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國色芳華

VIP卷 262章 宣召(二)求粉紅

國色芳華 意千重 4936 2025-02-13 16:35

  、、、、、、、、、、一般情況下,在非上班時間内被宣召的都不是什麼輕松事,再顧不上裝睡,猛地跳起來看着蔣長揚。
蔣長揚的眉眼含着笑意,似乎很高興的樣,她輕輕籲了一口氣:“我給你找衣服。

  真是可惜了,蔣長揚上下量了她一番,手摸摸她的臉,柔聲道:“不必,我這就走了,就是怕你急,特地進來和你說一聲。

  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卻顧着來和她說。
進門要打招呼,出門要告知去向,讓她永遠都知道他是在哪裡……牡丹心頭一熱,忙忙地替他正了正發簪,笑道:“我等你。
不管多晚。

  蔣長揚轉身往外,行至屏風處,又回頭低聲道:“你真美。
”說罷大步而去。

  牡丹一笑,還有閑心誇她美,可見不是什麼大急事。
遂放了心,剔亮蠟燭,拿了今年春末時記錄下的各種牡丹花的長勢開花情況細細分析。

  蔣長揚站在門洞裡往外看出去。
昏暗的燈光下,邵公公随身隻帶着一個小監,二人都是裹在兜帽披風裡的,兜帽的陰影将二人的臉都遮去了大半,并看不清楚神色。
小監勒着馬,似有些不耐,邵公公還好,騎在馬上巍然不動。

  “公爺?
”邬低低喊了一聲。

  蔣長揚擡腳快步走出門,沖着邵公公含笑抱了抱拳:“内侍監别來無恙?

  邵公公側過臉來,白胖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浮腫,他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慈善中又帶了點點謙恭,謙恭中又帶了點點用眼角看人的倨傲,他望着蔣長揚和蔣長揚身後的小院笑:“将軍這院怪精緻的,看着不大,其實往裡很深。

  他的意思是怪蔣長揚耽擱的時間長,蔣長揚一笑,翻身上馬:“煩勞内侍監多多擔待。

  邵公公揮鞭打了馬臀一下,“喲”了一聲,拖着聲音道:“聖命難違,咱還要請将軍多多擔待呢。

  蔣長揚一時拿不準邵公公到底是個什麼态。
你說背後是壞事吧,他這态全然不似打落水狗的态,你說是事呢,他又在這陰陽怪氣的。
蔣長揚默默想了想,便猜邵公公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心裡頭不爽快,故意高深莫測。

  忽聽邵公公道:“咱家恭喜将軍呀,新夫人如玉,賢淑能幹,又有胡姬如花,笑語溫存,盡享齊人之福。

  這胡姬,指的自然是還在悠園裡住着的瑪雅兒,怎會突然扯到了她?
蔣長揚隻敷衍道:“哪裡,哪裡。

  邵公公見他的馬兒要往宮城方向去,猛地策馬一擋,笑道:“您錯了方向,蔣将軍。

  邬臉色微變,深夜急召,不是去宮城,這是要去哪裡?
當下手就悄悄放在了腰間。
蔣長揚掃了他一眼,鎮定地道:“既然不是去宮中,那麼肯定是去芙蓉園了?
”芙蓉園到宮城之間修有夾道,皇帝經常會在處理完公事之後悄悄騎馬到芙蓉園消遣。
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他來,必然是在芙蓉園。

  邵公公這回是真笑了:“蔣将軍果然機敏沉着。

  機敏沉着四個字是皇帝給蔣長揚的評價,蔣長揚聽邵公公突然将這話提起,越發放下心來。
轉兩轉,到了芙蓉園門口,邵公公将腰牌取出一晃,守衛将火把在蔣長揚的臉上照了一照,退了開去。

  二人默不作聲穿過一片柳林,又踏着蛙聲從一個滿是荷葉的池裡穿過,行至一座燈火通明的小樓前停下,蔣長揚将腰間的佩刀取下,遞給門口的小内侍,靜靜等候召見。
他等了約有兩盞茶的功夫,裡頭才來人宣他入内。

  小樓裡原本燈火通明,然而帷幕挂了一層又一層,待行至最深處,燈火看上去已然有些幽暗了。
皇帝坐在龍案之後,燈影裡鼻兩旁的法令紋顯得更加深刻,眼皮耷拉着,看似很沒精神。
他漠然看着蔣長揚穩步入内,拜九叩,起身站定,方淡淡地道:“你這個月過得如何?

  蔣長揚沉默片刻,道:“臣惶恐。

  “嗤……”皇帝發出一聲帶着嘲諷的笑,“你惶恐?
嬌妻美妾,呼朋喚友,閑來生意,又替嶽家管些婦人所操心的瑣事,你悠閑自在得很。
方伯輝如此悉心調教你,就是讓你做這些事的?

  蔣長揚垂了眼道:“回聖上的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臣正是着如何管好家。

  “這一點,你蔣重強。
”良久,皇帝方道:“豐樂坊裡那個孩你瞧着怎麼樣?

  蔣長揚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景王的私生來,仍然謹慎地道:“臣不曾見着,聽臣妻說,很可愛,胃口也好。

  “胃口好?
”皇帝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又是沉默。

  許久後,皇帝站起身來,邵公公忙上前扶了他慢吞吞地從龍案後走出來,蔣長揚這才發現這近一個月裡,皇帝瘦了。

  皇帝在窗前站定,擺手示意邵公公下去。
邵公公毫不猶豫地飛快走了出去。
屋裡隻剩下皇帝和蔣長揚二人。

  蔣長揚雖然垂着眼,卻知道皇帝一直在看他,他覺得很熱,這件袍的領口稍微緊了一點,回去後要和牡丹說,讓她改一改才好。
外頭一陣風響,沙沙聲由小變大,接着悶雷的聲音由遠及近,一股下雨時特有的泥腥味夾雜着清新味從窗縫裡鑽了進來,終于下雨了。

  冷不丁的,皇帝突然道:“你知道昙花樓的事情?

  蔣長揚猶豫片刻,決定說實話:“知道一點,不确切。

  “你知道些什麼?
說來聽聽?
”皇帝好似非常感興趣。

  蔣長揚摸了摸頭,很為難:“隻知道聖上每年上元必然去昙花樓挂荷花燈紀一位故人,其餘都不知曉。

  “……故人……”皇帝歎息了一聲,“你怎麼看你父親蔣重這個人的?

  蔣長揚道:“不言父過。

  “不言父過?
”皇帝笑起來,“你這話說得真奸猾。
什麼都說了,卻又什麼都沒說。
你和他,真的就走到這個地步了?

  蔣長揚沒有吭聲,不清楚狀況以前,說什麼都可能是錯。

  “又做起了悶嘴葫蘆,到不想回答不好回答的話就裝憨,這一點你和蔣重很像。
朕經常一看你,就不由得想起他來,特别是年輕時候的他。
那時朕曾經以為他是和你一樣忠誠可靠的,你忠誠可靠麼?
蔣大郎?
”皇帝的語氣聽着似是調侃,态也似很親切,說的話卻不好聽。
這給蔣長揚一種錯覺,仿佛皇帝看到他就會心情很不好,就會懷他。

  他忠誠可靠麼?
蔣長揚沉默片刻,沉聲道:“回禀聖上,人有七情六欲,會害怕,會絕望,會貪婪,會懦弱,也會為了夢想不顧一切。
若您問臣想不想要您青眼有加,喜不喜歡名利,臣是喜歡的,建功立業,名揚天下,大丈夫都愛;但您若是問臣會不會因為這些就抛了做人的原則,出賣良心和親朋至友,臣不會,也不屑。

  皇帝冷森森地冒了一句出來:“你娶女為妻,是真的愛她,還是以退為進?
想扮忠義守信憨實?

  蔣長揚坦然一笑,目光清明:“她與母親正是臣的軟肋。
您說臣嬌妻美妾,其實臣隻會有一個嬌妻,美妾是不會有的。
那胡姬,隻是一個承諾。

  皇帝側頭看向他,略顯渾濁的眼睛裡情緒莫名:“當初我把我的軟肋交給蔣大将軍守着,他卻眼睜睜地看着她慘死在他面前,因為他和你說的一樣,他害怕了,他把朕給賣了!
過後,不管他做了什麼,朕都記着那件事。
”留了幾十年,每次見着蔣重都能提醒他,什麼人都不可信。

  皇帝的情緒有點激動,冷汗從蔣長揚的背心裡浸出來,他往後退了一步,擡眼看着皇帝:“如今臣的一切都握在聖上手裡,他的也是。

  皇帝擺擺手:“你們都猜朕雖然容了他,其實心裡一直恨他,罰他也是為了記恨那件事吧?
朕,不是那樣的人。
否則有十個蔣重都死十回了。

  你老人家說不是,自然就不是。
鈍刀割肉,割了幾十年,其實還是你老人家狠。
蔣長揚腹诽了一句,表情驚訝慚愧,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他心思被皇帝看穿之後的羞愧和惶恐。

  皇帝很滿意他這反應,口氣卻越發輕描淡寫:“看,你果然是這樣以為的。
”他铿锵有力地道:“你們都錯了,有什麼,能比得上這社稷,萬裡河山?

  這個蔣長揚相信。

  皇帝隻要一個态:“其實你還是和蔣重不同,最少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敢讓朕知道。
”他擡起下巴:“不就是不想做内衛麼,好,朕成全你。
過些日,你就去兵部吧。

  蔣長揚深呼吸,直直跪下:“謝主隆恩。

  皇帝回頭看着他:“在這之前,你先做一件事。
”他從袖中滑出一塊玉佩來:“這是今日闵王與朕的,道是從一個揚州商人手裡重金購買得來,你去查查,是怎麼回事?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