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歐愣住了，眨巴可愛大眼睛。

　　 “真馬？
在哪兒？
爸爸！
在哪兒啊？
”

　　 陸子豪做了一個噓聲動作，故弄玄虛。

　　 “噓～～稍安勿躁。
”

　　 小歐急了，笑嘻嘻抱住他的胳膊。

　　 “爸爸！
我要真馬！
我要騎！
我要！
”

　　 陸子豪寵溺低笑，道：“等一等。
等開春了，馬就來了。
”

　　 “真的假的？
”江婉也好奇極了，問：“你買了馬匹呀？
”

　　 陸子豪點頭：“我相中了一匹白馬，非常非常矯健勇猛。
據它是主人介紹，它的母親本是一匹野馬，生下它後遇到暴風雪，後來被他所救。
野馬野性難馴，自己走了，隻剩這匹白馬。
它肚子裡有崽，仍能在積雪中跑得格外穩定，簡直是遇路開路那種好馬！
”

　　 小歐聽得神往不已，滿臉冒星星。

　　 陸子豪刮了他一下鼻子，解釋：“我已經跟它的主人商量好了，也給了定金。
它應該快産仔了，等來年開春，小家夥長大一些，就去把小崽子接過來養。
到時，你就有自己的小馬騎了。
”

　　 “哇！
哇！
”小歐高興得蹦蹦跳跳：“小馬！
真的小馬！
爸爸，它是不是白色的？
”

　　 “不一定。
”陸子豪答：“它的媽媽是白色的，但它不一定是。
不過，它的媽媽很厲害，它應該也不差。
”

　　 江婉一聽就頭大，忍不住問：“馬不是小狗狗，也不是小貓咪。
它長大以後就是龐然大物——你将它弄來，咱們養在哪兒？
這兒可是市中心呐！
”

　　 心園有不少地方是綠植，但全部都是匹配各個地方種的，并不是随便亂長的雜草。

　　 馬來了，且不說用什麼運過來，就算能順利來到心園，該去哪兒找草來喂它吃？

　　 這兒可是市中心！

　　 每天去郊外找草割草，然後用吉普車載回來喂馬——行得通嗎？

　　 可能嗎？
！

　　 隻想着兒子能騎小馬，隻念着那匹馬是好馬——可馬該怎麼養？

　　 他知道不？

　　 他能照顧得了不？

　　 他該不會以為他還生活在小時候的陸家莊園吧？

　　 天啊！
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

　　 “額。
”陸子豪微窘：“我……我倒沒想過這一點。
要不，想法子弄個小馬場？
”

　　 江婉：“……”

　　 這是什麼邏輯啊！

　　 家裡沒馬，就買小馬。
小馬沒地方養，于是找地方建個馬場。

　　 “然後呢？
一匹小馬孤零零在馬場孤零零長大？
”江婉有些生氣，“它是屬于大草原的，不屬于大城市。
再說了，馬場就是一個消費場所。
消費得起的人，寥寥無幾。
消費不起的，那更無從說起。
”

　　 陸子豪嘻嘻賠笑：“那個——不急，到時再想想看該怎麼解決。
”

　　 “定金給了就算了。
”江婉搖頭：“别去弄回來，讓它自由自在在大草原長大，還能跟在它媽媽身邊，不必骨肉分離。
”

　　 她是母親，見不得别人母子分離，哪怕是小馬大馬，也實在不忍心。

　　 “不行！
”小歐跳了起來，撒潑：“爸爸是買給我的！
我要小馬！
我要小馬！
”

　　 江婉狠狠瞪了瞪陸子豪。

　　 陸子豪：“……”

　　 媳婦好像生氣了，頭皮有些冷，怎麼辦啊？

　　 江婉結束手頭的工作，用力掃了掃陸子豪的頭發，又生氣吹了吹，随後狠狠甩了甩風衣。

　　 接着，她氣惱将陸子豪推了開去。

　　 “你自個惹的禍，你自個解決去！
”

　　 小歐仍在蹦蹦跳跳：“爸爸！
我要小馬！
我要——”

　　 陸子豪一把捂住他的嘴，火速将他扛起，然後父子倆落荒而逃！

　　 江婉白了他們一眼，轉身收拾地面的發絲。

　　 那天中午，歐陽毅留在心園吃火鍋。

　　 江婉将硬邦邦的羊腿肉刮出一片片來，然後給衆人唰火鍋吃。

　　 衆人一個個贊不絕口！

　　 歐陽毅吃得有些撐，還要多一根大羊腿。

　　 “我爸也很喜歡吃羊肉。
可惜這兩年牙齒不給力，隻能炖得爛糊再吃。
我要拿回去教保姆整成這樣子給他吃。
這麼嫩這麼薄，哪怕是牙齒掉光了，也照樣吃得下。
”

　　 陸子豪一口氣給他拿了兩腿，道：“歐老如果喜歡，吃完讓劉哥再來拿幾根。
”

　　 歐陽毅沒跟他客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那我走了。
”

　　 接着，他招呼小歐跟他一塊兒去。

　　 小歐搖頭：“不，我要跟我爸去逛百貨大樓。
”

　　 于是，真正的親爸隻能眼睜睜看着兒子上了陸子豪的吉普車。

　　 “少将！
”司機匆匆下車，給他敬禮。

　　 歐陽毅颔首，随後上了車後座。

　　 “先去軍屬大院。
”

　　 “是！
”

　　 陸子豪發動車子，帶着小歐先去了一趟郵局。

　　 他取了一筆錢，塞進内衣兜，随後将風衣拉鍊拉上，抱起小歐掩蓋住鼓鼓的胸口。

　　 小歐忍不住捶了捶，問：“爸爸，好大一坨……大概多少錢？
”

　　 陸子豪低低“噓”一聲。

　　 小歐立刻噤聲。

　　 父子倆離開郵局，很順利坐上吉普車。

　　 陸子豪鎖上門窗，發動車子。

　　 “小歐，你要記住一點。
錢财不可外露，哪怕是再安全的地方，也不要随便顯露自己多少錢，更不能說或問。
”

　　 “哦哦。
”小歐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

　　 接着，他謹慎擋住小嘴。

　　 “爸爸，這兒究竟是多少錢？
”

　　 陸子豪搖頭：“不多。
每一張都是一百塊，一共四十張，你說是多少錢？
”

　　 “四千！
”小歐脫口答。

　　 陸子豪滿意微笑：“不錯。
這是南方的一小筆賬目，其他都彙去銀行，隻有這一筆從郵政彙過來。
”

　　 “爸爸，拿這麼多錢做什麼？
”小歐忍不住問：“咱們去百貨大樓買什麼東西要這麼多錢？
”

　　 陸子豪答：“去買幾件漂亮大衣給媽媽，再去金銀首飾行買點金閃閃的東西讨她開心。
”

　　 “哇！
”小歐激動起來：“我也要！
”

　　 陸子豪頗嫌棄：“男孩子要那些玩意幹啥！
咱們惹媽媽生氣了，得買東西哄她高興起來，懂不懂？
隻要她高興了，我的大馬和你的小馬就有着落了！
”

　　 小歐瞬間雙眼發亮：“真的？
！
”

　　 “那是！
”陸子豪打了一個響指：“隻要媽媽點頭，爸爸就去找機會建個馬場。
到時，你的小馬就有地方跑咯！
”

　　 “哇～～”小歐興奮鼓掌：“買！
咱給媽媽買一堆金子！
”

　　 陸子豪頗滿意點頭：“孺子可教也！
兒子，記住啊。
要好好孝順你媽媽。
我爸，也就是你爺爺，曾經教導我說，愛妻者風生水起，虧妻者百财不入。
你以後娶了媳婦，也得對她好，你才能混得好。
”

　　 “哦哦。
”小歐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疑惑問：“爸爸，你剛才說你有大馬？
真的假的？
”

　　 陸子豪嘻嘻笑了，道：“有了馬場，能養小馬，自然也能養大馬。
媽媽不是說，小馬剛出生不久不能離開馬媽媽嗎？
那咱就将它們通通接過來！
”

　　 “噢耶！
”小歐不住鼓掌：“太好了！
咱就這麼辦！
”

　　 “ｄｅａｌ！
”

　　 “爸爸，你說什麼地兒？
”

　　 “你不懂，那是英文，就是‘就這麼說定’、‘成交’的意思。
”

　　 “哦哦！
爸爸好厲害！
”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