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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本世子為什麼要吃醋?

咬春靥 2739 2025-02-13 16:41

   沈景钰在水榭裡跟阮凝玉說了不少話。

   等阮凝玉離開一會時。

   他坐姿慵懶貴氣,這時仿佛想到什麼,看向了一旁始終在安靜寫字的七皇子。

   他雖還在笑,一雙形狀好看的星目裡是玩世不恭的笑意,但細看下卻有些涼。

   他突然叫了下七皇子。

   慕容深停了毛筆,擡起來看了過來。

   眼眸溫潤幹淨,如同不谙世事,不争不搶。

   沈景钰這時冷如霜雪,皮笑肉不笑,“本世子警告你,好好學你的字,不要讓凝凝傷心。

   “要不是凝凝把你當弟弟,能入凝凝的眼是你在這世上最大的價值,要不然真不知道你這賤骨頭哪來這麼好的命?

   慕容深唇色微白。

   沈景钰挑剔地看了他一眼。

   弱不禁風的,真不知道凝凝憐憫他什麼。

   他走過來,将手放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漫不經心地拍了拍,可常年握劍的力道卻讓慕容深疼得掉細汗。

   少年聲音陰森寒冷。

   “你要是表現不好害得凝凝傷心的話,本世子絕對不輕饒了你。

   慕容深低眉順眼,精緻的臉上全是讨好和谄媚,“小侯爺放心,阮姐姐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是她把我從淤泥裡拉了出來,我絕對不會讓她傷心的……”

   見他依然是奴才樣,沈景钰嫌棄地松開了手。

   他冷嗤,“算你識趣。

   他走之前,卻頓了一步,回頭又看了眼七皇子。

   說起來,這慕容深跟他還是表兄弟……

   不過卻是宮女所生的。

   不配與他論兄弟。

   沈景钰若有所思,負着手走出了水榭。

   見他走出來,馬夫忙上前,遞給他缰繩。

   見沈景钰翻上那匹紅鬃烈馬,姚明川和賀陽之便急得走過來。

   姚明川都要氣死了,“沈景钰你丫的!
你這人一點都不厚道,你竟然讓我給那小太監道歉,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你這重色輕友的狗東西,我要跟你斷袍割義!

   賀陽之則擡頭看馬上的沈小侯爺。

   “阮凝玉跟七皇子在一起,還對他這麼好,教他寫字,你就一點都不吃醋?

   姚明川也大惑不解,恨恨道:“就是!
那小太監都快騎在你小侯爺的頭上拉屎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急的?

   “依我看,這小太監分明面上看起來溫順,垂首帖耳的,但私底下肯定就是狼子野心!

   姚明川要氣死了,就覺得沈景钰不應該縱容着七皇子呆在阮凝玉的身邊。

   聞言,沈景钰卻是笑了。

   他一身錦衣坐在紅鬃馬上,手還懶散地握着缰繩,俊美又透着張揚傲氣,那雙深邃如星辰的眼攝人心魄,“本世子為什麼要吃醋?

   區區一個七皇子,現在還不識得幾個字。

   而他這個世子四歲能作詩,五歲能使槍,領略過大明的萬水千山。

   心有猛虎,又豈會在意一隻随手可捏死的蝼蟻?

   再者,他也不覺得那七皇子有什麼本事能在凝凝的心裡占上幾分位置。

   沈景钰神情漫不經心,“本世子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不過是凝凝養在身邊的一隻流浪貓狗,不過是個哄凝凝的玩意兒,隻要凝凝高興,何樂而不為?

   賀陽之和姚明川:……

   他們忽然覺得,就算是沈景钰說要把他命送給阮凝玉,他們都信。

   但沈景钰語氣裡的自信傲氣卻讓他們無比折服。

   是啊,七皇子怎麼配與志得意滿的沈小侯爺相比?

   然而姚明川憋屈,就是不服氣。

   不知為何,他就覺得七皇子這雜種肯定是狼子野心,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見小侯爺如此吊兒浪蕩,于是隻好止了話。

   沈景钰道完,便甩起缰繩,很快騎着紅鬃馬離開,隻給他們留下道遊蕩不羁的背影。

   阮凝玉回來後,便見沈景钰已經不在了。

   抱玉對她道:“小姐,小侯爺走了,宮裡陛下宣小侯爺過去。

   她淡淡嗯了一聲,便見慕容深仍在石桌那寫字。

   他握筆的動作改善了很多。

   阮凝玉觀察了一會,便去檢查。

   慕容深緊張地捏着手。

   阮凝玉掃了幾眼他寫的。

   看得出來,他學習得很用功,也吃力。

   對于像他這個年紀才啟蒙讀書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見過前世文采風流的明武皇帝,阮凝玉身為他的皇後,見過他筆走龍蛇氣勢如虹的字,見過超群拔萃的詞采,他的這點刻苦便顯得不夠用了。

   慕容深一直等不到她的回應。

   “怎麼了,阮姐姐?

   阮凝玉回神,微笑,“沒事。

   “你寫得很好,學得也很快,阮姐姐很高興。

   “想必你以後能成為一個出色的皇子。

   連讓他努力去當皇帝的事,再也不提半句。

   慕容深捏着宣紙,心思敏感的他垂下眼簾。

   抱玉在催了,待會要上蔣先生的課。

   阮凝玉便把白玉藥瓶塞在他手裡,囑咐他回去繼續用功,明日她要繼續檢查。

   慕容深對她露出了個淺笑,答應了。

   阮凝玉近來翹課好幾回,夫子已經對她極為不滿,故此她這陣子要收斂些才是。

   她繞近道去學堂,便走了條連通好幾個園子的抄手遊廊。

   太陽高懸,垂花門被日光照出豔麗奪目的朱紅色。

   阮凝玉的繡花鞋踩在遊廊的地磚上,柔膩的裙擺随着她的步伐跳動着金色的波光。

   抄手遊廊的對面也走來了兩人。

   前頭是随從負雪。

   而身後緩緩踱步的,便是一身白衣的謝玄機。
他冷白的手持着卷軸,看樣子正要去講學。

   阮凝玉下意識蹙眉,而後對他福了身,敷衍打招呼了一句,“表哥這是要去講課吧。

   負雪見到她,如以前般露出了厭憎的表情,不過這次比以往都要盛,兩雙眼珠子幾乎都在喘着火星子。

   阮凝玉心中納罕,便看向了那白衣如雪的男人。

   而謝淩隻是淡然地嗯了一聲,連目光都不曾落在她的衣角上,做出基本的禮數後,便從她身邊經過。

   他穿過去時,白色的袍角留下了松柏般的冷香。

   阮凝玉卻覺得,周圍陡然像落了層霜。

   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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