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隻要我們好意思
徐銘道:“本來後面種下的這毒就遠沒有以前的毒發作得厲害,你所說的減緩,是如何減緩?
”
蘇薄看了看圍坐的一雙雙充滿了求知欲的眼神,還是道:“有體熱之感,但無多少痛楚。
”
徐銘又問:“可有在月中的時候行過房?
”
江意鬧了個大紅臉。
江重烈和江詞都若無其事地咳嗽的咳嗽,清喉嚨的清喉嚨。
就隻阿忱好奇地問:“什麼是行房?
”
江重烈道:“小意,你帶阿忱出去轉轉,這裡不太适合你們。
”
江意:“……”
她夫君診脈,她在旁陪着,結果她父兄也跑來圍觀,竟然還說她待在這裡不合适?
蘇薄就道:“她不合适難道你們合适?
”
江詞一臉理所當然:“都是男人,我們有什麼不合适?
”
蘇薄懶得搭理,又回頭對徐銘道:“行過。
”
既然他們都不避諱,徐銘就更加不避諱了,道:“雖說這熱毒需得解毒,但依我看,你這身體也沒什麼大礙的。
近大半年來有所緩解,不就是因為有這丫頭在你身邊,她體質寒,而你又體質熱,你能養她她也能養你。
”
在場的幾人聽得神情莫測。
江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便對阿忱道:“阿忱,我們先出去吧。
”
怎想蘇薄卻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淡聲對阿忱道:“你自己先出去,找素衣。
”
阿忱乖乖地起身去了。
徐銘還道:“早年間你的熱毒發作就需得每月月中以冰塊鎮着,說明這普通寒氣本也有助于緩解你。
加上她之前服用過花葉,寒毒雖解,但寒氣存體,卻也非普通的寒氣。
“熱毒随氣血運轉,又随氣血凝結成精,你二人行房之時,你将熱毒洩于她,她亦将寒氣渡于你,日久天長,彼此消融。
”
說着,徐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所以說這塑陽花要不怎麼可作淫毒呢,你要是想早日消除丫頭體内的寒氣,你暫且可以不用解。
等她身子養好了,說不定你這點微末的毒也無需再解了。
”
江意直接面癱了。
随後蘇薄扶着她的頭壓在懷裡,她不用見人頓時自欺欺人地覺得沒那麼尴尬了。
但整個臉還是持續滾燙。
她聽見江重烈在問:“她為什麼要服用那個什麼花葉,哪來的寒毒?
”
江意頓了頓,而後又感覺到蘇薄的胸膛微微震顫:“為了替我解熱毒。
”
要是以往,江意想,她爹肯定跳起來要暴捶蘇薄。
可她等了一會兒,場面竟出奇的安靜,她的父兄竟然沒發作。
她又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蘇薄低低道:“他們都走了。
”
她才從他懷裡擡起頭來一看,果然都走了,就隻剩下她和蘇薄。
蘇薄低垂着視線,看着她的臉頰十分嫣然。
他伸手撫過,也熱熱燙燙的。
他略顯粗糙的指腹從她肌膚上掠過時,見得她眼簾顫了顫,眼裡流光若星河。
江意輕軟道:“剛剛你應該讓我跟阿忱一起出去的。
”
蘇薄道:“沒事,隻要我們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就是他們。
”
江意:“……”
她嗔了他一眼,随之輕輕抿着唇笑。
蘇薄微微俯下頭,與她鼻尖交錯,吻上了她的唇。
江意的手不由自主地撚了撚他臂彎裡的衣裳,他唇碰上那一刻,氣息襲來,心裡酥得怦然發悸。
蘇薄輾轉反側吻了她許久,直至角落裡傳來來羨的聲音:“拜托你們考慮一下狗的感受行不行?
”
江意才猛然驚醒,避開了她父兄,又忘了來羨。
後來她便倚在他懷裡,頭靠着他肩膀,努力平息。
額頭就貼着他的脖子,碰到他的下巴,仿若還能感覺到他的喉結在滑動。
橫在她腰間的他的手臂,緊實有力,又隐隐發燙。
江意閉了閉眼,他的氣味充斥感官,好心動,好想再親他。
可是又不得不按捺住。
緩了片刻,她又終是沒忍住,微微蹭起,親了親他的喉結。
蘇薄垂眸看她的眼神,讓她心裡悸得發慌,張了張口,喃喃道:“蘇薄,我們也去喝慶功酒吧。
”
外面十分熱鬧,雖然一直沒有将領來打擾,但兩人一直窩在營帳裡也不太好。
阿忱哪也不去,就回來守着來羨。
綠苔也在外面,道:“小姐跟姑爺去吧,奴婢會照看好阿忱的。
”
綠苔沒别的去處,将士們狂歡,她又不能融入其中,江意便留她下來了,道:“我應該很快便回來。
他們喝酒,我們也能好好聊聊天說說話。
”
綠苔應了一聲,道:“那奴婢等小姐回來。
”
江意和蘇薄去後,素衣原本也被其他士兵将領們招呼酒,隻不過他性子沉悶、不苟言笑,與開懷飲酒、高歌大笑的氛圍始終有點格格不入。
他喝了兩碗酒,後來無論别人再怎麼勸他都不喝了。
後來他從那熱鬧場面上悄然退了出來,往營帳那邊去。
綠苔一直在江意和蘇薄的營帳外面守着,也不擅自進去。
阿忱在裡邊和來羨聊天,他感覺自己已經在努力地挑有用的話說了,但來羨還是愛搭不理的。
可偶爾能聽見一兩句來羨的聲音,他也知足了。
綠苔坐在旁邊的空地上,旁邊燒着一隻爐子,爐子上正熬着湯茶。
一會兒若是小姐姑爺還有老爺大公子喝多了回來,也可用這湯茶醒醒酒。
不料沒多久,素衣就過來了。
他端着一隻托盤,托盤裡放着三隻碗,走到綠苔面前,問她:“面條吃不吃?
”
綠苔應道:“晚飯吃過了。
”
可眼下離晚飯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
素衣把托盤往旁邊一放,他就轉身回了自己營帳裡。
綠苔不明所以,卻見片刻後他又出來了,将自己營帳中的小桌幾給搬了出來,安放在綠苔這邊的空地上,又去叫阿忱出來吃夜宵。
一共三碗面疙瘩,他們三個一人一碗。
綠苔看見素衣和阿忱吃面疙瘩吃得香,便也動了碗筷吃起來。
軍營裡一切從簡,面食要麼做成饅頭要麼就做成這樣的面疙瘩,沒有什麼調味的湯頭和佐料,但是麥面的香味卻揮散在味蕾裡,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