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30章表明心迹
程墨陽還在想事情,聽見安樂和自己說話,他也是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回話,他也有梨渦,笑起來很有感染力,讓安樂的心控制不住的顫動。
“殿下,隻要您想,随時都可以,不過現在天色已晚,咱們趕了一天的路,還是先休息好,等到明日再學也不遲!”
安樂點頭,覺得他說的在理,其實自己倒不是很累,她還不想休息呢。
“那你陪本宮用晚膳吧,本宮有話想和你說。
”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談談,告訴他自己這些年,對他默默的關注還有暗戀。
程墨陽沒有拒絕,而是笑着點頭:
“好,那公主稍等臣一會兒,臣沐浴以後換下甲胄,即刻便過來。
”
他這甲胄穿了一天了,身上一身的味,到時候别薰到公主了。
見她答應,安樂笑的也很甜,高興的像隻小蝴蝶,邊跑邊回頭看她。
其實真的不可否認,程墨陽對公主是瘋狂心動的,可是她的身份,讓自己和她相處起來,真的做不到自然。
沐浴過後,程墨陽換上常服,他一貫喜歡白色,如果單看他的氣質,你會覺得,他就是一個清風朗月,溫文爾雅的儒士,誰又知道他這溫潤外表下藏着的是俠義之心呢?
安樂已經讓人弄好了飯菜在等他了,她很緊張。
遣散了身邊的宮人,營帳内隻有兩人在這裡,面對面坐着,氣氛有些小僵硬,程墨陽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這個尴尬。
安樂鼓起勇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給自己壯膽。
“公主,您慢點喝,别嗆到了。
”程墨陽在一邊提醒道。
“程世子,您還記得五年前嗎?
元宵宮宴的時候,你救了我。
”
這一次她不再自稱本宮,而是以我自稱,就是想拉近自己和他的距離。
五年前,元宵宮宴,程墨陽仔細回想,好像确實是救了一個人,京都到了冬季,依舊十分嚴寒,比南方冷得多,那年他十七歲,覺得宮宴上無趣,便一個人獨自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卻撞見有人落水呼救。
他當時毫不猶豫便跳下那池子裡救人,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他當時以為是哪家的千金不慎失足落水,将人救上來以後,見來了許多的宮人,他便離開了,至今不知道那人是誰。
如今聽到安樂說起,才知道當年自己救的居然是公主殿下。
當時他也沒有暴露身份,又是一個人,就當是做好事不留名,直接便離開了。
“當年,我一個人在寝殿中感到百無聊賴,那年元宵宮宴,有許多番邦使臣,父皇和母後覺得我還小,便沒讓我去參加,偏生我又愛湊熱鬧,就想去偷偷看看,因為宮人們說,番邦使臣的眼睛都是藍色綠色的,結果不小心失足落水,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就要凍死在那荷花池中了。
”
“公主又怎麼知道是我?
我記得當時,臣并未與公主說過自己的身份。
”
“你是沒說過自己的身份,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你,但是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大,特别亮,你笑着問我可還好,臉上這淺淺兩點梨渦卻是烙印在了我心中。
之後,我再次在宮宴上看見你,才依靠你臉上這對梨渦認出了你來。
”
安樂越說臉越紅,那時她看清楚了程墨陽的長相,他與同齡的公子說笑攀談,那個笑容真的太有感染力了,自己那時候不過十三歲,情窦初開,懵懵懂懂的,隻知道害羞,心裡面泛起陣陣漣漪。
而那時候的程墨陽,已然有了少年意氣,走到哪裡都是亮眼的。
次年,程墨陽便參加了武試,得了個好名次,再次名動京都,瞬間成為了整個京都那些待嫁閨秀的夢中之人。
當時,她很急,急自己為什麼不能早出生幾年。
後面的幾年,她一直在擔心,說不定哪天就傳來了他定親的消息,那自己要怎麼辦?
豈不是會遺憾終身?
等啊等,終于等到自己十六歲了,到了定親的年紀,父皇開始替她挑選驸馬,可是她一個都不喜歡,一個都看不上,心裡隻有程墨陽。
好在,程墨陽似乎沒有想要早日成家立業的心思,一直也沒聽說他和京都哪個閨秀走的近什麼的。
到後面,她鼓起勇氣,終于開始為自己打算。
“其實這一次圍獵,我已經期待了許久,特意求了父皇将你調到我身邊護衛我,也想趁機和你相處相處,我知道,你或許現在對我無意,但我相信,日久生情,我可以先求父皇,不要下賜婚聖旨,你我可以先相處,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到時候咱們的婚事便作罷就是。
我也知道,我的身份對你有諸多束縛,但我真的不想錯過你,希望你也能給我這些年的單相思一個機會,我還知道,你向往閑雲野鶴,想要仗劍天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俠客,但我是公主,或許你認為我并不能滿足你這些想法,也無法陪你看大好河山,但我想說的是,我願意,我願意丢下自己的身份,陪着你去天涯海角,或許我很矯情,也吃不了什麼苦,但我還是想試試,也不想以後留下遺憾。
”
作為公主,安樂其實大可以不必這麼卑微的,但她愛了就是愛了,不僅如此,她還要大大方方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她是金枝玉葉沒錯,萬千寵愛于一身,所以這些也是她的底氣,換做普通的女子,斷然是羞憤至死也無法将這些愛意宣之于口的。
安樂說到,如果他實在對自己無意的話,婚事便作罷的時候,她的語氣都是落寞的,程墨陽也并非鐵石心腸,在聽到這麼一番話以後還能無動于衷。
他内心是震驚的,沒想到自己當年的一個善舉,卻讓公主對自己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
這個過程,一定很煎熬吧?
他不敢想。
但是安樂說,願意丢棄自己的身份,陪自己天涯海角的時候,他承認自己狠狠地心動了,那一刻他在想,她已經願意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那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