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爸爸和白露兄妹正站在酒店門口張望。
見林麥騎着一輛新自行車來了,白爸爸一臉愧疚:“看我糊塗的,居然一直沒有想到要給你買輛自行車。
這自行車花了多少錢,爸給你錢。
”說罷,從口袋裡拿出錢包。
白媽媽帶着白霜也來喝林麥的喜酒。
見狀,語氣有些酸的說道:“這錢還是别給了吧。
麥子的未婚夫有錢,連那麼貴的四合院都給她買了,會在乎幾個買自行車的錢?
我給霜兒找了一所大專院校,得花不少錢才能進去,這錢還是留着給霜兒買學校吧。
”
說完,她怕白爸爸不肯給錢,又補充了一句:“霜兒再怎麼說,是咱們養了十九年的女兒啊!
”
白霜拉了一下白媽媽:“媽~别說了,我怎麼比得上麥子,她是爸的親生女兒。
”
白露兄妹同時沖着白霜翻白眼。
如果不是怕吵起來,客人看着難看,白露兄妹恨不能怼翻白霜。
這家夥可真夠白蓮的!
還有媽也是,心裡隻有白霜!
白爸爸理都沒理妻子,數了數錢包裡的錢,總共隻有一百多。
他把錢全都拿出來塞給林麥,赧顔道:“爸手上就這麼多錢,你先拿着,回頭爸再給你補一百塊。
”
林麥大方地接過那一百多塊錢,說了聲:“謝謝爸。
”
眼角餘光劃過白媽媽和白霜,母女倆全都臉色難看。
林麥并不在乎白爸爸那點錢,但她就是想氣死白媽媽和白霜,所以故意收下。
見她們氣得臉都黑了,她心裡就特别爽。
白爸爸疼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眯眯道:“傻丫頭,自己爸爸有什麼好謝的。
”
轉過頭對着白媽媽時,他臉上的笑容早就沒有了。
切換到冷冰冰的模式:“小方有錢那是小方的事,我給我閨女錢那是我的心意。
白霜是我養了十九年的女兒又怎樣?
我在她身上花的錢夠多了,我在我親生女兒身上又花了幾個錢?
給麥子買自行車的錢你還要管着。
你想在白霜身上花錢,你花好了,别拉上我,我還留她在白家就對得起她了!
”
白媽媽氣得不行,可是公衆場合她得保持優雅。
要是叫裡面的賓客聽見她跟丈夫吵架,人家還不得笑話她!
白媽媽牽着白霜進了酒店,小聲對她道:“别怕,你爸不管你還有媽呢。
”
白霜楚楚可憐道:“謝謝媽,媽對我真好。
”
心裡卻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個窮老師,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一百多,靠她連肉都吃不上幾口。
哪像白爸爸,雖然是分行的副行長,可一個月的收入都有七八百。
白媽媽柔聲道:“傻孩子,媽不對你好對誰好?
”
白霜眼珠轉了轉:“媽,如果你沒錢給我買學校讀書,那就找外公外婆借吧。
”
外公外婆雖然已經退休了,但又被單位返聘了。
退休工資加上返聘工資,每個月收入不菲。
如果兩位老人肯接濟她們,即便白爸爸不管她們,她和白媽媽也能過得很好。
白媽媽點了點頭:“待會兒媽就跟你外公外婆借錢。
你外公外婆肯定會借,而且還不要我們還。
”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找她自己的父母借錢,主要是家裡沒缺過錢。
可今天,她必須得借,因為要在丈夫面前争回面子。
你白明遠不給白霜出買學校的錢,她羅心怡有辦法弄到錢給她買學校!
白霜見白媽媽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心裡得意極了。
林麥和白爸爸以及白露兄妹站在酒店門口迎賓。
白露忽然問林麥:“你昨天去青大報名,怎麼不叫上我們?
”
林麥愣了一下。
昨天她去青大報名,那麼低調,白露是怎麼知道的?
林麥撓了撓眉心:“卓然把證件和證明全都給我寄來了。
我昨天又恰好到青大附近有點事,就順便把名給報了。
你消息怎麼這麼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
”
白夏插嘴道:“她消息靈通個毛!
昨天你去青大報到,真狀元遇到假狀元,這事今天都上報了。
現在無人不曉,恐怕就你這個當事人不知了。
”
“啊!
那麼快就見報了!
”林麥有點吃驚。
她猜不準是誰把這事給反映到報紙上去的。
是青大顧校長的安排,還是知情者爆料?
早上太忙,一直沒顧得上看報紙,不然看了文章就能判斷是誰捅到報紙上去的。
“真沒想到,有人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冒名頂替你這個狀元去讀青大!
”
白爸爸提起這事一臉不忿:“幸虧青大處理得不錯。
不然我肯定會鬧到學校,給你讨說法去。
”
林麥順勢問:“青大是怎麼處理的?
”
“青大把冒名者送到了公安,還當天在學校發動師生寫了萬人請願書。
要求嚴懲冒名者,不然不足以平民憤。
人家用心讀書,好不容易考上大學,這些冒名者撿現成,影響太惡劣了!
我主張,把這些冒名者全都判無期徒刑!
”
一想到自己小女兒差點被人冒名頂替上了大學,白爸爸又是後怕,又是忿忿不平。
林麥在心裡對青大樹起了大拇指。
名校果然名不虛傳,犯錯就改,處理問題也有智慧。
這萬人請願書在報紙上一刊登,萬慧本來最多隻用刑拘半個月,或者管制半年。
畢竟她剛冒名頂替就被抓,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不會判很重。
現在恐怕要按最高标準量刑,判三年的可能性都有,讓她吃牢飯吃個夠!
就是因為冒名頂替他人上學法律處罰力度不大,所以才有那麼多人铤而走險。
林麥希望,萬慧判重刑能讓那些想要冒名頂替他人上學的心術不正的人懸崖勒馬。
父子兄妹正一邊迎賓,一邊不時交談幾句,大姐白妍一家和她公公婆婆也都來了。
白妍的婆婆懷裡抱着個小男孩,和甜甜比起來要大一歲左右。
這也是林麥第一次看見大姐白妍的公公婆婆。
林麥聽白露兄妹說過,白妍的婆婆特别重男輕女。
白妍沒生甜甜之前,她婆婆對她不算差。
因為白妍的家世甩她弟媳好幾條街,當年的陪嫁也特别豐厚。
可是自從白妍生下甜甜之後,公公還是老樣子,婆婆看白妍就不順眼了。
生孩子不照顧,坐月子不照顧,還恨不能要白妍這個月母子伺候她!
每天還在家裡摔盆打碗,指桑罵槐,就差讓她大兒子和白妍離婚。
雖然林麥和白妍也就見了幾次面,但天然的血緣關系,有人對大姐白妍不好,她自然對那人不會好。
林麥禮貌性地和白妍的公公婆婆楊爸楊媽打過招呼,就從身上掏出為甜甜特意打的金鎖片給她戴上,甜甜糯糯地問小家夥:“喜不喜歡?
”
她故意這麼做,就是想氣死楊媽。
楊媽不是重男輕女,嫌棄甜甜嗎?
她們白家人就是要寵着甜甜,把甜甜當個小公舉!
甜甜還不會說話,用小手碰着胸前的小金鎖,咿咿呀呀的說着嬰語,表示很喜歡。
楊媽問:“這金鎖片是真金的,還是鍍金的?
”
林麥不懷好意道:“當然是真金的。
”
楊媽眼睛亮得跟燈泡似的,伸手就去搶那個金鎖片:“一個閨女戴啥金鎖片,把這金鎖片給貝貝戴。
”
貝貝就是她懷抱的那個小男孩,也是她小兒媳給她生的大胖孫子。
甜甜見她奶奶搶她的東西,哇的一聲哭開了。
有不明情況的賓客見了,笑着問:“這小家夥怎麼哭了?
是沒吃到糖嗎?
馬上就有糖吃了。
”
“不是的。
”林麥笑得人畜無害,三言兩語把甜甜大哭的原因告訴了客人。
客人古怪地看向楊媽,楊媽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陰陽怪氣道:“到底是流落在外的白家姑娘,這家教跟她大姐沒法比。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倒好,屁大點事,見了客人就往外說。
”
白爸爸這段時間心情很不好。
妻子跟個智障似的,隻知道護着養女,對親女不公,大女兒在婆家又盡受氣。
他心頭一股郁悶之火已經壓抑了很久,這時突然就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