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眼神,銳利如刀,幾乎要将阿贊巴頌千刀萬剮!
其他人,包括剛剛掙紮着爬起來的王子提幫功,此刻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滿臉震撼地看着這峰回路轉、徹底颠覆了他們認知的一幕。
阿贊巴頌面對國王那如同利刃般的目光,面對所有人的注視,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起初低沉,随即越來越大,充滿了邪魅、冷漠和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眼神睥睨地掃視全場,最終目光落在陳二柱身上,帶着毫不掩飾的陰狠和殺意:
“不錯,陛下。”
他坦然承認,聲音裡帶着一種奇異的韻律。
“事實上,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我巴莫精心策劃的。本想借着蘇提達的手,用那無色無味的奇毒,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衰弱,最終悄無聲息地死去…神不知,鬼不覺…可萬萬沒想到…”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如同毒蛇吐信,死死盯着陳二柱:
“竟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華夏小子…給徹底破壞了!!”
“巴莫?!”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國王哇拉隆功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極限,眼珠子幾乎要凸出眼眶!
他死死盯着阿贊巴頌那張此刻寫滿邪魅和恨意的臉,仿佛要将這張臉和他記憶中某個模糊的影像重疊起來。
“你…你就是當年那個巴莫?!那個…那個和蘇提達青梅竹馬、最後卻銷聲匿迹的巴莫?!!”
國王猛地轉頭,看向依舊神情呆滞的王妃蘇提達,眼中瞬間充滿了徹骨的恨意和一種恍然大悟的悲涼!
他咬牙切齒,聲音因為極緻的憤怒而扭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他就是你當年愛得死去活來、不惜違抗父命的那個男人!他就是你念念不忘的舊情人!行!本王明白了!本王全都明白了!”
國王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滔天的怒火和殺意:
“你們這對狗男女!真是好手段!好算計!潛伏在本王身邊幾十年,就為了今日!好!好得很啊!!”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憤怒都吸入肺中,再化作焚滅一切的烈焰噴吐出來!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們的陰謀敗露了!!”
國王猛地挺直佝偻的身軀,雖然老邁,但此刻爆發出一種屬于王者的決絕威壓!
他對着殿外,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咆哮:
“來人!!給本王殺了他們!!殺了這對狗男女!!立刻!馬上!!格殺勿論!!!”
“嘩啦——!”
随着國王充滿殺意的怒吼落下,宮殿沉重的大門被猛地撞開!
十幾名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精銳衛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迅猛湧入!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瞬間散開,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
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帶着冰冷的死亡氣息,齊刷刷地、精準無比地指向了包圍圈中心的王妃蘇提達和高僧阿贊巴頌!
肅殺之氣,瞬間彌漫整個大殿!
王妃蘇提達的眼神,在槍口對準她的瞬間,猛地一清!
陳二柱适時地撤掉了施加在她身上的精神控制。
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最清晰的噩夢,瞬間湧入她的腦海!
她看到了自己如何被控制着說出深埋心底的恨意和秘密,看到了兒子被打飛,看到了阿贊巴頌被揭穿,看到了國王那欲将自己碎屍萬段的滔天恨意,更看到了此刻指向自己的、那十幾支随時會噴出奪命火焰的槍口!
絕望!徹骨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了她的心髒!
她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倒在地,臉上血色盡褪,隻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她不顧一切地向前膝行幾步,涕淚橫流,聲音凄厲絕望到了極點,對着寶座上如同怒目金剛般的國王拼命磕頭:
“陛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饒命!饒命啊陛下!!看在我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看在提幫功的份上!饒我一命吧!!陛下!!”
她的額頭重重磕在堅硬冰冷的金磚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很快便滲出血迹。
然而,站在她身邊的阿贊巴頌,面對十幾支随時能将他打成篩子的槍口,臉上卻沒有任何恐懼和哀求。
他依舊保持着那副邪魅冷漠的姿态,嘴角甚至還挂着一絲不屑的、嘲諷的冷笑,仿佛眼前這些緻命的武器隻是孩童的玩具。
他冷冷地看着狀若瘋狂的國王,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根本沒有開口求饒的意思。
國王看着王妃那卑微求饒的模樣,看着阿贊巴頌那副視死如歸的冷漠,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燒得更加旺盛!
“殺了他們!!”國王再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聲音因為極緻的恨意而撕裂!
得到明确的格殺命令,包圍圈的衛兵們眼神瞬間變得冷酷無比!
他們毫不猶豫地扣緊了扳機,手指用力壓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王妃蘇提達已經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的瞬間!
“父親!!不要啊!!!”
一聲凄厲到變形的嘶吼猛地炸響!
隻見剛剛掙紮着爬起來的王子提幫功,如同瘋魔了一般,猛地朝着王妃撲了過去!
他用自己年輕的身體,死死地擋在了王妃蘇提達的身前,張開雙臂,将母親護在身後!
他臉上滿是淚水和血污混合的污迹,眼神充滿了極緻的恐懼和哀求,對着暴怒的國王哭喊道:
“父親!不要!求求您!不要傷害母親!她…她隻是一時糊塗!她肯定是被那個巴莫蠱惑了!求求您!饒了母親吧!求您了父親!!!”
國王此刻已經被背叛和憤怒徹底吞噬了理智,他如同一頭發狂的雄獅,對着擋在槍口前的兒子咆哮:
“滾開!!給本王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但王子提幫功此刻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倔強和勇氣。
他死死地擋在母親身前,雙膝重重跪倒在地,對着國王的方向拼命磕頭,額頭同樣磕得鮮血淋漓,聲音嘶啞地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