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連翻四倍的營業額!
這營業額絕對是創下新高了。
往常宋記的午市生意雖好,但自打管家小姐們先後停了定輕食便當後,宋記整個午市的營業額最多也就五六兩銀子。
冷不丁的,營業額一下子翻了四倍!
可不是讓宋知遠激動得不能自已嘛?
!
“我記着賬就覺得不對了,這才客人前腳走,後腳我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算賬……但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
宋知遠說着,不自覺地蹦跶了兩下。
随即他想到其他人都在樓上休息,便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小大人似的背起雙手,“這往後要是日日都像今日這般……”
宋玉枝看他裝大人就想笑,趕緊讓他打住!
“哪兒能日日都像今日似的?
今日是有人組局,奔着挖角呂掌櫃而來,這才毫不嫌棄地進店來。
然後咱家正好推出了反響熱烈的烤鴨。
兩廂一合計,産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
“此前兩日,倒也有富客奔着呂掌櫃來的,可通常都是屁股剛把凳子坐熱就走了,根本不關心咱家的菜色。
今日半數營業額都是那幾個富客提供的。
其中更包含他們給的賞錢。
“難不成你是希望天天有人來挖角?
咱們倒還好說,前頭栓子可真是被吓着了,真擔心咱呂掌櫃被人重金挖走呢!
多來兩次,得把他吓成啥樣?
”
宋知遠被自家姐姐一番話,說得冷靜下來。
小家夥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貪心不足,好高骛遠了。
”
呂掌櫃适時的接口,“若是不切實際,追求過高過遠的目标,那才叫好高骛遠。
但若是追求本就可能的東西,那叫志向遠大。
”
聽出他意有所指,宋知遠和趙大娘都投去願聞其詳的眼神。
呂掌櫃頓了頓後就接着道:“東家方才說這裡沒有外人,那我就隻管說了。
若是說錯,您擔待則個……方才,福海樓的東家尋東家說話,想來是同東家談過了吧?
他是想買您的食方,還是提出合作?
”
宋玉枝着實被驚了一把,“我同那福海樓東家在樓梯口說的話。
掌櫃那時正在二樓最裡間,中間還隔着個大屏風……您怎麼知道他同我說話了?
還猜到了他同我說的是什麼,您能掐會算不成?
”
都是自家人,呂掌櫃沒賣關子,徑自解釋道:“我不是能掐會算,而是對他,對他家還算有幾分了解。
”
呂掌櫃将福海樓東家的來曆和生平娓娓道來。
張家是做生絲生意發的家,生意重心一直都在那方面。
但去年張家老爺子過身,幾房人分了家。
福海樓現在那東家喚作張立新,乃是老爺子的最小的兒子。
因張立新是庶出,且老爺子暴病而亡,死前沒留下什麼遺囑,張家老太太便什麼都不想給這庶子分,隻想把他拘在家裡當個富貴閑人。
為此張立新那一房人和張老太太鬧得極為不愉快。
隻差點鬧到對簿公堂了,族中老人都看不過眼了,張老太太前不久才松了口,把福海樓給他打理。
說好若是他能把福海樓經營成一流酒樓,就考慮讓他接手張家的核心生意。
正是為了分得更多的家産,那張立新才對福海酒樓的生意那般上心。
宋玉枝這下子是真的茅塞頓開,“之前我還奇怪,一個大酒樓的東家——哪怕是二流酒樓的東家,何至于為了一道菜,當場為我表演了‘變臉’,态度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原是還牽扯到他們家務内鬥。
他正急需一個表現機會。
”
說着,看趙大娘和宋知遠仍然不明所以,宋玉枝就把張立新許諾她的條件同他們說了。
趙大娘聽完眼睛頓時亮了,“方才枝枝說,咱家生意不可能一直這麼好,是因為那幾個富客,而那樣特殊的富客難有。
若是同福海樓合作,他家又不缺富貴闊綽的客人,豈不是……”
宋玉枝擺了擺手,“我當時确實有過那種想頭,但後頭一邊忙,一邊把這事兒在腦子裡過了一遭,還是覺得不妥。
”
時下的烹饪和保鮮技術,還遠達不到能批量生産預制菜的程度。
眼下這樣的天氣,食材一個照料不好都會變壞,更别說是做好的半成品了。
宋玉枝本也不喜歡自己烹制出來的東西,經過别人的手。
不然菜走味了,甚至把人吃出個好歹,那真的是有理說不清。
尤其是宋記才剛經曆過陳茂那樁事。
那會兒宋記的煲仔飯還不是托給别人銷售,隻是讓自家夥計背到長纓街上外銷。
隻因為占據了“客場作戰”的不利因素,差點就被那裝神弄鬼的賊母子壞了名聲!
試想一下,若是再有陳茂那樣的人,利用福海樓來陷害宋記……
怕是更掰扯不清!
“我本也沒做什麼一夜暴富的夢,還是想求一個‘穩’字。
穩紮穩打,打好基礎。
哪怕銀錢來的略慢一些,穩住一個月五六十兩的賺頭,也已然夠用了。
剛聽呂掌櫃說,那張家正值多事之秋,福海樓是張家老太太半路劃給那東家的,裡頭不知道被老太太塞了多少‘釘子’,防着那東家做出成績。
我就完全歇了心思了。
”
宋玉枝說完,趙大娘會意過來,沒再多說什麼。
宋知遠年紀尚小,且也不習慣在自家人面前掩藏心思,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倒不全然是為了銀錢,或者說根本和銀錢沒關系。
張栓子都能發現那些富客剛來時,對宋記、對宋玉枝這東家的嫌棄。
心思敏銳的宋知遠怎麼可能沒察覺呢?
他心裡也憋着一口氣兒呢!
他想看到更多的、那樣眼睛生在頭頂的人,被自家姐姐的廚藝折服!
更想看到自家姐姐,能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現自己的才能!
姐弟連心,宋玉枝多少察覺到他的心思。
她正想勸慰弟弟,卻看呂掌櫃先她一步,伸手搭上宋知遠的小肩膀。
“我也覺得若是合作,福海樓并不是良選。
好在東家和我想在一處,倒也省了我勸谏。
其實我心裡覺着可以合作的,是另外一家。
而且是早就摸到咱們宋記、已經觀望了好一陣子的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