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麥從浴室出來,方卓然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換洗衣服。
與林麥一進一出擦肩而過時,他用力在她頭頂聞了聞,贊了聲:“真香!
”
林麥的臉紅了,停下腳步問:“你就這麼進去,不再要兩瓶熱水?
”
方卓然揉了揉她濕漉漉的小腦袋:“我一個大男人,洗冷水澡沒關系的。
”說罷,進了浴室。
林麥天生頭發又濃又密,而且還是齊腰長發,不把頭發弄幹,待會兒沒法睡覺,于是拿了一條幹毛巾坐在床邊擦頭發。
突然想起自己的內衣還大喇喇地挂在毛巾架上,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搖來晃去。
想到內衣在那挂着不好,林麥立刻停止擦頭發,小步朝浴室跑去。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優雅到近乎慢條斯理的方卓然速度會這麼快。
推門而入時,林麥看到了一枚穿着內褲,叼着牙刷的絕色裸男。
這皮膚,這身闆,簡直就是邪魅性感的化身!
這肌肉,這筆直的大長腿,讓人血脈噴張有沒有?
用盡平生洪荒之力,林麥才讓自己看上去不花癡,顯得自己不是那麼的太沒有出息。
方卓然扭頭訝然地看着她:“你怎麼進來了?
”
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心花怒放地問:“是來給我搓背的嗎?
”
“不、不是的。
”林麥指向毛巾架上樸素的內衣害羞道,“進來拿這些。
”
方卓然看了兩眼那兩件小小的内衣:“就留在裡面,反正待會要洗的。
快出去,浴室裡好熱。
”說罷,把她輕輕地推了出去。
林麥隻好回到床邊,繼續擦濕頭發。
方卓然洗完澡,在浴室裡光着身子把兩個人的換洗衣服全都洗了。
然後穿上内褲,腰上圍着一條藏藍色浴巾,端着洗了的衣服走了出來。
林麥聽到聲音本能地回頭,見到方卓然正赤裸着上身朝自己走來,兩隻眼睛立刻不知所措地到處亂瞟,就是不看方卓然。
她起身朝浴室走去:“我去洗衣服。
”
方卓然溫柔道:“我已經洗了。
”
林麥的臉紅透了。
她本來打算等方卓然洗完澡,她來洗衣服,沒想到他捷足先登。
一想到自己的内衣内褲在方卓然的大手裡搓來搓去,她就不好意思面對他。
方卓然卻泰然自若,晾好衣服,拿過林麥手裡的毛巾替她擦拭濕頭發。
他動作極其溫柔,對林麥而言,比按摩還要舒服。
頭發擦到七八成幹,方卓然把毛巾挂了起來,對林麥道:“睡吧。
”
已經很晚了,明天一早還要去服裝批發市場去進貨,再不睡覺,會休息不好。
林麥應了聲好,走過去把房門開了,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方卓然卻穩穩地坐着:“我沒打算離開。
”
“啊?
”林麥扭扭捏捏,典型一副小姑娘嬌羞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
方卓然盯着她看了幾秒,忽然笑開:“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什麼快不快的,我留在你房間裡隻是為了保護你。
這可是廣州,亂得很,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住一間房,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
見林麥笑得勉強,他繼續道:“咱們定的是标準間,一間房裡有兩張床,我和你各睡各的,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圖謀不軌。
”
林麥搓了搓手:“可是....剛才前台說,不讓我們兩個住一間房。
”
“你就這麼老實?
”方卓然挑眉看着她,“前台又不會來查房,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
“你怎麼那麼肯定?
萬一來查房多尴尬!
”
方卓然不屑嗤了一聲:“國營單位的人哪有那麼盡責?
就算真的來查房,我們不會說我們在秉燭夜談嗎?
”
林麥見他說得頭頭是道,隻得依了他。
不過睡覺時她沒敢脫衣服,而是和衣而睡。
畢竟是跟男人同房,不可能一點戒心都沒有。
奔波了好幾個小時,林麥早就累了,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方卓然卻輾轉難眠,總覺得體内有把火在燃燒,幾乎要将他吞噬。
他幾次三番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親吻林麥。
不止想要親吻,還想要的更多。
好幾次他的唇都快碰到林麥如花瓣一樣嬌豔的櫻唇上,可總在最後關頭克制住了内心的渴望和沖動。
他和小姑娘連初吻都沒有,在睡夢中奪走她的初吻,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他不能做。
可心中的欲火難滅,方卓然隻好一次又一次進浴室沖冷水澡。
睡得正香的林麥哪會想到,她讓方卓然多吃了一些牛鞭,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淩晨一點多,喧鬧的城市已經入夢,門外卻響起驚心動魄的敲門聲。
剛剛睡着的方卓然和睡得香甜的林麥全都倏忽睜開眼睛。
出門在外,睡得再香,林麥都會繃着一根弦,哪怕身邊有方卓然守護她,她也是如此。
她從不會把自己的安危拜托給任何人。
屋裡沒有點燈,兩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在黑暗裡面面相觑。
就在兩人疑問地看着對方,門外響起一個帶着哭腔的男聲:“兄弟,幫個忙,我媳婦要生了,你媳婦在不,幫把手吧!
”
方卓然和林麥同時無聲地冷哼了一聲。
帶着快要臨盆的媳婦來廣州?
這劇情編得有些離譜。
兩人誰也沒吭聲,依舊躺下,繼續睡覺。
即便真的有孕婦要生孩子了,去樓下找前台啊,找他們幹嘛!
這可是國營旅館,即便前台的态度再不好,人命關天,人家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外面的人敲了好一會兒的門,見裡面毫無動靜,居然開始撬門。
估計是開鎖的老手,撬門發出的動靜很輕微。
林麥這才緊張起來。
她以為置之不理就沒事了,沒想到這夥人居然想破門而入。
她重新從床上坐了起來,略有些驚恐地盯着房門想着對策。
房門也就是個不太牢靠的木門而已,雖然在臨睡前方卓然用櫃子把房門給頂住了。
可是外面的歹徒如果誠心想破門而入是很容易的,到時他倆就危險了。
林麥還沒想好對策,方卓然已經走到房門前。
他并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所以房門外的歹徒聽到腳步聲立刻停止了撬門。
方卓然對着房門外清冷道:“兄弟,都是同道之人,别鬧得彼此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
他這句話說完,外面的腳步聲遠去,别的房間的門被敲響。
不過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也不知是得手了還是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