謝陛下!
”許七安大聲道,他看見臨安公主朝自己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靨如花。

  這筆投資賺大發了,即使最後沒能查出桑泊案的幕後主使,我也不用死,頂多是被流放,嘿,流放這種小事,有魏淵有臨安有懷慶,做為三家姓奴的我,完全不愁啊。

  元景帝看了眼安分守己,有恃無恐的靈龍,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把這畜生給我拖回湖裡。

  靈龍看了眼元景帝,爪子撐起身體,朝著元景帝狠狠打了個響鼻。

  “行,你自己滾回去。
”元景帝罵道。

  侍衛們撤了大網,靈龍果然自己悠哉哉的回去了。

  元景帝安撫了二公主後,一夾馬腹,跟在靈龍身後。

  許七安沉默的望著元景帝的背影。

  剛才臨安公主為我求情時,他目光淩厲的看了我一樣這是認為我在蠱惑、誘導臨安?

  傳聞沒錯,元景帝確實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也是,渴望長生的皇帝,對權力都有著強烈的渴望。

  真累啊在這種權術高手面前,我完全不敢做太多的小動作,可能一個眼神,一個表情變化,就讓人家猜出內心的想法嗯,我的演技還是可以的,誠惶誠恐的表情扮的不錯。

  湖畔,高台。

  元景帝站在岸邊,低聲說著話,靈龍從水面探出一顆腦袋,枕在高台邊緣。

  一人一**流了許久,元景帝氣憤的拂袖離開。

  魏淵迎上元景帝,見他臉色陰沉,寬慰道:“陛下何必與一頭禽獸置氣。

  “哼,這狗東西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元景帝餘怒未消,“朕與它說話,愛答不理。

  自然也就沒問出靈龍突然發狂的原因。

  “靈龍不會無緣無故發狂,魏淵,傳朕旨意,加強皇城守備力量。
宵禁後不得任何人出入皇城。

  魏淵點頭領命。

  元景帝沉默的走了許久,忽然道:“那畜生剛才怎麽突然歇火了?

  魏淵搖頭:“可能是性子發完了。

  他心裡隱約有一個猜測,隻是過於荒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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