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那地方不能去了。
”
“為啥?
”
“你被盯上了不知道?
”
“啥?
我咋就被盯上了?
後面沒其他人啊!
”
“今個多虧你遇到我,不然,你很有可能栽在我抱着的這個小丫頭手上。
”
“啊?
你說啥,我被這小丫頭片子盯上了?
我咋沒一點感覺,她在哪盯上我的?
”
“你剛下沒多久的那輛公車上。
”
“這樣啊!
看來是我大意了,不過,你咋會到京市來,而且這麼巧遇到我?
貓姐給你劃定的捕獵範圍可是在z市、a市。
”
“我确實在z市、a市那邊活動。
”
“那你咋跑到了京市?
”
“前段時日我在z市那邊出了趟貨,返回a市我沒坐班車,而是選擇坐火車,不料被我在火車上看到一個極品獵物。
”
“該不會就是懷中這個吧?
”
女人說着,停下腳步,朝男人懷中看眼,當即贊歎:“長得真漂亮,當得起你口中的極品,回頭出手價格肯定低不了。
”
“你這個同樣是極品。
”
男人朝女人懷中瞅眼,壓低聲音回贊,而後,男人又說;“他們身上的衣服得換掉,不然路上肯定還得出岔子。
”
“黑狗那有小娃娃衣服,走,咱們過去給他們換了就走。
”
聽到這一句句對話,葉夏方知,她之前在來京市的火車上感知到目光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那道目光将她鎖定為獵物,竟然一路跟随到京市,跟随到交流活動地點,瞅準時間對她下手。
拐子!
一個拐子就能毀掉不少家庭,她今日遇到的是兩個,不,不是遇到,是她此時就在兩個拐子手上,而在這兩個拐子身後還有更大的拐子網絡,這樣的情況下,她是直接制服他們,還是暫且由這倆拐子擺布,到他們即将要去的“巢穴”?
葉夏如是想着,然,倆拐子再度飄入她耳裡的言語,讓她直接作出了決定。
院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倆拐子抱着各抱一小孩兒走進院裡,腳步不停,到屋裡動作迅速,給葉夏和那個男童進行喬裝。
帽子、圍巾、手套、罩衫、就連外褲和棉鞋都被拐子給換了。
感覺到臉上被人塗抹東西,葉夏禁不住暗歎,倆拐子倒是挺有腦子,知道在臉上做文章。
“你手上現在有幾件貨?
”
男人問。
女人回應“兩個。
”
“另外一個是男娃還是女娃?
”
“這兩年你啥時候見過我手裡有過女娃?
我告訴你,貓姐這兩天就會帶人過來接貨,我手中這倆絕對能值這個價。
”
女人說着,朝男人伸出三根手指:“這是我估的最低價,就看貓姐到時給我啥價位了。
”
男人語帶羨慕:“三百不少了,這要是你手中兩件貨貓姐都能給三百,你這一下子就能拿六百。
”
微頓,男人的聲音又響起:“這娃怕是在發燒,你不給他喂顆退燒藥?
”
女人沉默須臾,說:“我這會子到哪去找藥?
走吧,到了那邊再說。
”
……
彭校長發現葉夏不在公車上時,公車已經距離葉夏下車的那個站牌相隔一站多路。
那一刻,這位老校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問車上其他乘客,回應他的都是搖頭。
匆忙下車,彭校長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沿着公車行駛過路線往回跑,兩站路,他沿着馬路沿子往他們倒乘的這輛公車站牌跑,沒有,就兩站路,他邊跑邊在馬路兩邊尋找,根本找不到葉夏的身影。
情急之中,彭校長向就近的交警同志求幫忙,并報出交流活動的賓館地址,希望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有個熟人能幫忙盡快找到葉夏。
他不敢想象葉夏的家人若是知道自家孩子丢失,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而彭校長心中的倏然,無疑是程隽朗的繼女賀衍,更為準确些說是賀家。
能住大院,可見賀家在京市有一定的地位,幫忙找人勢必事半功倍。
可是即便有賀家幫忙,臨近傍晚,都沒有葉夏的消息。
“彭校長,您先别急,小江夏很聰明,她……她就算有可能落在拐子手中,以她的聰明勁兒,肯定能想法子讓自個脫險。
”
找了一個下午都沒找到葉夏,彭校長這會子在賀家客廳是坐立難安,他覺得他是個罪人,不該在公車上從葉夏身上挪開目光,
更不該自個坐着,由着小姑娘把座位讓給旁人,自個抓住座椅扶手站着,不該……彭校長深覺自己有太多不應該,從而導緻葉夏丢失,導緻一個家庭要面臨失去女兒的痛苦。
越想,彭校長越是自責,見他雙手捂住臉,久久不語,賀衍再次勸說:“公安在全市範圍内地毯式尋找,客運站、火車站各個出口也都有公安同志守着,
一旦有小江夏的線索,咱們會立馬收到消息。
”
程隽朗在旁站着,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在外面尋找葉夏,且越找越心焦,雖然直覺告訴他,小丫頭不會出事,但要他什麼都不做,就在家坐等,他實難安下心。
“我出去待會。
”
給家人留下一句話,程隽朗轉身,快步走出客廳,熟料,身後立馬傳來聲音:“你出去到哪找?
回來,好好給我坐在家裡。
”
賀衍邁着大長腿走到程隽朗身旁,他揉了揉小孩兒的發頂,說:“爸爸知道你心急,可咱們再心急也不能盲目得在外面尋找,靜下心在家等着,爸爸相信很快就能有小江夏的消息。
”
靳家的寶貝孫子也在今個下午丢失,有這茬在,全市公安勢必以雷霆萬鈞之勢出動。
嘴角緊抿,半晌,程隽朗擡頭看向繼父:“爸爸,江夏會沒事的,對不對?
”
賀衍很肯定地颔首:“對,小江夏不會出事。
”
語落,他攬着小孩兒的肩膀,兩人回到客廳。
“我得給江夏同學家裡拍個電報。
”彭校長在臉上狠狠地抹了一把,繼而對賀衍說:“江夏同學是在我手中走丢的,我必須得擔負起這個責任,給她的親人拍封電報把事情簡單說說。
”
聞言,賀衍卻不贊同:“彭校長,我不建議你發這封電報。
”
說到這,他加重語氣:“距離這麼遠,小江夏的親人收到電報,又不能立馬趕過來,隻能讓他們幹着急,甚至有可能出現難以預知的意外,這不是彭校長要的吧?
”
彭校長眼裡寫滿自責和懊悔:“可不把江夏同學的情況告知她家裡人……”
賀老爺子這時截斷彭校長所言:“再等等,如果今晚依然沒消息,明個一早再發電報。
”
……
夜色漫漫,葉夏趴在男人肩膀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暗自記着沿途路線。
郊外,她和男童不僅被抱到了郊外,且起碼在郊外二十裡地外,且很快要走進一座村落裡。
“爸爸……”
被女拐子抱在懷中的男童因發燒嘴裡呓語不斷:“爸爸……渴……君君渴……”
聽到男童的呓語聲,葉夏心弦一緊,知道小孩兒怕是燒得迷糊了,抿了抿唇,她很想幫幫小孩兒,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此一來,使得她不敢輕舉妄動。
再等等,小孩兒隻需再等等,等到了拐子的新聯絡點,有靈泉水和退燒藥雙重加持,一切都會好起來。
敲門聲響,很快,門被打開,一道從聲音分辨,約莫四十歲的男聲飄入葉夏耳裡。
“咦?
你倆怎會在一起?
”
女人沒好氣地嚷嚷:“先别哔哔,我都快累死了,快把這娃兒放入地窖,讓我緩口氣再說。
”
“行行行,你歇會,我這就把孩子抱去地窖。
”
這說話的男人是女人的姘頭,兩人在做遭天譴的惡事中結緣,現在隻差領證,旁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和兩口子沒啥區别。
“等等我,把我手上這個暫且也存放在地窖。
”
“我們可不幫忙。
”
開門的那個男人直言,絲毫不講情面,結果被女人在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廢話真多,今個要不是遇上馬老三,我别說帶個極品回來,怕是我自個都得栽在公安手中。
”
馬強就是一路從火車上尾随葉夏和彭校長到京市,再到活動地點,再到“迷暈”葉夏,抱葉夏到這京市郊外一座不大的村落,到這獨門獨戶的小院裡。
“這樣啊,那成,咱就當是還人情了。
”
女人的姘頭名叫葛壯,聽完女人所言,忙不疊招呼馬強跟着走。
“貓姐啥時候到?
”
馬強問。
“就這兩天。
”
葛壯回應。
”
“你去火車站接人?
”
馬強又問。
葛壯看眼他:“要不你去?
”
馬強連連搖頭,笑說:“這邊是你們的地盤,我可不敢放肆。
”
葛壯嗤了聲,說:“你不在你的地盤上做營生,跑到京市來和我們搶飯吃,這怕是不合适吧?
”
“我手上這個可不是從京市獵取的,是我從z市上火車偶然間盯上的。
”
“你倒是有毅力。
”
葛壯語帶嘲諷。
馬強臉皮厚,一點都不在意:“過獎。
”
聽着倆拐子間的對話,葉夏真狠不得一巴掌拍死二人!
人渣!
喪盡天良!
對所作所為竟是絲毫不知錯,不知自己在犯罪,不知在摧毀多少個家庭,不知給多少父母造成痛傷!
這些人簡直豬狗不如,不配活在世上!
放輕呼吸,葉夏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一定要冷靜忍耐!
惡有惡報,這些狗東西必會為他們的惡行付出代價!
“我下地窖,你在上面把他們遞給我。
”
葛壯說着,将懷中的男童放到地上,接着打開地窖,沿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下:“好了,把他們一個個遞到我手上。
”
靠着木梯,他伸出雙手,從馬強手中接過葉夏,須臾後,葉夏被他靠牆放到地窖潮濕的地面上。
“邢寡婦抱回來的這個男娃娃全身發燙,你要不要找顆退燒藥過來給喂下?
”
馬強将男童遞到葛壯手上,好心提醒一句。
然,葛壯根本不當回事:“我這可沒退燒藥,你甭管了,燒不出毛病。
”
“你放的時候小心點,别壓到我的貨,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要是壓出個好歹,貓姐勢必得給我壓價。
”
馬強在地窖口叮囑,聞言,葛壯冷嗤一聲,說:“前面我放你那件貨的時候,咋不見你讓我小心點?
”
馬強尴尬地笑了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等兩人離開後,葉夏立馬睜開眼,但地窖裡幾乎沒有一點光線,哪怕地窖上方有數個鹌鹑蛋大小的透氣孔,但外面現在是黑夜,就算有淡淡的月色,穿過透氣孔照進地窖,裡面依舊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葉夏有靈泉水和家傳内功心法加持,五感感知度無疑極為敏銳,于是,她眨眨眼,等适應地窖中的光線,很快到和她一路被抱到這地窖裡的小孩兒。
額頭很燙,沒有多想,葉夏立通過意念,手中立馬多了杯溫白開,而這溫白開中她有滴入半滴靈泉水,扶起小孩兒,她輕聲說:“來,喝水。
”
當然,兒童用的退燒藥必不可少。
想着途中聽到那一男一女倆拐子說的話,葉夏眸光挪轉,就見在她另一側的地上,躺着一個和她此刻摟在懷中,
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
伸出手,探了下那孩子的體溫,葉夏眼裡冷芒一閃而過,給這個小孩兒亦喂下半杯放着退燒藥和靈泉水的溫白開。
也不知過去多久,耳邊傳來倆小孩兒均勻的呼吸聲,葉夏這才暗松口氣。
地窖裡很潮濕,小孩子抵抗力差,長時間待下去,對小孩子的身體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唇角微抿,葉夏看眼倆小孩兒,繼而啟動意念,帶着倆小孩兒進了空間。
别墅裡什麼都不缺,給倆小孩兒洗過熱水澡,安置到床上後,她又把倆孩子從裡到外穿的衣服清洗一遍,烘幹,疊放整齊放到一旁,方重新走進洗浴間打理自個。
外界有任何動靜,身處空間能清晰聽到,因此,葉夏一點都不擔心拐子發現她和倆小孩兒沒在地窖。
“壯子……好了,好了,這都半夜了,明個還要早起等候貓姐過來呢,再折騰下去,誤了明個的正事,我可和你沒完。
”邢寡婦推開葛壯,翻個身,背對男人呼呼大睡。
盯着邢寡婦的背,葛壯臉色有些難看:“貓姐不一定明個過來。
”
“不是明天就是後天。
”
“時間不定,貓姐又知道咱這地兒,我看就不用去接了吧。
”
“你随便。
”
在邢寡婦心裡,其實對貓姐相當不滿,不用冒險“捕獵”,單單喝他們這些下線的血,日子過得便過得比誰都逍遙。
要是有朝一日她能取代貓姐的位置,做夢都能笑醒,而在此之前,為免被踢出組織,她對貓姐有再多的不滿,最好還是埋在心底妥當。
翌日清晨。
賀家。
見彭校長雙眼充滿血絲,賀衍抿了抿唇,接連撥出兩個電話,可是沒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沒消息?
”
賀老爺子問。
賀衍點頭:“火車站和各客運站均沒發現任何異狀,就是整個市區幾乎是用篩子過了變,找不到一丁半點線索。
”
彭校長聞言,一顆心徹底跌到谷底:“我這就去給江夏同學家裡發電報。
”
“彭校長,火車站和各長途客運站還有整個市區不見有異常情況發生,這說明小江夏多半沒被帶出京市,剛才我和市公安一位熟人通電話,他說尋找範圍正在向京市郊外進行地毯式輻射。
”
“我這麼說并不是不想把小江夏的事告知她的家人,我就是覺得咱們最好再等等,畢竟距離小江夏失蹤尚且不到二十四小時。
但要是你真得不能再等下去,那我現在便送你去郵局拍電報。
”
彭校長嘴角噏動,一時間猶豫起來。
他是很想,且覺得很有必要把事情告知江家人,可于眼下的情況來說,有什麼用?
賀衍看着彭校長,發現對方表情有所松動,不由續說:
“電報拍過去,最快明天到江家人手上,然後江家人從家裡出發,到京市起碼得兩天,這樣加起來就是三天時間,而這三天裡,保不住小江夏已經平安找回,可你拍出的電報卻在這三天裡隻會給江家人帶去焦急和痛苦……彭校長,你看……”
還要去拍電報嗎?
後面的話賀衍雖沒說出,彭校長卻清楚知道那未盡之語是什麼。
“那就……那就再等再等半日……”
大梨樹偏遠,電報要從市裡送下來,一天……一天确實是最快的速度,可這樣的速度在普通民衆身上,在大梨樹的普通民衆身上,怕是很難遇到,這樣的情況下,電報要到江家人手中,兩天應該是最快的速度。
電報送達兩天,路上兩天,這就是四天,在這四天中的後兩天,江家人得知自家視若珍寶般的孩子丢失,那種心痛,那種心焦,用任何語言都難描述出吧?
!
斂起思緒,彭校長對賀衍說:“我去外面找找江夏同學。
”
程隽朗緊跟上彭校長的腳步:“彭爺爺,我和你一起。
”
賀衍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喉中。
“土包子,害人精,第一次來京市,不好好跟緊大人,自個把自個弄丢……”
賀詩琪這話聽起來異常刺耳,沒等她繼續叨叨,被賀老爺子一個眼神看得立馬閉嘴。
“琪琪,你再這麼口無遮攔,日後有你栽跟頭的時候。
”
大院裡的女孩子嬌縱的不少,而沒見到葉夏以前,賀奶奶對于賀詩琪身上嬌縱這麼個缺點,覺得好好,可就怕人比人,自打見過葉夏,這位老人禁不住自我反省,是她寵溺太過,導緻孫女養成嬌縱蠻橫,眼高于頂的性子?
想到孫女的問題出在自個身上,賀奶奶頓感白活這麼大歲數。
兩個小姑娘,一個七歲,一個十歲,七歲那個來自偏遠農村,
卻是個乖巧知禮的女孩兒,十歲這個生活在大都市,方方面面的條件比那個七歲小姑娘要優越,然而養成的性子是真得一點都不讨喜。
賀奶奶這兩日琢磨着,希望能想到個好法子,将賀詩琪的性情掰正,但此時此刻賀詩琪的表現,讓她不自主感到無力。
“奶奶!
我有說錯話嗎?
明明就是那個土包子自個走丢的,幹嘛害得我爸陪着那個老頭兒一晚上不睡覺,坐在客廳裡着急?
!
“
土包子?
你爺爺我就是個土包子,覺得我這個土包子礙眼,回你房間呆着去!
還有,老頭子這樣的稱呼是能從你嘴裡喊出來的?
自大、嬌縱、蠻橫、沒禮貌,這就是你,而有你這樣的孫女,我賀毅感到臉紅!
”
“爸,賀詩琪有我管着呢,您和我媽日後不必多理會。
如果她不懸崖勒馬,不好好改正身上的缺點,日後後悔,怨不得旁人。
”
賀衍對賀老爺子說着,淡淡地瞥眼閨女,又說:“昨晚你們肯定沒怎麼休息好,爸,你和我媽回卧室休息吧,我去郊外幫彭校長找找小江夏。
”
賀老爺子微歎口氣:“去吧,幫彭校長找找小姑娘,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希望今個能有好消息傳回來。
”
多聰明多機靈的一個小姑娘,怎就會走丢?
這其中怕是有什麼特别的事發生,不然,以小丫頭的聰明機靈勁,拐子想騙走,在他看來,沒有一點可能。
“走吧,回卧室睡會,興許到晌午,就有好消息傳回來。
”
賀奶奶起身,她沒去看孫女,和賀老爺子說了句,兩人的身影不多會從賀詩琪眼前消失。
“看什麼看?
!
”
客廳裡隻剩下賀詩琪和沈曼青娘倆在,對上沈曼青晦暗不明的蘑菇,賀詩琪心裡驟然間怒意上湧,但她怎麼都沒想到,一直對她小心翼翼,盡可能讨好她的人,竟然對她露出嘲諷的微笑:“琪琪,你真得和那個叫江夏的小姑娘沒得比。
”
語罷,沈曼青抱起小兒子:“陽陽是不是沒睡醒啊?
走,媽媽抱你上樓再睡會。
”
“狐狸精,你有本事把剛才的話當着我的面再說一遍!
”
等着沈曼青上樓的背影,賀詩琪蓦地起身,咬牙喊了句。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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