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2章 不能睡
第1卷 第142章 不能睡
寧時鳶雙眸微微一眯。
“那小子有些能耐。
”
就差一點點,那把刀子就會傷及自己命脈。
幸虧剛才發現的及時,否則死在那種人手裏,她面子往哪放?
寧時鳶腦海中迅速思索一番,她記得這個休息室內有療傷的東西,于是起身在櫃子裏翻找一番。
果不其然,櫃子裏有許多藥品。
隻可惜儀器用不了……
寧時鳶用火柴将蠟燭點燃,又将藥品一一放在旁邊,重新坐回沙發。
忙活完這些,寧時鳶已經疼得滿頭大汗。
她必須得立刻将傷口裏的東西拔出來,否則時間越久危險越大。
深吸一口氣,寧時鳶将手術刀在蠟燭上燙熱,毫不猶豫地割開腹部的血肉,下唇被她咬的泛起一片暗紅。
作為特工,需要極其靈敏的反應力,所以寧時鳶絕不可能給自己打麻藥。
密密麻麻的汗珠沁透了後背,寧時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手下的動作卻井然有序。
倏地,寧時鳶屏住呼吸,對自己下了狠手。
“啪嗒”一聲,帶血的銀色刀片被甩在了地上,寧時鳶已經痛得沒了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沙發上,意識迷離。
雖然那刀子沒刺中要害,卻實實在在傷及了筋骨,外加剛才經歷了一場大戰,寧時鳶的體力已經徹底透支了。
傷口此刻正在流血,如果不及時處理,等祈司他們來的時候,恐怕她就成一具屍體了。
“不能睡……”
寧時鳶勾了勾手指,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睡。
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漸漸地,沙發上的人沒了動靜,身下純白的沙發被血染紅了大片,整個屋子充斥着逼近死亡的味道。
太陽漸漸落山,直至光明離開的前一秒,整個屋子驟然亮起,刺耳的音樂聲劃破寂靜,如同雷鳴般響起。
黑夜白天交界時,男人一雙銳利的鳳眸緊盯着遠方。
薄宴禮一隻手搭在方向盤,旁邊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隙,冷風陣陣,吹得他額頭碎發搖蕩。
怎麽不接電話?
薄宴禮煩躁地重新撥打回去。
整整十通電話,寧時鳶一個不接。
真當自己是露水情緣,用完就一輩子不理了?
薄宴禮莫名有些怨氣,锲而不舍地繼續打。
終于,在無數通電話後,對方總算接了。
“寧小姐還真是忙。
”
薄宴禮語氣染着濃烈的諷刺,但雙眸裏的陰沉褪去了不少,臉色明顯輕松幾分,懶洋洋地靠在真皮座椅上。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沉重的呼吸聲,像是瀕臨死亡又被搶救回來的動靜,一下下撞着薄宴禮的心。
整整十幾秒,寧時鳶依舊沒有回應,隻有她的呼吸聲在耳畔亂撞。
薄宴禮突然覺得有些發悶,冷聲道:“聽得到我說話?
”
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跟着,獨屬寧時鳶清冷的聲音淡淡傳來,沾着幾分虛弱,譏諷道:“吵死了。
”
薄宴禮敏銳的察覺到寧時鳶語氣不對勁,他剛想追問,對方卻挂斷了電話。
再打過去,寧時鳶卻關機了。
一時間,薄宴禮心中五味雜陳,驅車遠離了海岸,一路疾馳來到了薄家。
薄老爺子正打算用晚飯,聽見薄宴禮回來了,吩咐王媽添了一雙碗筷。
“發生什麽了?
”
薄老爺子一眼看出薄宴禮的狀态不對勁。
薄老爺子年輕時震懾整個商界,察言觀色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即便是上了年紀,也能一眼看出薄宴禮在因為什麽事情鬧心。
薄宴禮沉沉回應:“沒事。
”
薄老爺子将碗筷遞給薄宴禮,略微思索道:“是因為寧小姐?
”
薄宴禮面不改色地接過來,矢口否認,“沒有。
”
“看完這本書,你就知道怎麽做了。
”
薄宴禮眸光閃爍片刻,半信半疑的翻看起薄老爺子遞來的書。
險些隐沒黑暗的屋子驟然間亮了起來。
另一邊,寧時鳶虛弱的睜開雙眸。
透過鏡子,她清楚地看見自己腹部情況有多麽不容樂觀。
瞥了眼旁邊的手機,寧時鳶無奈的輕笑幾聲。
真的差一點就死了。
幸虧信號重新接起,也幸好薄宴禮給她打了電話,把她吵醒。
意識即将被剝奪的感覺再一次襲來,寧時鳶沉寂幾秒,毫不猶豫地将舌頭咬出血。
突然而劇烈的疼痛刺激了大腦,寧時鳶整個人清醒不少,強撐着起來給自己上了止血藥。
處理好一切後,寧時鳶要死不活地靠着沙發上閉眼休息。
這時,祈司總算是帶着醫生趕到了。
“老大!
”
一推開門,祈司就看見了寧時鳶一動不動的模樣,差點以為……
寧時鳶動了動眼皮,精緻漂亮的鵝蛋臉上寫滿無語。
“那麽大聲做什麽?
”
祈司冷靜下來,他咳了咳嗽,解釋道:“老大,我隻是擔心你。
”
“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檢查老大的傷勢?
”
醫生點點頭,迅速上前查看寧時鳶的身體狀況,并如實告知祈司。
确認寧時鳶的确沒有生命危險後,祈司才松一口氣。
雖然傷勢慘重,寧時鳶卻沒心思休息,“清點完各部門人數了嗎?
”
“有多少受傷的,傷勢都怎麽樣?
”
祈司看着後臺的數據,回答道:“一共二十四人受傷,都是中等傷勢。
”
寧時鳶松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死亡,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通知下去,半小時後開會。
”
祈司震驚地看了看寧時鳶的傷口,又看了看寧時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了想,他還是忍住了到了嘴邊的話。
電力恢複後,衆人的速度快了許多,不過十分鐘就全都到齊會議室。
寧時鳶及時開啓防禦系統,避免了大量人員傷亡。
組織內的人都經受過專業訓練,雖然世創剛剛的攻擊十分猛烈,但受傷的人少之又少。
“剛剛我複盤了一下今天的事,首先是我大意,沒料到世創會用障眼法。
”
寧時鳶此刻臉色慘白,碎發混着細汗黏在了側臉,卻絲毫不減她的清冷氣勢。
祈司将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是忍不住的佩服。
那麽短的時間內,寧時鳶能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就不說了,還能迅速複盤一遍今天發生的事。
寧時鳶的戰鬥力和腦力……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