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火車票買的着急,沒時間等卧鋪,隻能讓人幫忙買硬座。
十個小時出頭的火車,坐着也是挺累的,三個人相顧無言,皆是一臉凝重,全程都沒有一個人開口,每個人心裡都是沉重的。
秦蘭滿臉愁容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的風景愣了好幾個小時,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兒子怎麼會卷進這樣的案子裡面,越想越覺得難受焦心,胸口悶得發緊,忍不住擡手一下一下輕捶自己胸口,好像這樣胸口能舒服一點。
看她這樣,溫甯心疼道:“媽,我們都知道二哥不是那樣的人,這個案子中間肯定有誤會,可能是别人算計,也可能是替人背黑鍋,總之具體情況咱們現在都不清楚,您先别自己吓自己。
”
孫長征也安慰道:“是啊秦姨,小耀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我從小也算跟他玩到大,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犯這種事兒,我覺得嫂子說的對,要麼是被人算計,要麼是替人背了黑鍋,有問題咱們就解決問題,有我們在,小耀不會有事。
”
被兩個人輪番勸着,秦蘭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可還是擔心:“從小我們就告訴他,不能跟那些壞孩子玩兒,他也很聽話,從來沒交過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關鍵他在滬市根本不認識什麼人,也沒朋友,怎麼會惹上這種事兒呢?
”
秦蘭心中認為,這種事隻能是那些纨绔子弟會幹的,陸耀幹幹淨淨,單單純純一個大男孩,是沒有機會去接觸這種事兒的。
說到這個,溫甯想起來:“這次二哥是跟陸琪一起去滬市的,會不會這事兒跟陸琪有關?
媽,你對陸琪了解嗎?
他平時為人怎麼樣?
”
“陸琪?
是你二叔家的兒子吧?
”孫長征在旁邊插了一句。
溫甯點點頭。
秦蘭面色有一瞬間尴尬,因為外人并不知道陸琪的身世,不過秦蘭很快掩飾過去,回答道:“小耀跟陸琪關系不錯,偶爾也有書信往來,不過陸琪這孩子從小跟着他外公外婆長大,跟我們這邊接觸的比較少,我對他還真不咋了解,印象中見過幾次,挺斯文一孩子。
”
溫甯聽着秦蘭的描述,陸琪好像也不是那種纨绔類型,不至于把陸耀帶壞,那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溫甯突然心裡很沒底,但她面上不能表現出來,否則秦蘭隻會更焦慮。
“媽要不要吃點東西?
”想了想,溫甯轉移話題。
三個人出來的匆忙,根本就沒帶吃的,火車已經開了七八個小時,按正常時間,早就已經過飯點了,但秦蘭卻感覺不到餓,搖搖頭,“我沒什麼胃口,你們要是想吃就去賣盒飯的車廂買點。
”
溫甯其實也沒什麼胃口,隻是想轉移一下秦蘭的注意力,沒想到她根本就不餓。
孫長征卻站了起來,摸着衣兜裡的票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咱們不吃飽,等到了滬市哪有力氣幫陸耀,我去前面買飯。
”
不等溫甯兩人拒絕,孫長征就走了,10分鐘後抱回來三盒盒飯,給溫甯和秦岚一人發了一盒,然後坐下拿着自己那盒打開吃起來。
“媽,孫同志說的對,咱不吃飽到那邊之後怎麼有力氣處理二哥的事,吃點吧。
”溫甯拿起筷子打開盒飯,勸說秦蘭,秦蘭猶豫兩秒,也跟着打開了盒飯。
吃完盒飯又過了幾個小時,火車終于到滬市。
顧不上先去招待所安頓,溫甯三人便火急火燎地趕去了市公安局。
“公安同志,我們是陸耀的家屬”,見到公安後,溫甯表明身份,先詢問清楚,“他的案子到底什麼情況?
”
公安見孫長征穿着制服,沒懷疑三人的身份,直接說案情:“三天前的淩晨,我們接到孫清月的家屬報案,說她從下午出去參加聚會之後一直到淩晨都沒回來,家屬懷疑她出了什麼事兒,所以報案讓我們幫忙找。
”
“最後我們在一家舞廳的包廂找到了她,她人已經沒氣了,同一個包廂内,還有兩個正在昏睡的男同志,其中一個就是陸耀。
兩個男同志都衣衫不整。
後來經過法醫鑒定,孫清月死前曾經遭受多人侵犯,而且這也是她的死因。
”
“現在陸耀沒認罪,還在審訊當中。
他自己強烈要求聯系家屬,說不聯系他就什麼都不會說,我們這邊才給你們打電話。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兒子從來不會去那種地方!
更不可能幹出那種事!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死者體内殘留的液體有檢驗過嗎?
是誰留下的?
你們抓捕我兒子之後,醫生有給他體檢過嗎,他人不是被人下藥了?
”
“如果你們這些流程都沒有取證,憑什麼定我兒子的罪?
你這是草菅人命!
”
聽完案子的情況,秦蘭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一張臉漲得通紅,不是臊的而是氣的,雙眸更是噴火一般瞪着公安,憤怒質問。
公安并不清楚秦蘭的背景,被她的态度弄得也有點火大:“你兒子和死者在一個現場,就是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我們有我們的辦案流程,還輪不到你一個家屬來指手畫腳。
”
“我是在指手畫腳嗎?
我這是在給你們提供辦案的思路,如果我剛才說的那些證據你們都沒收集齊,憑什麼把我兒子抓進來?
還有你兇什麼兇,你這是什麼态度?
你就是這樣為人民服務的?
讓你們局長出來說話。
”
秦蘭臉色難看地瞪着公安,她在首都沒少跟各路官員打交道,而且還都是身居高位的,本來她不是以權壓人的人,但這次涉及到自己兒子,還是這麼嚴重的事兒,她也顧不上什麼理智了,壓了就壓了。
眼看兩邊就要吵起來,溫甯趕緊拉住秦蘭,對公安道:“不好意思,您理解一下我們家屬的心情,雖然我婆婆情緒有點激動,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嫌疑人的口供是一方面,但要想定罪,更關鍵的是要有完整的證據鍊。
我們隻是作為嫌疑人家屬的正常建議而已。
”
溫甯态度比秦蘭好了不少,公安總算是聽進去了一點,不去看秦岚,隻看着溫甯道:“你們說的這些我們當然清楚,也還在調查取證的過程中。
”
溫甯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可以見見陸耀嗎?
”
公安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不行。
在陸耀招供之前,你們都不能見他。
”
“為什麼不行?
”溫甯前段時間剛跟公安打過交道,陸耀現在隻是嫌疑人,還沒有證據,按照規定是可以見家屬的。
“沒有為什麼,不能見就是不能見,既然你們來了就在外面等消息吧。
”留下話,公安轉身回辦公室了。
溫甯幾人面面相觑,溫甯道:“媽,爸那邊跟下面打過招呼嗎?
”
這種情況了,當然是有關系就得用。
秦蘭也納悶呢:“我給你爸打過電話,按理說他肯定會安排,不至于讓個基層公安來給我們臉色看。
我現在再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至少先把小耀弄出來再說。
”
孫長征道:“秦姨,我在這邊也有認識的人,我先去打聽一下消息。
我感覺這件事不簡單。
”
一個去打電話,一個去打聽消息,溫甯就留在原地等。
沒一會兒,孫長征先回來了,臉色不是很好看:“打聽到了,死者身份是滬市一把手的侄女,怪不得陸耀被抓之後,壓了好幾天才給我們打電話,現在還不讓我們見他。
我爸那邊也找人了,但是死者家屬那邊關系太硬,隻能看看陸叔叔那邊能不能想辦法。
”
孫長征說完沒多久,秦蘭回來了,臉色更難看。
溫甯覺得不對勁兒:“爸那邊怎麼說?
”
秦蘭搖搖頭:“沒聯系上你爸,梁威也沒聯系上。
我又給你爸幾個老下屬打過電話,他們都表示會幫忙想辦法,但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到辦法,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
這麼關鍵的時刻,卻聯系不上陸振國,事情變得更奇怪了。
但既然已經來了滬市,必須得見到陸耀,把事情問清楚,這樣才有機會幫他。
溫甯忽然想到一個人:“孫同志,能不能聯系一下張政委?
”
孫長征愣了一秒,随即一拍腦門:“對呀,聯系政委!
他肯定能找人!
”
孫長征趕緊去給張政委打電話,還好這次打通了,而且張政委正好在滬市公安局有熟人。
幾經周折,終于能見到陸耀,但隻允許進去一個。
最後是溫甯進去的。
“二哥?
!
”溫甯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現在自己對面的人,鼻子忽然一酸。
短短幾天時間,昔日意氣風發的陽光少年,現在眼底布滿紅血絲,下眼睑兩團深深的烏青,下巴冒出青色胡茬,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一看就是熬了幾天沒閉眼。
“嫂子…”陸耀幹涸的嘴唇張了張,聲音沙啞。
見一面不容易,溫甯克制住無用的關心,隻挑重點說:“二哥,我們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你現在跟我說一說你到滬市之後的情況?
你怎麼會去舞廳,又怎麼會認識孫清月?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