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賀禮
李斯年的臉當即就沉下來了。
他以為自己開口,劉柏雷斷不敢不給自己面子,沒想到居然真把他臉面輕飄飄的放下了。
李斯年火騰一下就起來了。
“既然這樣,你這個公安局長就不用幹了,我現在就停你的職!
”
劉柏雷面色發苦,沉默不語。
韓延歌眼眶發紅,叫了一聲“師傅”,就說不出話來,孟娅也是捂着嘴,眼裡淚花打轉。
何雲聰等師兄弟義憤填膺,紛紛怒目而視。
“憑什麼?
”
“師傅犯了什麼錯?
憑什麼停他職?
”
李斯年冷笑道:“就憑我是政法委書記!
是你們所有人的頂頭上司,這個理由夠不夠?
”
嚣張跋扈,肆無忌憚!
這就是齊家!
其實他們今天來,本來就沒打算善了。
除了齊蓉那個身寬體胖大腦萎縮的大小姐,其他人都心裡明白,韓延歌下跪道歉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他肯委曲求全,别人也未必肯。
譬如那個疑似高手的女人。
怎麼可能輕飄飄一句話就放下身段給别人做保镖。
他們說這麼多,就是給人看的。
杜季青被當街打臉,這個臉面必須撿回來。
而羞辱韓延歌和劉柏雷就是第一步。
下一步就是針對陳飛和鐘情。
他們要讓所有人都明白,齊家就是齊家,是江城屈指可數的家族勢力。
哪怕是公安局長,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
不然随時撸了你。
一時間,整個美食城神色各異,賓客們看向齊家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韓孟兩家更是心如死灰。
今天這婚恐怕是結不成了!
就在這時,一道嘲諷的笑聲忽然響起。
“齊家還真是威風啊!
不講證據,不按規矩,上來就讓人下跪道歉,還強迫别人做保镖,一言不合就撤人職!
”
陳飛冷笑着開口,“我就想知道,這江城的天是不是就姓齊了?
”
包廂裡面,江若蘭忽地站了起來,卻被江老爺子一個眼神制止。
“急什麼,小小的激将法而已。
”
江若蘭憤憤不平的坐下,嘀咕道:“我是看不慣齊家人的嚣張勁兒!
”
秋佩蘭一邊逗着小月月,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
”
江若蘭無話可說。
這是事實,齊家一直都這麼嚣張,不過在江家人面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或者說,江家更強勢,因此感受不到。
但是今天,确确實實的感受到了。
“呵呵……”
李斯年咧開嘴笑了,笑得無比嚣張。
其他人也在笑。
肆無忌憚。
“我就撤他職了,你奈我何?
”
李斯年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不但要撤他劉柏雷,還有韓延歌和他的新娘,全都要撤!
”
“他們不是結婚嗎?
就當送給他們的賀禮好了!
”
一群人哈哈大笑。
“這個賀禮送的好!
”
“相濡以沫嘛!
”
“同甘苦,共患難,才能更彰顯出革命友誼不是!
”
“還有你!
”
杜季青逮住機會,趕忙插上一句嘴,唯恐被人遺忘了似的。
他指着陳飛,神氣活現道:“剛才我愛人說要撕爛你的嘴,你不躲着點,還敢出來冒頭,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
齊蓉眉飛色舞,“我說撕就必須撕!
”
陡然怪叫一聲,“來人,給我撕爛他的嘴!
”
鐘情挺身而出,“誰敢!
”動下試試?
“姐,不用你出手。
”
陳飛拉住她手,“就這一群廢物,都不夠我打的。
”
鐘情一怔,“哦!
我給忘了!
”
杜季青見鐘情被勸退,竟然莫名的松一口氣。
李斯年卻是眼珠一轉,看向何雲聰等人。
“你們幾個去把他抓起來,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
何雲聰怒目而視。
“我們是公安局民警,不是誰的私人打手,你要撤就撤好了!
”
李斯年眼睛微眯,看着他身後的人,“你們都這樣想嗎?
”
幾個師兄弟紛紛低下頭,心裡萬分糾結。
他們心向着師傅,但是齊家,真的惹不起啊!
此時齊春來鄙視的笑了笑,“你們在場的人,無論是誰,去把他嘴撕爛,或者是抓起來,我代表組織部承諾,至少給你升兩級!
”
這一手挑撥離間,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有人下意識的看向陳飛,想從他臉上看到驚恐或者害怕的表情。
然而并沒有,陳飛依然一臉雲淡風輕。
有人有些心動,但是又怕被人當了槍使。
派出所的民警和韓延歌的師兄弟們,神色複雜,但都沒有動。
不知是兄弟情深還是因為别的。
見沒有人動,齊春來臉上有些挂不住,冷冷的說道:“都不想升官發财嗎?
”
這時,一個聲音遲疑着響起。
“齊部長,您說的是真的嗎?
”
聲音不大,明顯底氣不足,但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衆人齊刷刷的看過去,發現是金水路派出所副所長戴興國,不由臉上的表情就精彩起來。
齊家人臉上是幸災樂禍的表情,而韓延歌和孟娅則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陳飛也是微微皺眉。
前兩天還一起吃飯來着。
升官發财真的誘惑這麼大麼?
齊春來滿意的笑了。
“當然是真的,我齊春來一言九鼎,而且我也有這個本事。
”
雖然他是組織部副部長,但誰讓他姓齊呢,提升一個副所長,不是什麼難事。
戴興國眼裡精光一閃,瞥一眼陳飛身旁神情冷冽,猶如雪山女神一般的鐘情,說道:“我一個人可能不太行,多幾個人幫忙行不行?
”
齊春來滿不在乎道:“無妨,提拔幾個基層幹部,不在話下。
”
戴興國扭頭看着派出所的同事,“有願意和我一起的嗎?
”
派出所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然後就有的低頭看着腳尖,有的擡頭看着天花闆,好像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唯獨有兩個人遲疑了一下,站了出來。
戴興國微微皺眉。
人有點少啊!
他可是親眼所見,鐘情一個人吊打好幾個。
子彈都打飛了。
“還有人出來搏個前程嗎?
”
戴興國看向韓延歌的師兄弟們。
師兄弟又不是親兄弟,應該有人站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