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保外就醫
聽到師叔的喊聲,低頭研究醫書的袁滿這才擡頭。
“師父,看病得要病人自願。
”
“自什麼願?
她打算等死了,你不看看嗎?
你不想攻克一個疑難雜症來證明你的醫術了嗎?
她是?瘕。
”
?瘕?
袁滿立刻站起,“師父,你拽住了。
”
張芳草“……”
你們這樣自說自話的好嗎?
很快,她就被這對師徒給‘挾持’進了診所。
女民警忙跟着進了診所,“唉唉,你們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她可沒錢付醫藥費。
”
“沒錢也治。
”
袁滿擺擺手,忙給張芳草把脈。
楊大夫按住張芳草的肩膀,盯着徒弟看。
“怎樣?
”
袁滿搖頭,“不太好,癍瘕積聚,肝脾淤堵,好在她沒做化療,用中藥扶正,還是有望延長壽命的。
”
張芳草也搖頭,“我不要,就算你延長我五年,我也不要,我還有九年的刑期,我不要在牢裡沒有希望……”
“你閉嘴。
”
楊大夫吼斷張芳草的話,“你知道個屁,我徒弟兼師侄說的延長,肯定不止五年,否則,他都不出手。
”
吼住張芳草,楊大夫谄媚地笑問徒弟,“我說得對吧?
徒弟。
”
袁滿點頭,“師叔說得對,至少十年以上。
”
“阿滿,我叫你徒弟的時候,你要叫我師父,我叫你師侄的時候,你才叫我師叔。
”
對于師叔的跑題,袁滿不理會,他問張芳草,“你治不治?
”
張芳草看了眼女民警,“我不能離開太久,也不能離開指定的醫院就醫,而且,我就醫的期限是一年。
”
楊大夫松開張芳草的肩膀,轉而問女民警,“民警同志,你看她這種情況,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
女民警确認,“你們真給她治?
就算她沒錢?
”
楊大夫擺手,“錢不是問題,她爹娘和兄嫂有錢,村裡也有錢,問題是我們想用她做實驗。
”
“她都不怕死了,給我們貢獻點價值也好,對吧?
”
女民警想了一下說:“我覺得她應該重新收監,由你們村委和你們師徒兩人一起做保證人,申請保外就醫。
”
“審查通過後,她就能回村治病了。
治病期間,她不能出村,不能再犯事。
”
“要是她逃跑了,或者她惹了重大的事故,後果是由保證人負責的,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
楊大夫點頭連連,“我們負責我們負責,她是我看着長大的。
”
“長大後受到别人蠱惑,走了歪路,現在她改了,就是真改了。
我給她做保證人。
”
張芳草的眼中盈滿了淚水,“楊大夫,我不值得你擔這麼大的責任。
”
楊大夫斥責她,“别胡說八道,好好治病,你看我們庫山裡現在的變化,你不想做其中的一份子嗎?
”
“你先回去,别亂治,暫時吃點止疼藥,我很快就去領你。
”
張芳草搖頭,“我不回,好不容易出來了,我要去看看西邊的大棚。
”
楊大夫揮手趕人,“去看去看,看完趕快回去。
”
“我這就去村委找楊支書和歐副村長,叫他們和我一起去保你出來。
”
張芳草知道楊大夫這個人的脾氣倔,隻能應下。
“我明天就回去,你别去太早了,我的手續沒辦完,你也保不到人。
”
“知道了,你快走吧!
”
……
走近了,再看這一片連綿不斷的,順着山丘的高低起伏的大棚,真的很壯觀。
第一排的,當然是最早承包山丘的牛大嫂和李家的大棚。
李正國和李建國兩家,為了統一大棚,挖掉了一半的蘋果樹。
這些蘋果樹都栽在了村路邊,當年就結果了。
隔着塑料布,牛大嫂就看到了身着制服的女民警。
她探出頭,“你找誰?
”
女民警搖頭,“我們隻是看看。
”
“那你看吧,不打擾到别人做事就行。
”
牛大嫂轉身回大棚裡面,很快又跑了出來,她跑到張芳草面前,“你是張芳草?
”
張芳草微笑,“是我。
”
“你?
你出來了?
”
“還沒有。
”張芳草搖頭,“我有事出來,正好回來看看。
”
牛大嫂仔細打量着一副病入膏肓樣子的張芳草。
“你,你還是找袁大夫看看吧。
袁大夫就是楊大夫的徒弟,醫術比楊大夫還好。
”
張芳草的眼睛又濕潤了,牛大嫂還是那個疾惡如仇又富有同情心的牛大嫂。
“謝謝牛大嫂,我會的。
”
望着繼續朝後面大棚走去的張芳草,牛大嫂搖搖頭,可憐呐。
張芳草找到陳家的大棚,看到忙碌的李敏,笑了。
“李敏,我來看你了。
”
“啪。
”
李敏手上的瓜苗斷了,她忙把手上的苗,輕輕地擺放在地上,這些都有數的,不能再斷了。
張芳草站在大棚門口,看着李敏的背影,“李敏,你是不想理我了嗎?
”
“你能别瞎想嗎?
”
李敏直起腰,“還有,有你這樣老遠就吓人的嗎?
害得我的西瓜苗斷了一棵。
”
“誰家領多少西瓜苗那都是有數的,損耗最多不能超過五棵。
”
“哈哈哈。
”張芳草大笑,“一棵苗一個瓜,一個瓜十來斤,一斤一毛八,兩塊錢沒了。
”
“幸災樂禍。
”
李敏剜她一眼,走近她身邊,“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
“還那樣,我還沒化療,楊大夫叫我回來喝中藥。
”
李敏驚訝,“能回來嗎?
”
張芳草看了眼身邊的女民警,“警察同志說可以重新申請,叫村委給我申請。
”
“回來好啊,我就不需要去那麼遠看你了。
”
張芳草噴笑,“你說話還是這麼的實在。
你忙吧,我轉轉看看。
”
張芳草的轉轉看看,并沒有影響到多少村民,村民都忙得沒時間擡頭。
……
訂好了所有材料,李正國一回來就聽到楊支書告訴他楊大夫叫村裡保張芳草的事情。
他擺擺手,“這事,交給你和歐副村長處理,就算張芳草不逃跑,她身邊也要派個人看着。
”
“你們看着挑個有責任心的女性村民吧。
”
楊支書和歐副村長對視一眼,李村長太狡猾了。
正是忙碌之時,調人出來看守張芳草?
不是找罵嗎?
李村長轉身出了辦公室,“盡快安排辦公所在地吧,這裡要拆了。
”
楊支書和歐副村長隻能聽命行事,誰叫他們沒能耐,隻能做這些小事呢?
田靜知道這事後,告訴丈夫,“派李敏看守張芳草。
”
李正國不懂,“為什麼?
”
“這是互相牽制。
”
田靜牽起嘴角的一抹微笑,“張芳草不好意思拖累别人,肯定想幫忙做事。
”
“可是,村民們不知道張芳草是不是真心悔過,肯定不敢叫她幫忙。
”
“李敏經常去看她,知道她是真心悔過的,敢叫她幫忙。
”
“而且,村民都知道李敏經常去看張芳草,在村民看來,李敏是還把張芳草當成朋友。
”
“所以,安排李敏看守張芳草,村民才會覺得這是最妥當的安排。
”
“如果,張芳草不是真心悔過,生出逃走的念頭。
那麼這事算在李敏身上,對她是一個很好的教訓。
”
“最重要一點,張芳草以前的作風,讓女性村民不敢叫她接觸自己家裡的男人們。
”
“而,陳鎖柱,很适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