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讓他們走
傅謹臣額頭青筋都被氣的一鼓一跳。
蘇婉雪擡起手撫了撫傅謹臣的胸口,柔柔弱弱的道。
“謹臣哥,你别生氣,我……我沒事,隻是被錘子砸了手臂,沒那麼脆弱的……”
傅謹臣沒再多言,收回目光,抱着蘇婉雪快步往外走。
蘇婉雪在男人懷裡,朝着黎栀不動聲色的露出了勝利笑容。
黎栀隻覺血液凍結,小臉褪盡了最後的血色。
“傅謹臣,你還算不算男人?
!
你老婆兄弟都在那邊呢,你抱着個什麼玩意兒就要走?
”
簡雲瑤氣怒的沖上前企圖攔人,這要讓傅謹臣抱着人走了,黎栀還不得成個笑話?
然而男人腳步未停,沖保镖吩咐。
“拉開!
”
兩個保镖立刻上前去拉簡雲瑤,簡雲瑤的戰鬥力多強悍,保镖沒按住她,倒叫她眨眼間就砰砰的放倒了兩個。
不過這樣一耽誤,傅謹臣也抱着蘇婉雪走了。
簡雲瑤還想追,黎栀開口。
“瑤瑤别追了,讓他們走。
”
她黎栀早在四年前就是雲城的笑話了。
簡雲瑤這才跑向黎栀,黎栀怒目掃向留下的保镖。
“八少爺暈倒了,還不快過來幫忙!
”
她聲音着急發緊,是真怕小八出個什麼事兒。
這時,她的掌心被撓了兩下,黎栀愣住,低頭看。
傅珺言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沖她擠眉弄眼。
黎栀,“……”
這臭小子,剛剛怕是憋氣了,滿臉漲紅滿頭大汗,害得她都給他騙過去,要急死了!
她悄悄擰了他一下,保镖很快上前,将傅珺言抱了起來,急匆匆往外走。
而那邊,傅謹臣抱着蘇婉雪出了商場,陳庭便已備好車迎過來。
對上傅謹臣不耐的眼神,陳庭忙小跑上前。
“總裁,我來吧。
”
蘇婉雪立刻哀怨擡起頭,用沒受傷的右手抓住了傅謹臣的衣領,“謹臣哥……”
然而她的小動作并沒讓傅謹臣的動作遲疑一下,傅謹臣已經擡手将她交到陳庭懷裡。
蘇婉雪拉着不想放手,陳庭開口道。
“蘇小姐,總裁手臂上之前受的傷還沒拆線呢。
”
蘇婉雪立刻松開,目光擔憂。
“都一周了,謹臣哥的傷口怎麼還沒好?
等會到醫院,也讓醫生瞧瞧吧,我好擔心的。
”
傅謹臣略點了下頭,餘光看到後面保镖抱着傅珺言出來,這才邁步,這臭小子,還挺能裝!
黎栀跟在保镖身旁,握着小八的手,出了商場就看到傅謹臣彎腰上車,車子疾馳而去。
“呸!
這麼急,趕着去給蘇婉雪送葬的吧!
”
傅珺言沒忍住憋笑憋的渾身直抖,立刻讓保镖腳步頓住,低頭去看。
黎栀捏捏小朋友的手,擔憂道。
“都驚厥了,快!
快抱上車。
”
上了車,黎栀讓小珺言靠着自己的肩膀,低聲問他。
“怎麼回事?
”
小珺言腦袋枕着黎栀肩膀,壓着聲音說了下經過。
前兩天小珺言在醫院裡看到蘇婉雪了,就瞧見了蘇婉雪手腕上挂的手镯,一眼認出是傅家那個傳家玉镯。
今天他又聽到傅臻臻和蘇婉雪約着過來逛街,立刻就帶保镖尾随着跑了過來。
他是想讓蘇婉雪摘掉手镯的,奈何蘇婉雪不配合,手镯也太小,櫃姐打泡沫撸半天都沒搞掉。
蘇婉雪又陰陽怪氣黎栀幾句,傅珺言經不住激,沒忍住讓人找了錘子來。
“可惜我哥來的太快了,我沒砸準,不然就是砸碎了也不給她戴!
她算哪根蔥,七姐我隻認你!
”
黎栀心裡感動,摸摸小孩的頭。
簡雲瑤湊過來,低聲跟小珺言咬耳朵,“小珺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随便動手呢,你得帶上你瑤姐一起啊!
”
“恩,下次我喊你。
”
“我跟你說,我可會揮錘子了。
我教你,練好了下次認準白蓮花腦仁去,打爆她腦漿,看看是白的還是黑的,嘶……”
黎栀屈指敲了簡雲瑤一下,“你别教壞小孩!
”
簡雲瑤也意識到跟小朋友說這樣的話,确實不好,忙道。
“我開玩笑的,你可别當真。
”
傅珺言沖她翻了個白眼,一副“你當我跟你一樣傻的”的傲嬌樣。
看着他們鬥嘴,黎栀唇角揚了揚,心情好了一些。
到了醫院,簡雲瑤接到電話去了劇組,黎栀獨自等在急診室外,醫生檢查了下,很快就把傅珺言轉到臨時病房觀察。
周慧琴趕過來,進了病房便沖黎栀發火。
“不是打電話讓你去處理了,怎麼還弄到小八暈倒住院?
你到底有什麼事兒是能辦好的!
”
小珺言見黎栀挨罵,忙從病床跳起來。
“我好着呢,媽你少罵七姐,我惹的禍,你沖我來。
”
周慧琴吓的忙到病床前,抱住小珺言,着急道。
“你起來幹什麼,你快給我躺下,告訴媽,哪兒難受?
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流沒流鼻血?
發沒發燒?
”
黎栀便轉身悄然從病房中退了出來,省的一會兒周慧琴又想起她來。
她将病房門關上,剛轉身,迎面就是個耳光甩了過來。
啪!
耳邊嗡鳴作響,黎栀才反應過來。
她眸光發冷,看向面前的人。
是盧曼,不遠處蘇永智也快步過來,拉住了怒氣騰騰還想再動手的盧曼。
“你這是幹什麼!
有話好好說。
”他又看向黎栀,“栀栀,沒事吧?
你媽……伯母她就是因為小雪受傷,太着急上火了,你别跟她計較。
”
黎栀臉上火辣辣的疼,雙手在身側攥了起來。
“我平白挨一巴掌,卻又不能計較,這是什麼道理?
”
“你還敢頂嘴!
你敢說不是你教唆的傅珺言去砸小雪的手!
?
上次也是你動手打的小雪耳光,抽的小雪滿身是傷,你怎麼這麼惡毒!
”
盧曼怒氣騰騰,像是恨不能再上來抽黎栀兩耳光。
蘇永智也是蹙着眉,“栀栀,你小時候是個善良寬厚的孩子,不是這樣的,我和你伯母也不是這樣教你的。
”
他面露失望和不解。
黎栀感覺像被人扒光了丢進冰天雪地,還要被始作俑者指着罵曾經讓你感受過溫暖,為什麼還不跪下感恩。
她眼底封印着冰層,眸光譏诮。
“是,我六歲前你們是撫養了我,可你們養的是你們女兒并非我黎栀。
若按你們的邏輯,我是不是還得去告你們一個遺棄罪?
畢竟六歲後,你們毫不遲疑丢棄我了,你們明明知道黎勇是什麼德行,還是将我丢去了黎家。
在你們選擇親生女兒,抛棄我時,所謂的養育情已經一刀兩斷了,你們不能既要還要!
”
“你!
白眼狼!
”盧曼被怼的臉上火辣辣,又揚起手揮過去。
黎栀用力握住她的手,“夠了!
你弄錯了,教育人擺長輩的譜,麻煩去找自家孩子,我和你們非親非故,沒義務聆聽你們教誨!
這次就算了,但再有下次,我一定會雙倍打回來!
”
她甩開盧曼,隻差指着夫妻鼻子罵,人要有自知之明,少上趕着找存在感,倚老賣老了。
盧曼肌肉顫抖,蘇永智神情複雜,拉住還想争執的盧曼道。
“算了,我們先去看看小雪。
”他将盧曼帶走。
走廊盡頭病房裡,蘇婉雪的手被處理過,雖然看着嚴重,但隻是傷到了筋和皮肉,連骨裂都沒有。
蘇婉雪卻擰着眉,受不住疼的靠在床頭直抽噎。
“我不是個愛計較的人,可我回來總共見姐姐四次,我就被打了三次,嗚嗚,姐姐為什麼那麼容不下我?
就因為我回到蘇家,姐姐便被送走了,可我替姐姐受了六年的苦,也想回到父母的身邊啊……”
蘇婉雪眼淚落的越來越急,傾身往傅謹臣的懷裡靠。
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希望傅謹臣能抱着她安慰,幫她擦擦眼淚,摸摸頭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