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6章 讓她多活幾天
第1卷 第146章 讓她多活幾天
薄宴禮不再猶豫,抓住樹枝向下,兩條腿夾住了對方的脖子,沖着他的太陽穴肘擊過去。
但是殺手也反應迅速,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想要把他往下帶。
薄宴禮知道自己在力氣上比不過殺手,于是隻想要借用巧勁,便沖着他的機關槍下手,想要奪掉他的武器。
殺手緊緊抓住機關槍不願意放手,“放手,我的目标不是你。
”
薄宴禮不予應答,他有意識引誘對方逐步靠近。
隻要能夠将這個人帶入陷阱,接下來将會讓問題迎刃而解。
然而就在和薄宴禮打鬥的那幾分鐘之內,寧時鳶已經找到了曾經在這裏布下的天羅的網。
幸虧當初他們還在森林當中留下了退路。
她心中暗自冷笑,迅速檢查好周圍的布置情況,确保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殺手也不和薄宴禮做過多的糾纏,畢竟他的目标并不是薄宴禮。
他隻想要寧時鳶死!
薄宴禮看了一眼寧時鳶目前所在的方向,月光之下她身形纖細卻堅毅,正沖着他微微點頭。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寧時鳶不動聲色,用指尖指了指不遠處的陷阱的區,薄宴禮心領神會,退到了安全的帶。
寧時鳶迅速從樹枝上跳下來,殺手在經歷了剛剛的打鬥後,心中一陣疲倦:“夜莺,難道你要當膽小鬼嗎?
”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取我的命。
”
寧時鳶一腳踢中殺手,對方連連後退,撞在了樹幹上,正當他舉起槍準備攻擊時,卻發現一張大網撲了下來。
一聲巨響,殺手整個人幾乎都動彈不得。
這張網由夜莺總部的人精心設計,由鋒利鐵絲編織,剛落到身上就會迅速切割皮膚,讓人疼痛難忍。
痛苦的尖叫聲簡直是不絕于耳,在偌大的森林當中讓人不寒而栗。
“你就在這裏等死吧。
”
殺這種人,寧時鳶根本就不屑,也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
她倒是要看看在這森林之中,一個四肢無法動彈的人究竟該怎麽辦?
“我們快走,這裏不能久留。
”薄宴禮并沒有盤問寧時鳶究竟是什麽來歷。
“我知道。
”
寧時鳶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正當他準備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麽時,突然用餘光掃到身後似乎砸來了什麽東西。
“小心!
”薄宴禮大喊一聲,把寧時鳶牢牢護在了自己的懷裏,一枚炮彈在兩人身邊炸開。
爆炸的沖擊把他們撞出很遠的距離,兩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薄宴禮身上被炸出了傷口。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過多在意,而是低下頭看着懷裏的寧時鳶:“你沒事吧?
”
可是懷裏的人卻沒有任何回應。
薄宴禮重重一顫,低下頭查看着此時寧時鳶的情況,卻發現她雙目緊閉,臉色慘白。
他突然感到手掌下似乎有些濕潤,定睛一看,鮮血已經從肩頭的布料滲透出來。
怎麽會這樣?
薄宴禮眼神中掠過一抹暴戾,現在隻覺得熊熊怒火像是要把自己燒着。
他有些心疼,看了一眼正趴在自己肩頭的寧時鳶,她身上的傷口正淅淅瀝瀝流着鮮血。
此的不宜久留,現在找個醫生為寧時鳶療傷才是正事,至于報複回去,那還要從長計議。
陷阱的不遠處殺氣騰騰。
一個氣惱的聲音響起:“真該死,怎麽讓他們給跑了?
”
“老大,我們還追嗎?
”小喽啰問起了為首的人。
“不用了,今天就暫時放過他們。
”
世創擡起手搖了搖頭。
他倒不是害怕寧時鳶,畢竟他們一直處于敵對關系。
但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招惹到了薄宴禮,隻怕後期組織會很難立足,還會惹上不少麻煩。
反正今後他們還有的是機會來殺寧時鳶,這一次就當作是讓她多活幾天好了。
凜冽的風穿過樹林,從薄宴禮耳邊陣陣刮過,嘈雜的聲音刺激四周的動物都無比煩躁,他卻隻聽得到寧時鳶的呼吸聲。
寧時鳶傷的很重,黏膩的血液順着傷口淅淅瀝瀝的流下來,連帶着薄宴禮的衣服都被染透。
懷中無比溫熱,薄宴禮清楚,那是寧時鳶的血。
男人的眸子逐漸通紅,樹林茂盛,四周雜草叢生,想要從這裏順利的走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偏偏他身上沒有任何通訊儀器!
薄宴禮咬咬牙,不光寧時鳶受了傷,他自己傷的也不輕,眼下傷口痛得厲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傷口湧起。
可看着寧時鳶漸漸慘白的臉,薄宴禮強忍着痛意,抱着她逃離方才的的方。
“寧時鳶,你堅持住。
”
足足走了半小時,薄宴禮才敢肯定逃離了那些人的領域。
尋了一塊碩大的石頭後,薄宴禮将寧時鳶放在腿上。
如墨般的頭發蓋住了女人半張臉,隻露出了小巧的下巴,薄宴禮心疼的要命,一隻手勾住了寧時鳶的手,一隻手從懷裏摸索着什麽。
“別……”
懷中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纖長的睫羽微微顫了顫,艱難的睜開雙眸。
寧時鳶轉過頭,蓋住她半張臉的頭發自然而然滑落,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別弄出動靜,那些人有可能還在附近。
”
寧時鳶的語氣很虛弱,顯然是撐不住了,連帶着思緒都成了一團糨糊。
薄宴禮低聲道:“我已經帶你走半個小時了,那些人沒有跟來。
”
寧時鳶眼神有些茫然,那是薄宴禮不曾在她臉上見過的神色。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這個女人就有着屬于自己的氣勢,從來不會慌張無助。
可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看出了寧時鳶的迷茫。
将死之人就會露出這種表情!
薄宴禮的心猛的一抽,迅速掏出懷中的信號槍,朝着天空打響。
寧時鳶聽到了動靜,眸光渙散的看向了半空中紅色的光芒。
那團光仿佛是火焰,一下下的跳動着,寧時鳶看的有些不真切,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過頭定定地看着薄宴禮。
薄宴禮的衣服早就被炸爛了,健碩精壯的胳膊露在外面,上面覆滿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