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王!
”
甯無缺心中感動非常,沖穆萬裡一拱手。
随即提着羲皇劍踏步而動。
幾個閃身間。
他已經是來到了應老的面前。
此刻。
應老正被那盤龍戰戟死死釘在地上,動彈不得,一雙眸子裡面滿是驚恐之色,死死盯着甯無缺:“你、你、你要幹什麼?
甯無缺,我勸你冷靜一點,我對王朝有功,我有免死金牌,我背後是蕭丞相,你不能殺我,你不能……”
“屁話真多!
”
甯無缺冷哼一聲,羲皇劍高高舉起。
嗡!
一劍越過。
血光沖天。
一顆碩大的人頭滾滾而落。
“你、你怎麼敢……”
應老那顆腦袋翻滾着落在一旁,瞪大了一雙充滿難以置信之色的眸子,發出了不甘和絕望的呢喃。
眼中的光彩便是悄然消散。
徹底死去。
嘶!
青龍大道之上,無數圍觀的強者無不是面面相觑,顫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懼:“應、應老就這麼被殺了?
”
“我滴個親娘唉,這是捅破天了!
”
陣陣驚呼聲中。
甯無缺手掌淩空一探,嗖的一道破風聲中,應老的腦袋飛落到他的手掌之中。
隻見甯無缺直接抓住那顆頭顱的頭發。
單手拎着應老的頭顱,朝着皇城方向邁步而去。
每一步跨出便是數丈距離。
一往無前。
鎮南王穆萬裡冷冷的掃了一眼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的穆君辰,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屑:“大哥一世英明,我穆家更是世代豪傑,沒想到竟出了你這麼個丢臉的玩意兒……”
“皇、皇叔饒命,求求皇叔手下留情啊……”
穆君辰終于是回過神來。
屁滾尿流的朝着穆萬裡爬了過來,試圖抱住穆萬裡的大腿。
然而……
穆萬裡卻隻是周身一震,便是生生将其震退開來。
看着再度跌落在廢墟之中的穆君辰,穆萬裡冷冷開口:“你還是留着力氣,向你父皇求饒吧!
”
話音一落。
穆萬裡亦是手持戰戟,始終與甯無缺保持着十丈距離,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翁婿二人一前一後。
直奔登聞鼓所在的鳴冤台而去。
一路之上。
本是有着皇城的禁衛軍已經聞訊趕來,可但看到那單手握着盤龍戰戟的穆萬裡之後,這些禁軍無不是面面相觑,根本不敢出面阻攔。
隻能眼睜睜看着甯無缺離那鳴冤台越來越近。
突然。
甯無缺的腳步驟然一頓。
吊在他身後跟着的穆萬裡也是止住了腳步,微微眯起雙眸,露出一抹玩味的目光。
甯無缺雙眸微擡,看向站在鳴冤台前的那道身影。
雖不曾見過眼前這人,但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甯無缺便是推測出了他的身份。
大炎王朝百官之首,當朝丞相,蕭皇後之長兄,皇帝的大舅子,穆君辰的親舅舅,以及那個在普陀山被他殺死的蕭逸的父親——蕭安邦。
“甯無缺,見過蕭丞相!
”甯無缺不卑不亢,徐徐開口。
蕭安邦雙手負于身後。
微眯着雙眸。
唇角微微上揚,勾勒着一抹淺淺的微笑。
沒有憤怒。
沒有滿眼的殺機。
有的隻是如同古井一般的平靜,以及那讓人看不出深淺的契合眸子。
“甯無缺,本官久聞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蕭安邦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間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一般的舒服,仿佛便是家中的長者在面對族中晚輩一般慈祥與溫和。
甯無缺單手提着應老的頭顱,微微一笑,道:“蕭丞相謬贊了,無缺還有急事,勞煩蕭丞相讓一讓!
”
蕭安邦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微笑道:“不急于一時,本官有些話想跟小友聊聊,不知小友是否能夠耽擱一些時間,先聽聽本官的話?
”
一面說着。
蕭安邦輕輕一甩自己寬大的衣袖,已經是做好了開口的準備。
可就在他即将開口之際。
甯無缺平淡的聲音從面前傳來:“不想聽!
”
“?
?
?
”
蕭安邦直接愣在原地。
他已經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正準備對甯無缺說教一番,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說服甯無缺。
讓他放棄敲擊登聞鼓的打算。
畢竟。
鎮南王就在他身後跟着,除非蕭安邦活膩了,否則絕對不可能以強制手段阻止甯無缺。
蕭安邦對自己的口才有着十足的把握。
結果……
正當他以為萬事俱備的時候。
人甯無缺壓根不理他!
看着甯無缺提着人頭走到身邊,擦身而過的瞬間,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好狗不擋道,麻煩讓讓!
”
“啊?
哦……”
蕭安邦下意識退了一步。
另一隻腳剛擡起來,便是生生定格在半空。
臉上的表情也是頃刻間變得無比精彩。
他可是當朝丞相,皇帝的大舅子,百官之首啊!
往日裡。
哪怕是遇到了涅槃境的高手,那都要和和氣氣的喊他一聲蕭大人。
可眼前的甯無缺……
一個小小五行境。
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甯無缺,你……”
蕭安邦眼神一冷。
可他剛開口。
锵!
一道冰冷的利刃穿空之聲驟然響起。
一股徹骨的寒意,自其尾椎骨直沖而上,直奔天靈蓋而去。
“蕭大人,這是打算對我女婿出手嗎?
”穆萬裡的聲音幽幽響起,就在耳畔,好似幽冥鬼魅在耳邊吹風。
讓得蕭安邦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抹殺機,也是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王爺……”
蕭安邦下意識回頭。
便是感覺肩膀一沉。
卻是穆萬裡以手臂攬住了他的肩膀,微笑着說道:“别說話,看看我這女婿如何敲響那登聞鼓。
話說回來,上一次聽到登聞鼓響,還是在二十年前……”
蕭安邦聽着穆萬裡在耳邊絮絮叨叨。
他的心思卻已經是飛到了九天之外。
雙眸死死盯着那一步步朝着鳴冤台最高處走去的背影,他的心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狠狠的揪住,那隻手掌随着甯無缺離登聞鼓越來越近,抓的也是越來越緊。
仿佛要将他的心髒徹底捏爆一般。
而在這時。
甯無缺已經立于鳴冤台之上,手中的那顆應老人頭高高揚起,朝着登聞鼓狠狠砸了過去。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