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會妖法?!”他失魂落魄地喃喃,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腦門。
那些原本兇神惡煞的打手們,更是集體石化!
他們臉上的淫笑和兇狠瞬間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驚駭取代,握着槍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幾十把對準陳二柱的槍口,此刻仿佛成了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們手心冒汗。
倉庫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那兩個已經走到林瑤面前、正要伸手去抓她的打手,距離陳二柱和林瑤最近。
他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神異景象吓懵了,但兇悍的本能讓他們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操!管他什麼妖法!給老子打死他!”其中一人厲聲嘶吼,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猛地擡起手中的霰彈槍,黑洞洞的槍口就要對準陳二柱扣動扳機!
另一人也慌忙舉槍!
然而——
就在他們的手指即将觸碰到冰冷扳機的刹那!
那柄懸浮的碧綠長劍動了!
不是快!
是超越了視覺捕捉的極限!
一道碧綠色的、貫穿空間的死亡光線!
在所有人都來不及眨眼的瞬間,已然跨越了那短短的距離!
噗嗤!噗嗤!
兩聲輕微得如同撕裂綢緞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
咚!咚!
兩顆帶着極度驚愕表情、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痛苦神情的頭顱,如同熟透的爛西瓜,從脖頸上幹淨利落地滾落在地!
斷頸處,鮮血如同失控的噴泉,嗤嗤地噴射而出,濺起一米多高!
無頭的屍體保持着舉槍的姿勢,僵硬地晃了晃,才轟然倒地!
鮮血瞬間染紅了肮髒的地面。
“啊——!!!”
短暫的死寂後,倉庫裡瞬間爆發出驚恐到極點的、非人般的尖叫聲和倒吸冷氣聲!
那些原本圍在四周、等着看好戲的打手們,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他們親眼看着平日裡兇狠的同夥,連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腦袋就像切菜一樣被切了下來!
這根本不是戰鬥!
這是單方面的、如同神祇碾死蝼蟻般的屠殺!
“殺…殺了他!快開槍!開槍啊——!!!”那肥頭大耳的老大終于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臉上的肥肉因為極緻的恐懼而瘋狂抖動,發出了歇斯底裡、破音的尖嚎!
他預感到大禍臨頭!
“開槍!快他媽開槍!打死他!!!”達圖也吓得魂飛魄散,跟着瘋狂嘶吼,聲音因為恐懼而扭曲變形。
剩下的幾十個打手如夢初醒,巨大的恐懼瞬間壓倒了兇性,求生的本能讓他們下意識地想要扣動扳機!
砰砰砰!哒哒哒!
槍聲終于如同爆豆般瘋狂響起!
子彈如同密集的雨點,朝着場中央的陳二柱和林瑤傾瀉而去!
刺鼻的火藥味瞬間彌漫開來!
然而——
已經太遲了!
或者說,在碧海潮生劍出鞘的那一刻,結局早已注定!
那碧綠色的流光,在槍聲響起的前一瞬,已經化作了一道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風暴!
它不再是一道劍光!
而是數十道、上百道!
如同擁有生命的分身,在狹小的空間内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碧綠光網!
嗤!嗤!嗤!嗤!嗤!
劍刃切割血肉和骨骼的聲音,如同死神的鐮刀在收割麥穗,密集而冷酷地響起,瞬間蓋過了震耳欲聾的槍聲!
碧綠的光影在人群中瘋狂閃爍、跳躍!
每一次閃爍,都伴随着一顆頭顱沖天而起,一腔熱血噴湧狂飙!
那些舉槍射擊的打手,手指剛剛扣下扳機,甚至還沒來得及射出幾顆子彈,便覺得脖子一涼,視線天旋地轉,最後看到的景象是自己無頭的身體正頹然倒地,以及漫天噴灑的猩紅!
慘叫聲此起彼伏,卻又戛然而止!
因為被切掉腦袋的人,根本來不及發出完整的慘叫!
僅僅不到兩秒鐘!
槍聲驟然停歇!
倉庫裡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和令人作嘔的甜膩鐵鏽味!
死寂!
如同墳墓般的死寂!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無頭的屍體!
幾十顆表情定格在極度驚恐、扭曲、難以置信的頭顱,如同被随意丢棄的垃圾,滾落得到處都是!
粘稠的鮮血彙聚成小溪,在坑窪的地面上肆意流淌,倒映着倉庫頂棚昏暗的燈光,泛着妖異的紅光。
當然,達圖是“好”的。
他沒有被斬首。
但此刻,他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整個人徹底癱軟!
噗通!
他雙膝重重地砸在冰冷、沾滿血污的地面上,渾身如同篩糠般劇烈地顫抖着,牙齒磕碰發出“咯咯咯”的聲響,褲裆處迅速濕透蔓延開一片深色水漬,散發出濃重的尿騷味。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珠如同死魚般凸出,呆滞地轉動着,看着眼前這如同煉獄修羅場般的景象。
目光最終落在旁邊滾到他腳邊的那顆腦袋上。
正是他那肥頭大耳的老大!
那顆腦袋上的小眼睛依舊瞪得溜圓,肥厚的嘴唇微張,凝固着死前那極度驚駭、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無聲地控訴着這無法理解的恐怖。
達圖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喉嚨裡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
林瑤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着眼前這血腥到極緻的場面,依舊忍不住胃裡一陣劇烈翻騰,俏臉蒼白如紙,捂着嘴強忍着嘔吐的欲望。
陳二柱的眼神,冰冷地落在了跪在地上、抖若篩糠的達圖身上,如同神祇俯瞰塵埃中的蝼蟻。
“現在,知道為什麼還留着你這條狗命嗎?”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寒風,瞬間将達圖凍僵。
達圖渾身猛地一顫,巨大的恐懼幾乎要撕裂他的靈魂。
他艱難地擡起頭,對上陳二柱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眸,隻覺得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
“知…知…知道…”他牙齒打顫,聲音抖得不成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求…求求您…饒命…饒命啊……”
陳二柱鼻腔裡發出一聲冰冷的輕哼,如同死神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