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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在手,天下我有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幫人也要看對象

   聽到李娘子這般說,宋玉枝擡頭掃了她一眼。

   人自然還是那麼個人,但李娘子的眼神變了,頓時就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宋玉枝彎了彎唇,提點了李娘子兩句,說她可以去找衙門裡姓劉的文書。

   當然,宋玉枝和劉文書談不上多深的交情,就算李娘子報宋玉枝的名字,劉文書也不會給開什麼後門。

   但劉文書心地善良,又體恤女子的不易,在他手底下辦手續,總是方便些。

   “小娘子說的我都記下了。

   李娘子對宋玉枝笑了笑,她自個兒擦了眼淚,再次福了福身之後就告辭離開。

   趙大娘送了她兩步,見她離開、附近又沒什麼人注意到,她這才放下心來,把門闆給挪開。

   再回到攤檔上,趙大娘殷勤地用溫水擰了帕子,給宋玉枝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口中道:“好孩子,為着我,你費心了。

   宋玉枝從來不是多事的人,今日看熱鬧也是陪着趙大娘過去的。

   後頭起了出手相幫的念頭,确實是看出趙大娘心中不忍。

   趙大娘雖然面向兇惡,卻有着一副和周氏同樣軟和的心腸,不然她們二人性情南轅北轍的,不會處成親姐妹一般要好。

   若是對發生在眼前的不平事視若無睹,不知道她回來後得難受多久!

   宋玉枝好笑地看了趙大娘一眼,“說來不全是為了您,也是我自己想管。

   上輩子宋玉枝在網上看到有句話,叫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在她的理解裡,這話并不是勸人完全冷眼旁觀别人的苦難,而是在說幫人也要看對象,有些人幫了也沒用!

   所以宋玉枝一開始即便對那李家老娘的做法,十分看不過眼,也瞧出了趙大娘的糾結,卻也沒貿然出手。

   她倒不是和其他人一樣怕事兒,亦或是心中計較前頭的恩怨——冤有頭債有主,那場風波的罪魁禍首還是那行會代表。
已經讓不知道哪路“神仙”給弄了個重傷,短時間内再不能作妖,大大地讓宋玉枝覺得解氣了。

   而是如果李娘子自己本身立不起來,旁人或者能跟前頭趙大娘那樣,幫得了她一時,可轉頭李娘子不脫離那個家,不還得面對這種類似的情況嗎?

   難道次次都要等着旁人幫她解圍?

   想也知道是那樣的幫忙是徒勞無功的。

   直到李娘子奮力反抗,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宋玉枝在她身上看到了幾分一往無前、想要斬斷過去的勇氣,這才出了手。

   好在,宋玉枝并沒有看走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稍加點撥以後,總算不再是那副逆來順受、任人欺淩的模樣。

   這天更晚一些的時候,李家老娘帶着她兒子,還有她兒子那些個狐朋狗友,在碼頭上蹿下跳,挨個攤位尋摸過去,愣是沒找到李娘子的人影兒,隻得無功而返。

   後來李家那些個甘荀,據說是賣給了城裡的酒樓食肆,人家的價錢壓的比宋玉枝還低,虧掉了李家最後一點家底,再掏不出下個月的租子。

   最後李家那固定攤位自然也沒保得住,從碼頭上銷聲匿迹。

   碼頭上熙熙攘攘,有人走就有人來,時人忘性也大,很快就無人再記得他們。

   等到宋玉枝也快了這樁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許久,李娘子托镖局給她寄了一封信來,說她現下過的很好。

   當日被宋玉枝點醒之後,她就立刻回家收拾了細軟——那會兒她家老娘未想過她會直接歸家,以為她少不得在外頭躲兩日,便還是想着先把那些個甘荀處理掉,她弟弟李順子則是慣常不着家,李家老爹卧床不起,耳朵也不靈光。

   她并沒有搜刮家裡的銀錢,隻是拿了自己的私房體己,說來不怕宋玉枝笑話,她起早貪黑,矜矜業業守了好幾年的攤子,攢下的體己也就一兩銀子。

   很順利的,她就離開了家,去衙門找到了劉文書。

   她戶籍嫁人後就到了夫家,後頭丈夫死了,被趕出了家門,戶籍被夫家的人遷了出來,李家人又未再給她辦手續,便隻挂靠在了衙門裡,很是簡單就立了戶。

   辦完手續,李娘子想着自己拿一兩銀子在豐州城裡是絕對不夠生活的,正思考着下一步該如何,正好遇着威遠镖局的人去辦路引。

   她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得知镖局要去豐州城下轄的一個偏遠鎮子走镖。

   那鎮子她從前跟着丈夫去過一次,地方不大,物價也低,但民風淳樸,犬不夜吠。

   她壯着膽子和镖頭搭了話,問了問跟着镖局趕路所需要支付的銀錢。

   镖頭也是和善,想着從豐州城去那鎮子也不過大半個白日的路程,又看她孤身一人,隻要了她一點茶水車馬費。

   李娘子便也辦了路引,跟着他們一道上了路。

   也算好運,李娘子剛到了那鎮子,就在牙行看到一個招學徒的的告示,而且還不設置任何限制!

   牙人說那老師傅出了名嚴苛,帶一個走一個,那些個徒弟甯願背負罵名,都不願意再跟他。

   偏他年紀大了,又無兒無女,得需要徒弟照顧日常起居……

   那告示已經被不知道多少人揭過,後頭卻還得原樣貼回來。

   李娘子聽得心中犯怯,又換了個陌生環境,不由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直到又想起宋玉枝和她說的,“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呢?
”,她還是揭下了告示,按着告示上地址找到了老師傅的家。

   她做好挨苦的準備了,可真的在老師傅手底下幹點活兒,發現其實也就那樣。

   老師傅再嚴格,至多也就是在她犯錯,或者侍奉不周到的時候,沉下臉來瞪她一眼,或者拿戒尺打她的手闆,亦或者是少給她吃一餐飯……

   竟還不如李娘子在家裡遭受的那些折磨!

   起碼在那裡她不需要擔心随時落下來的巴掌,和像貨物似的讓人随意發嫁,更不用做違心的事兒。

   如今李娘子已經成了老師傅的正式徒弟,還在老師傅的引薦下進了一個酒樓當幫廚。

   一老一少相依為命,老師傅真心把她當成幹孫女了,還教她每過幾個月就往家裡寄一點銀錢。

   銀錢不多,不影響李娘子的生活,但是卻能堵上李家人的嘴——畢竟李娘子自立門戶之後,确實是自由身了。

   但時下還是以孝治天下,李娘子為人兒女,既不在家,也不盡孝。

   若是李家得人指點,是可以一紙訴狀去衙門告她的。

   損失一點銀錢,請了人見證,送了銀錢回去,誰也不能說她的不是!

   她還跟宋玉枝說的那樣,養了一條大狗,哪兒敢扒她家牆頭,大狗就追着人咬。

   寫信之前,那狗剛咬走第三個登徒子。
對方也不敢上門來提什麼賠償,更不敢報官,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信上的最後,李娘子再次對宋玉枝表達了感謝,并奉上了十兩銀票。

   當然那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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