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雪娘坐下:“你不知道什麼?
你為何會覺得我讨厭你?
”要她說實話,雪娘今晚的舉動實在是不讨人喜歡的,不過要說有多讨厭,也說不上,因為她覺得情有可原。
雪娘突地收住了哭聲,偷瞟着牡丹,燈光下牡丹的笑容非常柔美,帶着一種甯靜的溫和。
就和她第一次看到牡丹的時候一樣,就是讓人讨厭不起來。
她由不得怅惘的輕輕歎了口氣,小聲道:“反正我就是讓你讨厭了。
要是我,我也會很讨厭我這種人的。
又粗魯,又笨,又傻,沒眼色,隻顧着自己,最要緊的是不講義氣。
”
她再傻,也從蔣長揚那些表現裡知曉了點事,蔣長揚與牡丹之間,大概并沒有單純的救命之恩那麼簡單。
最起碼,他對牡丹的态絕對不像對自己。
想來也是,牡丹自己美麗,又比自己能幹溫和,人自然是更願意喜歡牡丹的。
說不定牡丹也在喜歡着蔣長揚,不然雨荷也不會那樣厭憎地偷偷瞪自己,自己今天的這些事,指不定已經讓牡丹厭惡了自己,以後再也不肯和自己來往了。
牡丹聽到雪娘說她自己不講義氣,知道雪娘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本想解釋一通,又覺得解釋不清楚,也無從解釋起,低頭一想,性道:“你今日的确是有些不講義氣,也不講道理的。
”
雪娘本以為牡丹會如同往日那般寬慰自己,沒想到她一開口就确認了自己不講義氣,不講道理的話,不由有些傻眼。
牡丹正色道:“我很高興你不計較門庭,把我當朋友看,可是你需知曉,既是朋友,就要互相愛護,互相體諒,互相照料才是。
朋友是拿來依靠,拿來體貼,志同道合的人,可不是出氣筒,不是高興時就抱着叫好,不高興了就可以任意欺負出氣的人。
”
雪娘隻覺得耳根發燙,一下就站直了,看也不敢看牡丹,垂頭望着地闆低聲道:“何姐姐,我……”
牡丹繼續道:“你今晚幾次拿我發脾氣,又幾次和我道歉。
因為我把你當朋友看,珍惜你我之間的情分,所以我能體諒你年幼,心情不好,情有可原,不會放在心上;但若是旁人,可不會有此種心情去體諒你,隻怕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要對你敬而遠之的。
真性情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長此以往,再好的朋友也會生分。
”她不是雪娘的長姐,也不是雪娘的父母,話隻能說到這個份上,雪娘願意聽多少,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雪娘微張了嘴,擡起頭來看着牡丹,半晌才道:“何姐姐,我錯了,我不該拿你發脾氣。
請你原諒我。
”
牡丹伸手拉她坐在身邊,笑道:“今夜不過是小事,我不生你氣。
再說後來那些厚臉皮的臭男人擠過來的時候,你不也隻顧着幫我麼?
”
雪娘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忍了又忍,非常小聲地道:“我那是應該的。
我今晚的舉動讓人很讨厭吧?
”
牡丹知道她是在問蔣長揚,便實事求是地道:“雖說人與人相處,不能隻憑一兩件事情就判定一個人的性情如何,但先入為主,大家總是會以初次見面留下的印象去評判一個人。
第一印象不好,以後再想扭轉過來,往往需要費很大力氣,卻也隻是事倍功半的。
但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人,最後總能讓人知道。
”
不會了,他連多話都不肯和她講一句,知道了又如何?
不喜歡還是不喜歡。
在他心目中,自己也許就是那種不顧朋友義氣,什麼都想搶的小人,可她不會做那種人的。
雪娘的臉色有些發白,盯着燭火看了良久,方費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何姐姐,你以後還會把我當朋友看的吧?
我再不會做同樣的事情了。
”
牡丹扶住雪娘的肩頭,笑道:“交個朋友不容易,我自然還把你當朋友看。
”她說的這些話,雪娘也許聽進去了,但不會很明白,很透徹,可總有一天,雪娘總能明白過來的。
雪娘眨了眨眼,含淚笑道:“何姐姐,我好餓,還好累。
”
牡丹見她雖然還哭喪着臉,但明顯不像先前那樣了,便揚聲叫雨荷送宵夜上來。
付媽媽進來,看到二人又和好如初,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
牡丹一覺睡到第二日午間,臨到吃午飯才知雪娘還未曾起身,付媽媽又曾交代别去擾她。
心想雪娘大概回去後傷心難過睡不着,又或是哭泣腫了眼,不好意思見大家也是有的,也就不管雪娘,隻吩咐阿桃,若是雪娘一起身就忙着送飯食過去而已。
牡丹吃過午飯,換了身方便做事的半舊灰色粗綢窄袖短襦,六幅短裙,又去檢查昨日浸下的種,但覺種皮已經發軟,種也吸足了水分,便命人去準備草木灰來拌種,準備播種。
正在忙碌間,付媽媽來了。
牡丹忙停下手上的活計,去招呼她:“媽媽請坐。
”又叫雨荷送茶湯上來。
付媽媽卻不坐,直直地對着牡丹就行了個禮,不等牡丹去扶,又起了身,含笑道:“老奴替我家夫人多謝何娘教導了雪娘,沒有讓她鬧出笑話來。
”
雨荷不知付媽媽這話是什麼意思,聽着倒像是指責牡丹越俎代庖一樣的,當下便朝阿桃使了個顔色,示意阿桃去端茶,她自己立在一旁看着。
牡丹卻想着,大概是雪娘将自己的那席朋友論說給付媽媽聽了,便笑道:“讓媽媽笑話了,教導不敢當,也說不上,就是姐妹間的一些知心話而已。
我忝長幾歲,未免大些,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媽媽替我和雪娘分辨些兒。
”
付媽媽見她不急不躁,不驕不傲,說話也客氣謙和,更是喜歡,笑道:“雪娘天真嬌慣了些,卻不是不懂得好歹,不講道理的人。
她說您好,您一定就好。
想來這以後,她是要知曉些事兒了。
”說完接了阿桃遞過的茶湯略略飲了兩口,告辭而去。
牡丹自領了正娘等人将拌過草木灰的種拿去畦上播種不提。
每種完一個種,牡丹就将事先準備好的寫上種名稱的小木牌插上,在土上澆透水後,又用茅草蓋上,然後就隻等十天後種生根,來年二月幼苗出土。
牡丹收拾完苗圃,已是彩霞滿天,雨荷早備了水在一旁候着,見她過來,趕緊替她澆水洗手,又拿了香澡豆替她抹上,将指甲縫都細細洗刷幹淨了,勸道:“丹娘您雖然喜歡,但也莫要事事親力親為,這些重活兒哪裡是您做的?
”
牡丹笑道:“我又沒做什麼,不過就是插了幾塊小木闆,蓋了點茅草而已。
挖地灑水都是旁人呢。
”
雨荷道:“您若是不放心旁人,日後就指着奴婢來做。
”
牡丹知雨荷心疼自己,便笑道:“你莫想着你能躲得清閑去,等到白露之時,我要嫁接牡丹,又是個重活兒,不知要忙多少天,日日都不得閑,少不得要你跟着一起忙,到時候可别和我哼哼累。
”
說到這個,牡丹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憂。
這些牡丹種發芽開花都是幾年之後的事情,明年春天要想打出自己的牌名聲,主要還是要依靠嫁接的牡丹花才行。
那麼,能夠娴熟嫁接的花匠所起的作用相對來說就十分重要,可惜有這手技藝的人要麼就是自家也有花園苗圃,要麼就是早被人高價定了去。
那些閑着的,卻又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根底,她根本不敢請。
唯有從前在劉家時那個姓鄭的花匠還算得用,可惜人又還在劉家用着的,不好去挖了出來。
雨荷見牡丹直皺眉頭,忙道:“丹娘又在焦慮什麼?
說給奴婢聽聽,也讓奴婢跟着一起想想法。
”
牡丹道:“我在想花匠的事情。
我不能日日守在這花圃裡,必須得請個既可以信任,又堪用的來才行。
但這些日總也訪不到這合适的,心裡有些着急,想起那鄭花匠來,隻是覺得可惜了。
”
雨荷眨了眨眼,笑道:“這個簡單,鄭花匠又不曾賣身給劉家。
他主要還是伺候牡丹花拿手,那個時候為着您的緣故,劉家的牡丹花多,他日自然好過。
如今劉家的牡丹漸少,加上主人家心裡現在隻怕看到牡丹就不舒服,他日大約也是好過不到哪裡去的。
這事兒交給奴婢來辦,隻要有花種,有錢拿,想來他必然會來。
”
牡丹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妥:“劉家人是占坑不拉的性,若是讓他們知曉咱們要用人,隻怕是白白養着也不肯放人的。
說不定還認為咱們是故意和他家作對,又平白生出些事端來。
這事兒急也急不來的,待我另外再打訪吧。
”
雨荷被她的形容給逗得笑起來:“丹娘您這話說得對了!
他們家可不是占坑不拉的性?
您就放心吧,奴婢不會亂來,自然是要先問清楚才會開口,不給您惹麻煩。
”
主仆二人攜手回去,雪娘咋咋呼呼地迎上來道:“何姐姐,我适才去看了你讓人建的那個浴室,很不錯,我回家去也要建一個,你教我!
”
牡丹見她兩眼微腫,笑容也還有些黯然,但好歹還有精神,便笑道:“我這個浴室,其實是福緣大師做的圖,等我改日問過他的意思,若是他同意,你就拿了去照着建就是。
”
福緣和尚設計的這個浴室,不過是用磚牆将房分隔成前後兩室,前室密閉,放一口盛水的大鐵鍋,後面砌爐竈燒火。
靠近牆邊鑿井假設轱辘提水,又在牆上鑿孔引水入内,屋後開溝排水。
夏天自不必說,冬天卻是舒服得很。
當然,先進程自然是不能和現代相提并論的,但對于基建工程、化煉造什麼都一竅不通的牡丹來說,已經是喜出望外。
她尚且滿足得不得了,更說雪娘會心中向往。
雪娘聽說還要問過福緣和尚的意思,不由有些喪氣:“他要是不肯,那怎麼辦?
反正都是給了你的,你愛給誰還不是給誰?
隻要我們不說,他又不會知道。
”
牡丹道:“那不一樣,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我請他幫忙設計園,他本來就沒收我錢,不過收了些瓜果香料茶葉而已。
若是再背着他将他的圖給了旁人,還說都不肯說一聲,抱了欺瞞之心,那可不好。
”
雪娘蔫蔫地垂了頭,微微不情願地道:“那好吧,那你一定要替我在他面前多說說好話。
”
牡丹一笑:“那是自然。
”
雪娘眨眨眼:“吃了飯我們還去踏歌麼?
”不等牡丹開口,她又添了一句:“當然,是你不累的情況下。
”邊說邊看了付媽媽一眼,得到付媽媽一個稱贊的微笑,她不由得又添了幾分喜悅。
牡丹道:“我讓封大娘陪你去玩吧,我有好多事兒要做呢。
過幾日我要命人從城裡拉牡丹花來,還有入秋之後許多花木都要移栽,得事先将該準備的事情都理一遍,把事兒安排下去才行。
土該松的要松,該施肥的得施肥,不然要出亂。
”
雪娘很是失望,但還是乖乖應了。
待到夕陽西下,二人分開各自行動不提。
雪娘今日的興緻沒有昨日高,站在樹下聽了一回,看了一回,覺得沒有意思,就要回去。
忽見邬手裡挑着個素紗燈籠搖搖擺擺地過來,朝她行了個禮,笑道:“黃娘好,怎地今日就是您一個人?
何娘沒來麼?
我家公有事兒求她幫忙。
”
雪娘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回頭看了一眼,但見蔣長揚穿了身茶色的圓領窄袖袍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頻頻往遠處的田埂上張望,分明是在等人的樣。
不由苦笑了一聲,道:“我何姐姐莊裡有事兒,忙得很,讓我一個人來玩。
你們若是有事兒找她,自可去莊裡尋她便是。
”
邬道了謝,折身回去低聲和蔣長揚說話。
雪娘又在樹下立了片刻,拉了丫鬟的手,果斷地加入了踏歌的人群中。
跳了一圈後,她回頭去望,但見樹下已經不見蔣長揚與邬的影了,左右張望中,隻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稻田間,去的正是芳園的方向。
雪娘輕輕吐了一口氣,用一個大大的笑容掩去了即将流出的眼淚。
付媽媽說得對,縱然家世堪配,縱然牡丹不見得真的就與他有情,可也得看人家喜不喜歡自己。
若是不喜歡,做得再多都是白做——自那次飛馬擊錢之後,她又幾次到過蔣長揚,蔣長揚從來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她到處打聽他的消息,終于見到了他,他也不過是看在牡丹的面上才和她說了兩句話,他眼裡沒有她,她又何必呢?
牡丹是個好人,原來又那樣可憐,若是能夠成就這樁好事,她也應該為牡丹感到高興的。
雪娘想到此,使勁地跺了跺腳,把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手腳和腰肢上,恨不得一跳跳到天亮,然後累倦,一覺睡到天亮,然後就什麼都不想了。
付媽媽在一旁看着,要上前去勸雪娘,封大娘拉住了她的手,笑道:“由得她去玩,誰沒年輕過?
反正她們那身闆兒也不似我等,睡一覺起來,兩天就好了。
”
付媽媽默了片刻,微微一笑:“也是。
”
牡丹領着雨荷與阿桃在站在新堆成的假山旁,與那幾個工頭說話拉家常,詢問工期,得知年底所有工程就可以收尾,過些日種樹栽花也不會影響施工,不由格外開心。
便又鼓勵了那些工頭一回,叫雨荷拿錢出來打賞,又吩咐下去,讓去村裡買口肥豬來宰,第二日給衆人加菜。
衆人正在歡喜間,雨荷輕輕拉了牡丹的袖,低聲道:“丹娘您看那邊是誰?
”
牡丹回頭去瞧,但見李荇站在柳樹下,含笑望着自己。
她看了看天色,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莊就是她與雪娘兩個女住着,李荇這個點兒來,又回不去城,她又不便留他住在這裡,這可怎麼安置才妥當?
李荇已然走過來道:“丹娘,我外出辦事,尋人不見,知道你住在莊上,特意過來看看你。
”又望着雨荷道:“雨荷,我趕了一,口渴得緊,你去煎杯茶湯來我喝如何?
”
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來做甚?
看了人又能作甚?
雨荷隻在一旁站着不動,佯作不懂李荇要自己退開的意思,隻叫阿桃:“去煎茶來,記得要用好杯。
再去問問你爹,為什麼表公來了,也不知道來禀告一聲,害得表公就這樣等了半日!
”
阿桃委屈得要死。
這又不是在屋那邊,而是在大園裡,不過就是建了個圍牆,大門都還沒安上,成日裡總有許多的人進進出出的,天色也還未黑盡,沒有放狗,便是自由出入,誰知道誰是誰?
又能管得住誰?
卻又害怕雨荷,委委屈屈地應了,自去煎茶不提。
牡丹見雨荷态不好,忙咳了一聲,示意雨荷收斂些:“雨荷去将那邊的石桌凳收拾幹淨,我們那邊去說話。
”又笑眯眯地問李荇吃過飯沒有。
李荇見牡丹沒有遣走雨荷的意思,擺明了是不想和自己深談,咬了咬牙,望着牡丹可憐兮兮地一笑:“我奔波了一整日,一點飯食不曾下肚,可否讓廚房做碗熱馎饦來吃?
”
牡丹見他臉曬得發紅,看上去也似頗為疲累的樣,也有些不忍,便叫雨荷去廚房備飯。
雨荷撅着嘴沉着臉下去,李荇又喊了一聲:“多做點,還有蒼山和螺山也跟着的。
”
牡丹道:“他二人在哪裡?
也讓他們來喝點水。
”
李荇道:“在刷馬呢。
做好飯再叫他們也不遲。
”
牡丹問他:“表哥這又是替甯王辦差麼?
稍後隻怕是要去甯王的莊上歇了?
有沒有讓人先去打聲招呼?
”
李荇“嗯”了一聲,欲言又止,隻盯着牡丹看。
牡丹被他看得背心冒汗,隻裝作不知,強笑着和他天馬行空地亂說一氣。
李荇也不說話,隻側頭靜靜聽着。
一隻巴掌拍不響,牡丹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再也找不到話可說。
二人相對無言,正在尴尬間,所幸阿桃捧了茶上來,這才一人捧了一瓯茶吃着,不至于完全沒有事情做。
少傾,雨荷快步回來,笑道:“丹娘,蔣公來還燈籠,說是有事找您幫忙,問您可有空閑?
”邊說邊瞪了李荇一眼,她适才從螺山那裡打聽來,李荇馬上就要與吳十九娘定親了,既然已經定了終身大事,還跑來這裡做什麼?
“他人在哪裡?
”牡丹聽說蔣長揚有事找自己幫忙,趕緊起身同李荇打招呼:“表哥,你先坐着,我去去就來。
”
李荇才似從沉思間猛然驚醒一般,道:“是那位蔣長揚蔣大郎麼?
”
牡丹道:“是。
”
李荇道:“我今日就是來尋他的。
去他莊上等了許久不見他,誰知他卻來了你這裡。
不如把他請進來一起說話。
”
雨荷一想到他馬上就要與旁人定親,卻還來找牡丹,不由怎麼看他都不順眼,帶了幾分炫耀地道:“昨夜丹娘陪黃家小娘去踏歌,遇到了蔣公,一起踏歌來着。
後來他送我們回來,因月亮下去了,便借了盞燈籠給他。
”
李荇若有所思:“丹娘也會踏歌了麼?
我還沒見過呢。
”
牡丹輕輕嗯了一聲。
說話間,蔣長揚帶了邬進來,一眼看到李荇,有些吃驚,随即笑着抱了抱拳:“李公别來無恙。
”
李荇挑剔地打量着蔣長揚,見他立在那裡,笑容坦然燦爛,并看不出含了什麼壞心眼,便斂了心神,還了一個禮,笑道:“小弟我才從蔣兄的莊上過來,原以為找不到人的,哪曉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蔣長揚挑了挑眉:“您有事找我?
”
李荇看着他認真道:“是,而且是有要事。
蔣兄可否坐下聽小弟細談?
”
蔣長揚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牡丹,牡丹知道他們一定是有正事要說,蔣長揚這是怕自己嫌麻煩,忙道:“你們隻管談,這裡不會有外人來打擾。
”邊說邊請蔣長揚入座,叫阿桃奉了茶,自領了雨荷去安排飯食酒水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