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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在手,天下我有

第五百零二章 “我吓着你了,是不是?

   “沈遇!

   宋玉枝急急地喊了一聲,快步上前。

   沈遇卻沒顧得上她,接着吐出第二口、第三口……

   直到炕邊彙集了一攤觸目驚心的血迹,沈遇方才力竭地躺回了炕上。

   宋玉枝想抱一抱他,卻又怕牽動他的傷勢,便隻坐在炕沿上,輕柔地用帕子給他擦拭唇角的血迹。

   沈遇閉眼緩過半晌,而後才睜眼,對着宋玉枝笑了笑。

   那是宋玉枝從來沒在沈遇臉上看過的笑,虛弱又無奈,“枝枝,我吓着你了,是不是?

   宋玉枝不錯眼地看着他,心頭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痛得甚至有些麻木:“你先别說那些,先回答我,你哪裡疼?
是不是受了内傷?

   問着話,宋玉枝也不等沈遇回答,又連忙站起身,“我去請大夫!
張叔前不久才背着栓子去瞧過病,他肯定知道哪裡的醫館還開着。
我去問一問他。
多給些診金,想來大夫會同意出診的……”

   沈遇同樣沒見過這樣六神無主的宋玉枝。

   他伸手把宋玉枝拉住,宋玉枝看着他,倏忽就紅了眼眶。

   沈遇強撐着起身,無奈身上确實一點力氣都沒有,便隻能對着宋玉枝招手,“枝枝,過來。

   宋玉枝靠上前去,先拿過去炕上的引枕,墊在沈遇的身後,而後才靠在沈遇的心口。

   她并不用力,隻那麼虛虛地靠着,聽着他沉穩規律的心跳聲,理智逐漸回籠,宋玉枝問:“你是潛伏入營,斬殺敵将那晚受的傷,對不對?

   沈遇歎息了一聲,輕捋着宋玉枝的後背,“傷确實是那晚受的,但不是敵軍将領造成的——北戎人傲慢自負,即便折損了一名先鋒官,也未曾把兵力空虛的楚軍放在心上。

   “那主将連同諸名副将,不過都是庸才。
那時眼看着楚君退守軍鎮,形如困獸,他們以為此戰十拿九穩,便彙于一帳,把酒言歡,彈冠相慶。
還真跟知遠說的差不多,殺那麼幾隻醉貓,不比切西瓜麻煩多少,遠不如之前對戰北戎先鋒官時兇險。

   “我這傷是縮骨功法的後遺之症。
畢竟我身形與旁人不同,又生擒了那北戎的先鋒官在前,已然入了敵軍将領的眼。
等閑的喬裝打扮,并不能夠瞞天過海。
我隻能用縮骨的功法,強行改變了身形,這才能得手。
三言兩語說不清,若是……”

   沈遇咳嗽一聲,咽下喉頭腥甜,頓了頓後才接着道:“若是用你熟悉的事物作比,就好像一隻雞,本身就有五斤重。
但強行改變了骨骼,變成了三斤重。

   聽他說話辛苦無力,宋玉枝會意過來,立刻接話道:“骨骼可以強行改變,内髒的大小卻是不變的。
你那功法傷及你的内髒,你才會吐血。
又因為這種内傷,一般的大夫瞧不好,你才想瞞着我們。

   沈遇低低地“嗯”了一聲,“夫人真是聰慧,為夫不能相比。

   宋玉枝卻不聽他這奉承,直起身子正色道:“沈遇,你不要騙我。
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可是真的會考慮改嫁的。

   沈遇笑出了聲,牽動到了内裡的傷處,不禁又蹙了蹙眉,越發顯得虛弱哀怨地道:“夫人真是心狠,若是别家女子,知道夫君受傷,可不會在病榻前說這樣的話。

   “别家女子會怎麼說?
說‘夫君你不要抛下我,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活了’?

   宋玉枝理所當然道,“人都是為自己而活,女子本強,就算是那樣說的女子,沒了誰也都是會好好過的。
所以沈遇,你要是真敢有事,你且試試!

   沈遇立刻投降,“夫人說的是。
正是因為夫人這份的與衆不同,為夫才能放開手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我保證,我真沒有把生死置之度外,抛下你不顧的想法。
實在是這鎖骨的功法本就是我家傳功法之一,後遺之症不可避免,内傷真無甚大事,隻是形容會有些可怖。
等吐幹淨積血,仔細調養個一年半載,也就無礙了。

   “若夫人還不放心,嫌我一年半載之内隻能吃閑飯,等這些個事兒都過去了,夫人又正好得空,就勞煩夫人陪我去尋那先前為我治過傷的老大夫可好?
他雖脾氣古怪,但醫術委實高明,總不會夥同我一道诓騙夫人。

   說了好一會子話,見沈遇不似作假,宋玉枝這才安心下來,“我哪裡會嫌你?
過去這幾個月你實在忙得太過,後頭歇歇也好。
但總歸要讓大夫瞧一瞧,也不用等我有空。
隻等局勢安定了,咱們就啟程去尋他。

   說過一會子話,宋玉枝估摸着周氏她們要回來了,就拿來墩布,把地上的血迹給擦了,又用水簡單沖洗了一遍,最後開窗透氣,把沾了血的墩布,扔進角落裝垃圾的簍子裡。

   都忙完了,果然周氏和趙大娘一邊說話,一邊回了來。

   沈遇輕笑一聲,壓低嗓音詢問宋玉枝,“枝枝,要不旁人常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呢?
你這算不算成我的‘同謀’了?

   宋玉枝斜他一眼,轉頭就把事情告訴了家裡其他人。

   其實沈遇也沒說錯,他們夫妻二人某些地方還是很相似的,例如在面對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的時候,會自己私下解決,不讓長輩跟着擔驚受怕,平添心餘力绌之感。

   但沈遇往後得調養一年半載,那麼長的時間肯定是瞞不住人的,故而宋玉枝沒準備幫他繼續瞞下去。

   當然她也不會提沈遇方才吐血把她都吓着了,隻說他受了點内傷,身子虛弱,需要調養。

   交代完後,宋玉枝拿傷從隔壁借來的兩個雞蛋,燒出一鍋紫菜蛋花湯,親自端到炕上給沈遇喝過。

   這次趙大娘就沒罵他充大爺了,隻在旁邊心疼地直念叨沈遇不知道愛惜身體。

   她一邊念叨,沈遇一邊喝過了熱湯,又吃了半碗飯,時辰也就不早了。

   小院隻有兩間能睡人的屋,一間是現在的東屋,一間是從前存放雜物的西屋。

   現在西屋的雜物也差不多讓人搶了個幹淨,便也不用怎麼折騰,周氏和趙大娘聯手鋪好了炕,一家子各自安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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