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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在手,天下我有

第七百零一章 得意忘形

   這麼想着,宋玉枝不禁擡起了頭,看向建元帝。

   她正準備說話,眼神正好跟坐在建元帝身側的沈遇撞了個正着。

   用飯的期間,夫妻二人被建元帝當成重點關注對象,時不時就被“關照”兩眼。

   這時候,兩人自也不會打什麼眉眼官司,眼神一碰就各自轉過眼。

   但也就是碰過眼神過後,宋玉枝冷靜了下來——

   就像她之前跟辛夷說的,不管建元帝表面上看起來如何,他内裡必不可能是蠢人。

   而聰明人是最看不得旁人在自已眼前賣弄小聰明的。

   現在隻要自已一出聲,言多必失,就會跟大皇子一樣顯得可疑,落于下乘。

   還是那句,自家可沒有人家親兒子的待遇,能不沾染嫌疑是最好的!

   這麼想着,宋玉枝便把到嘴的話給咽回了肚裡。

   隻沒想到,她這邊是按捺住了,大皇子海明反倒成了按捺不住的那個。

   “父皇,兒臣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在衆人準備起身離席的時候,海明再次開口。

   建元帝唇邊噙着和善慈愛的笑意,“朕說了,這處都是自家人,明兒有話隻管說。

   海明道:“那老者雖已性命無礙,但今日之事卻不能如此輕飄飄地就此揭過。

   建元帝不緊不慢地再次拿起侍者換上的新茶,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衆目睽睽之下,老者不顧生死地隻身闖入圍場,就為了告一場禦狀。
目睹之人甚多,相信不消幾日,消息便會不胫而走。
屆時若是父皇不給出決斷,百姓便還是會關注在父皇傷人這一點上,甚至還會有心思不正之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覺得父皇是想讓那老者調養,而是會揣度父皇有意偏袒被狀告的勳貴,處事不公……”

   這麼說着,海明索性從席間起身,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繼續谏言道:“父皇自登基以來,夙興夜寐,日理萬機,以天下萬民為已任,阖該是流芳百世的不世明君。
兒臣實在不願意眼見有人那樣揣度父皇。
故而兒臣鬥膽,請父皇在此事發酵之前,徹查真相,堵住悠悠衆口。

   他一番話完全是發自肺腑的模樣。

   宋玉枝如果不是早就确定今日之事全是出自他的手筆,都要忍不住覺得他一腔赤忱,全然是為了建元帝的聲譽考慮了。

   建元帝還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樣,“明兒有心了。
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朕行得正,做得端,俯仰無愧于心,何須管旁人如何說?

   海明焦急地膝行上前,“所謂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尤其是史官的筆,那自古更是殺君主的‘刀’。
還請父皇三思!

   建元帝臉上的笑意倏忽褪去,“事發之時倉促無比,那老者隻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并沒有詳實的狀言。
難不成你是想讓朕現在逼迫傷重的老者立刻做供?

   “兒臣沒有那個意思。
隻是想着方才父皇說的,武安侯夫人和辛夷小哥深得老醫仙的真傳,他們二人既能保住老者的性命,想來讓他蘇醒過來做供也不是什麼難事。
除非……”

   “除非武安侯夫人心中有鬼,不想讓老者蘇醒。

   這麼說着,海明便目光灼灼地看向宋玉枝,“武安侯夫人,你必然是不會那般的,對吧?

   宋玉枝被問了個啞口無言。

   這自然不是她不敢直面海明,同他分辨,而是建元帝一開始就沒有跟衆人完全說實話——

   那老者隻是暫時不會喪命而已,哪裡就能确保他明後日就能蘇醒呢?

   宋玉枝此時也不能大喇喇戳穿說建元帝撒謊了,便也隻能繼續把嘴閉着。

   她這模樣,落到海明眼裡,自然就是她心虛理虧的表現。

   海明臉上多少帶出一點笑意,“武安侯夫人為何不敢回答?
可是心中有鬼?
也是,那焦家的老者賭上自已的性命都要告禦狀,身上必然背負了血海深仇。
這要是被查出來,武安侯、侯夫人該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他咄咄逼人,颠倒是非黑白。

   上首的建元帝卻放任不管,又老神在在地品起茶來了,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悠閑模樣。

   宋玉枝縱是泥捏的菩薩,不禁也冒出了三分火氣。

   隻是到底在禦前,宋玉枝還是強行忍住了火氣,隻奇怪地“咦”了一聲。

   自打衆人入的主帳,她便一直一言不發。

   冷不丁一出聲,連同建元帝在内的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宋玉枝索性也站起身,對着建元帝福了福身,“臣婦也有一言,鬥膽想在陛

   建元帝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同樣讓宋玉枝盡管說來。

   “臣婦雖然未曾跟着陛下出行狩獵,并不知道當時具體情況,但方才陛下說,那老者隻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便傷重暈死過去,其後再未蘇醒。
那臣婦多嘴問一句,那老者可來得及上報身份?

   建元帝搖了搖頭,說未曾,“他隻說了一句‘草民要狀告武安侯府草菅人命’。

   “那就奇了怪了,老者未曾自報家門,那大殿下如何知道他是焦家的?
”宋玉枝臉上疑惑的神色更重,也轉頭看向海明,“大殿下,難不成您能掐會算,還是您早就知道此中原委?

   頓了頓,宋玉枝歎了口氣,“若是後者。
您何必逼着陛下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花費手腳工夫親自徹查呢?
直接道出您所知道的就好了呀。
若您所言非虛,陛下這般英明神武,必然是會還焦家人公道的。

   說完這些,宋玉枝再次恭敬地對着建元帝行禮,退到了席間。

   海明仍然跪在建元帝身前,此時方才知道他剛才得意忘形,竟然一時口快提到了焦家!

   這時候他如何能承認自已早就知道個中原委呢?

   真承認了,那他前頭那番純良的發言可就真成了逼迫建元帝了!

   但到底此番布局是他籌謀良久的,短暫的後悔和慌張過後,海明恢複了鎮定,同建元帝解釋道:“父皇明鑒,武安侯夫人所言非真,兒臣并不知道什麼,隻是先前城中貧民窟發生一場詭異的大火,一對姓焦的兄弟被燒了個屍骨無存!
當時父皇暗中讓兒臣徹查這件懸案,兒臣經過多日調查,方才知道他們生前竟與武安侯府結了仇!
方才兒臣心中存了猜想,一時口快這才……”

   建元帝擱下茶盞,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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