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皇開始迅速整理堂子上的牌,殺氣騰騰地發給蘇折和昭陽。
昭陽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伸手重新去抓牌。
起初蘇折出牌完全是毫無章法,然後被北夏皇一有炸彈就炸他,于是乎前面幾把他輸得很慘。
好歹北夏皇也是跟蘇羨磨練了這麼久的牌技,又被蘇折徹底激将到了,下手是毫不留情。
昭陽眼睜睜看着賬面上的銀子都是幾百千兩地往上漲,她拿牌的手就有點不靈活了。
北夏皇見她還掉了牌,就斜睨她道:“你怎麼了?
毛手毛腳的?
”
昭陽:“我有點手抖。
”
北夏皇:“為什麼手抖?
”
昭陽:“應該是心髒有點不好,玩不了刺激的。
”
北夏皇哼道:“這算什麼刺激,輸了又不要你出錢。
”
然後北夏皇又看向蘇折道:“朕不想跟你玩你非要來,現在輸了吧,不過你放心,朕還會讓你輸得更慘,今日你輸多少都是為朕北夏的國庫做貢獻。
”
蘇折淡然自若道:“剛開始對這牌還不太熟悉。
”
北夏皇冷笑道:“朕竟不知道你究竟哪裡來的自信,牌技爛得一塌糊塗,還敢往上擡價。
是不是平時沈娴把你捧得太高了,以至于你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
蘇折看他一眼,道:“這種盲目的自信,可能是遺傳于你。
”
今天的場子雖然不要昭陽出錢吧,可她壓力也大啊,一邊不能幫着坑北夏皇的錢了,一邊她也不想坑她堂嫂的錢啊。
于是昭陽就對老公公道:“公公幫個忙,快去把我爹叫來吧,這樣的場面還是他更在行。
”
這稀泥她道行不夠和不來啊,關鍵時候還是得找她爹來和。
老公公當然也知道,化解這父子倆的争端穆王更在行,便差了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去了。
大概玩了小半個時辰,蘇折基本都是輸,賬目上都快輸了一萬兩銀子了。
昭陽委實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同時心裡又不禁懷疑,這不應該啊。
阿羨都那麼厲害,他爹有這麼弱嗎?
不過昭陽偷偷瞅了瞅他,發現他神色閑适,一丢丢着急的感覺都沒有,就好像玩的不是牌而是悠閑,賭的也不是錢而是真的在消遣。
數個回合以後,蘇折似才對這牌熟悉起來了一般,賬面上他輸掉的數目就開始往回減了。
每次減個幾百千餘兩,不知不覺,他的賬面竟然神奇地持平了。
北夏皇還沒得意多久,高昂的心情便随着自己的賬面一點點回落了下來。
然後他就看見蘇折開始赢而他自己開始輸了。
北夏皇很不服氣,冷哼道:“這幾把不過是你運氣好而已!
”
蘇折挑眉道:“是我運氣好。
”
後來昭陽算是看明白了,說什麼剛開始對牌不熟悉,她完全相信這就是她堂兄的緩兵之計。
先要讓北夏皇嘗嘗甜頭,再不急不躁地開始發力。
她就說,教出那般厲害的堂侄,堂兄怎麼可能會差!
昭陽還算當局者清,她再看看北夏皇,完全是沉浸其中了,一門心思隻想着怎麼赢。
甚至于到後來,昭陽發現蘇折都能算出她和北夏皇的牌一般,他勝算大的時候就毫不留情地鬥北夏皇,他勝算小的時候則盡量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又過了一個時辰,穆王終于才姗姗來遲。
彼時昭陽一看見他進殿來,是不勝唏噓,道:“老蘇,你怎麼才來啊!
”
穆王還來不及抹抹額頭上的汗,就被昭陽起身拉過來,在她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穆王累得籲了兩口氣道:“什麼事這麼着急,我想着不是有你陪着皇上和阿羨麼,怎的又叫我來呢?
”
然後穆王就睃了一眼北夏皇和蘇折,又開口即笑道:“喲,今日阿羨沒來啊?
竟難得是瑞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