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打狗,也打主人!
陳子梅才曼聲道:“怎麼的,什麼叫給岑家出了一分力?
難道我夫君為岑家費心盡力的打理鋪子,給岑家掙錢,你們身上穿的桌上吃的平日用的屋子裡擺的,哪一樣不是我夫君賺回來的?
難道這就不是給岑家出力了?
要說給岑家出力,我夫君隻怕才是出最多的吧?
”
“那為什麼大嫂懷孕了,還要我出力?
她腹中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
二房的丫鬟仆婦,忍不住低下頭,肩膀亂動,一看就是在忍笑。
另一邊對比鮮明的,就是跟着岑母和岑洪氏的人,個個氣憤無比,瞪大眼睛,對陳子梅的反抗感到不可思議!
岑母暴跳如雷:“你還牙尖嘴利!
”
上前一步,陳子梅直接跟她對峙,“婆母。
我好像早就跟你們說過,我給你們的,你們才能要。
不行的,不許搶。
你們這是第二次來搶我的東西了。
”
亮出笑容,亮出白森森的牙齒:“你說,如果我現在報官會怎麼樣呢?
”
岑母沒想到她會說出報官的話來,直搖頭:“你怎麼敢!
要是報官,我就告你大不孝!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你嫂子是在為我們岑家開枝散葉,吃你兩支人參怎麼了?
”
“要有本事,你也自己生啊!
都三個月了肚子還沒有動靜,怕不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
岑母也是被逼狠了,連維護自己日常形象的那口斯文談吐都不要了,罵起了粗穢話語!
再自命高貴的命婦,假面具被撕開,也跟尋常淺薄婦人無異!
陳子梅眯了眯眼睛,說:“反正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滾出我的院子,以後不許再來。
第二,我報官,清查損失,少一個子兒都得賠我!
”
“别以為我不懂,當朝律例,陪嫁乃是女子私人财産。
不得本人同意,任何人不能妄取!
”
“不問自取是為偷——我倒是很想知道,堂堂六品侍講的妻子犯了盜竊之罪。
岑家的門楣,會不會因此而失色?
”
岑洪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得淚人似的:“婆母,她……她好過分!
我是為了岑家開枝散葉啊……嗚嗚……我肚子好痛……”
她捂着肚子,梨花帶雨地,整個人搖搖欲墜。
陳子梅會同情她嗎?
才怪。
畢竟,岑洪氏肚子裡的娃又不是她陳子梅的!
她無動于衷地冷笑:“既然肚子不舒服,就乖乖回去躺着,成日盤算别人的家底子,能不算壞了心眼麼。
”
岑母氣焰明顯地低了下去,湊到陳子梅跟前,說:“小梅,你就别再刺激你嫂子了。
她底子弱,這一胎好不容易才懷上的。
老山參我們也不要了,留着你自己用,反正你陪嫁裡那麼多藥材,就拿個十斤八斤出來,給你嫂子補身子。
再給嫂子賠個不是,我們還是一家人。
”
一臉“我都退讓了,你就别不識好歹”的模樣。
陳子梅看到就想吐,心裡恨不得明天就分家。
可是又明知道暫時做不到,也就姑且忍耐。
她懶洋洋地說:“婆母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靈了啊?
我隻有兩個選項,而且我耐心有限,我數三聲,你們再不走,我就當你們選擇了報官啦。
”
“金珠!
準備放信号!
”
金珠大聲應:“是!
”
她從懷裡拿出一個拇指大的信号筒,那是秦琴送給陳子梅的信号彈。
陳子梅對岑母道:“婆母,我忘記告訴你了。
我報官是不用兩條腿跑到衙門的——隻要放出這個竹筒子,它往天上一竄。
我哥哥看到了彩煙,就會上門來找我,帶着官差那種。
”
看着岑母驚惶失措的臉,陳子梅勾唇笑了一笑:“婆母啊。
如果你要用後宅那種禁足之類的陰私招數對付我,估計不好使哦。
”
岑母幾乎沒把自己牙齒咬碎!
而岑洪氏兩眼一翻,很适時地暈了過去,又是引起一片混亂。
忍着心疼擔憂,岑母氣恨恨地瞪了陳子梅一眼,道:“好!
我們走!
”
她那眼神怨毒無比,要不是實力不濟,那是恨不得把陳子梅給扒皮拆骨!
眼看着岑母一行人灰溜溜的就要走,陳子梅又發話了:“且慢!
”
岑母不耐煩地道:“又怎麼啦?
”
指着地上的大墊子,上面堆着滿滿的财物。
陳子梅道:“剛才嫂子的人來找老山參,把我的嫁妝都擡了出來翻撿。
你們看到沒,這些可都是他們順手牽羊的。
這些惡奴趁着給主子辦事就給自個兒謀好處,難道就這麼了了?
”
她勾唇一笑,說:“這話要傳出去……婆母就不怕外人說我們岑家治家不嚴?
”
那些奴仆吓得跪在地上,求饒不止!
岑母惡狠狠地瞪着那些人,這裡面,還有她給大房使喚的老人呢,這些不争氣眼皮子淺的!
辦個事都辦不好!
還讓陳子梅抓住了痛腳!
再看看大墊子上堆着的金銀珠寶,珍奇玩意兒!
這些東西,原本都可以是屬于她的!
現在什麼都沒了!
咬了咬恨得直發癢的後槽牙,岑母道:“我自然會把他們帶回院子裡發落。
”
分明就是想要從輕發落了。
她是長輩,陳子梅不能追究,嗯的一聲,轉臉看向那幾個岑洪氏的人:“這是嫂子的人,難道婆母也能夠代為發落麼?
”
“嗯,隻可惜我是小的,不能幫嫂子教訓人啊。
”
那幾個奴仆吓得要死,此起彼伏的咚咚磕頭,大聲求饒:“少奶奶,放過我們吧!
”
“小姐,老奴跟你這麼多年,請放過老奴!
”
“小姐,求求你……”
沒錯,這些人,好些都是岑洪氏的陪嫁丫鬟婆子。
隻有從娘家陪嫁過來的人,才有資格延續婚前的稱呼,叫“小姐”而不是“少奶奶”。
也隻有她們,才是岑洪氏真正信得過的。
岑洪氏才剛醒過來,就看到這場面,眼睛閃了閃,委屈地看着陳子梅,好像陳子梅欺負了她們似的:“弟妹,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
指了指墊子上的東西,陳子梅道:“抓賊拿髒,還能得個遊街示衆。
怎麼她們不問自取,拿了我這許多陪嫁,我反而不能問罪了?
人防夜訪家賊難防,現在不處理,難道要等這群家賊把我們家搬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