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人都是怕死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人都是怕死的
說完,他就俯下身來親我。
我心裡一陣恐懼惡心,趁他不注意,我急忙往旁邊摸。
在摸到那酒瓶時,我迅速将酒瓶砸在旁邊的茶幾上,然後用酒瓶的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
霍淩狠狠蹙眉,繼而輕笑道:“想吓唬我啊?
”
我将尖銳的碎片更往脖頸上抵了抵。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怕死,真的,但是霍總您要想清楚,我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畢竟是他賀知州的前妻。
我若是死在你這,你覺得對你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當然,這裡是你的地盤,你可以一手遮天。
但是别忘了,處在你這個地位上,對你虎視眈眈的敵人定然不在少數。
我死了不要緊,但但凡賀知州乃至你某些個實力強的競争對手故意把這件事捅大,借着這件事打壓你,你覺得你還能全身而退麼?
”
霍淩眯着眸看我,那銳利的眸子裡,全都是商人的精光。
我的心顫了顫,看來我那番話對他還是有用。
我急忙道:“女人嘛,霍總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又何必因小失大。
”
“是啊,男人嘛,你跟了誰不是跟,為什麼非要跟着那賀知州?
”霍淩沖我笑得玩味。
我沉聲道:“我并不是非要跟着他,我也不想依附任何一個男人。
我隻是想過我自己的生活,平平淡淡,安安穩穩。
”
“平平淡淡?
安安穩穩?
”
霍淩意味深長地嚼着這兩個詞,唇邊露出了一抹譏笑。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緊緊地捏着瓶口,另一端玻璃的鋒利抵着脖頸,半點都不敢松懈。
我沖他道:“霍總想要玩,那是真的找錯人了,你也不想我死在你這,給你招來晦氣吧?
”
霍淩陰陰地盯着我,沖我輕笑:“可我還是覺得,你下不去那個手,畢竟,人都是怕死的。
”
“是麼?
”我再度将酒瓶的斷裂處往脖頸上抵了抵。
輕微的刺痛感傳來,我感覺我的脖頸流血了。
我緊盯着那霍淩,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
此刻沒人能救得了我,我隻能賭一賭。
賭那霍淩真的害怕我自殺在他這裡。
我跟霍淩對視了良久,終于,那男人眼裡的色.欲散了些。
半晌,他直起身子,退離我。
我連忙爬坐起來,手裡卻依舊不敢松開那酒瓶。
霍淩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沖我輕笑:“想不到唐小姐性子還挺烈的。
”
我從沙發上下來,謹慎地盯着他,腳步卻是一步一步地朝着大門的方向退去。
我沖他說:“我這次随我們賀總過來,主要就是想促成與霍總的合作。
您放心,今晚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以免傷了我們兩家公司的和氣。
而且我也看得出來,霍總是一個懂得權衡利弊的聰明人,我相信我們這次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
”
霍淩坐到沙發上,笑看着我,唇角勾起的,依舊是那種玩味的笑。
他說:“唐小姐也是一個既聰明又有趣的女人,哪天,唐小姐要是在賀知州那混不下去了,記得來找我。
我這裡的大門,可是永遠都為唐小姐開着呢。
”
“好的,多謝霍總的賞識。
”
說話間,我人已經退到了大門處。
我連忙拉開大門,瞬間,兩個保镖攔在了我面前。
我急促地看向那霍淩。
霍淩擡了擡手,示意那兩個保镖放行。
兩個保镖很快就退了下去,并将我的手機還給了我。
我一秒也不敢耽擱,趕緊往外面走。
霍淩幽幽的笑聲忽然在我身後響起:“你說,賀知州當初怎麼就跟你離了婚?
畢竟,像唐小姐這樣有趣的女人,比較少見。
”
我腳步頓了頓,淡聲道:“他心裡有其他人,跟我離婚再正常不過了。
霍總還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喜歡過一個人吧?
等霍總哪天喜歡上了一個人,就會知道,你隻想跟你喜歡的人結婚生子,組建家庭。
”
“是麼?
”
霍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
我沒有理會他,快步朝着院門口走去。
直到踏出了霍淩的别墅院子,我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
我無力地靠倒在路燈杆上,渾身冰涼發抖。
鞋子在霍淩的人把我擄上車的時候就已經丢了。
腳踩在薄雪上,冷得像刀割一般疼。
羽絨服裡的睡衣被紅酒打濕了一大片,寒意滲透肌膚,漫過四肢百骸,鑽心地冷。
寒風還在無情地刮着。
我攏緊羽絨服,顫抖地拿起手機打開。
手機上什麼提示都沒有。
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
也就是說,我出來這麼久了,賀知州都沒有找過我,他甚至都沒有想過,我會不會是被壞人給擄走了。
呵,也是。
他現在隻怕是守在他白月光身邊,又哪裡還會擔心我。
即便他打來電話,催的,不也隻是他白月光的止疼藥麼?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想笑。
眼眶卻瞬間一酸,漫起了一層水霧。
視線裡模糊一片,隻有細小的雪花随寒風飄揚。
昏黃的燈光下,很冷很凄涼。
雙腳凍得生疼。
我擡手擦掉眼角溢出的淚,按着導航,往回去的方向走。
我不敢走小路,走的都是明亮的大路。
我本想在路上邊走邊攔一輛出租車,可是沒有。
這個點又是天寒地凍的,路上一輛出租車都看不到。
可又不能就近找個酒店住下來,因為我沒有帶任何身份證件。
不知走了多久,我感覺我的腳已經凍得麻木了。
有很多瞬間,我都想給賀知州打個電話,問問他能不能過來接我。
可是我也知道,隻要顧青青在,他不可能出來。
哪怕我真的凍死在這大街上,他也不可能出來。
他隻會嘲諷我,買個止疼藥要這麼久,隻會質問我,是不是又跑哪裡去鬼混了。
所以,我又何必打給他,打擾他和他的白月光,惹來他的冷嘲熱諷和羞辱。
我仰頭看着漆黑的天空。
細小的雪花還在飄。
這一晚,可真是漫長啊。
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于走到了酒店。
當酒店裡的暖氣籠罩而來的時候,我抖得更加厲害,頭暈目眩。
前台在睡覺。
我搖搖晃晃,默默地往電梯口走。
來到房門口,我哆嗦地在羽絨服的口袋裡找房卡。
我的手已經凍僵了,連房卡都握不住。
房卡幾次都掉在了地上。
最後一次,我用兩隻手将它捏緊,然後顫顫巍巍地去開門,
‘滋’的一聲,房門終于開了。
我走進去,用後背抵上門。
還不待我喘口氣,我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