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獻殷勤
二人剛要動筷,隻聽大門外傳來一陣男子的喚聲。
“阿檸,阿檸,快讓我進去,我是清書啊。
”
秦曉檸聽到動靜微微一愣:“怎麼回事?
”
她側頭看向王大姐:“好像是沈大人在外呼喚。
”
王大姐一聽,臉上驟然不自在起來,秦曉檸招呼着松枝:“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
“還是我去吧。
”見松枝要動,王大姐忙緊着步子出了内院。
好一會功夫,沈清書跟着王大姐進了内院,沈清書陰沉着臉,見趙淵也在,他擡眸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随即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怎麼回事?
”秦曉檸看向沈清書。
沈清書讪讪的笑了笑,回道:“你這宅院的守門居然攔着我不讓進。
”
說着,他又不屑的瞥了一眼趙淵,接着對秦曉檸道:“那漢子攔着我,說什麼也不讓我進來,弄得我好生的擔心,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
守門的李大哥是王大姐的男人,一旁的王大姐聞言很不自在的解釋道:“沈大人别誤會,俺當家的恐怕是誤會您了。
”
沈清書一向内斂,今日卻是一副非要計較明白的架勢。
“誤會?
”他涼涼的笑了笑:“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難道他不認得我。
”
說着,他又瞥了眼趙淵,毫不客氣道:“還是這刁奴見自己的主子在這裡,心裡打着什麼不可告人的主意,成心不讓我進來。
”
王大姐一介婦人,哪裡是狀元郎沈清書的對手,幾句話便被對方怼得啞口無言。
趙淵見狀,回怼沈清書道:“沈大人這麼說未免偏執了,秦姑娘一介婦人,單獨居住在此,李大哥攔着你這個外男,倒也是他職責所在。
”
沈清書聞言涼涼一笑:“難道趙公子就不是外男嗎?
”
趙淵變了變臉色,急着回道:“我是醫者,我是專程來給秦姑娘診脈的。
”
沈清書哼了聲:“恐怕趙公子診脈是假,借此接近阿檸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
眼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吵了起來,秦曉檸淡淡開口:“你們在這裡慢慢辯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
“阿檸——”
“秦姑娘——”
眼見人惱了,二人紛紛緊張起來,隻是秦曉檸卻是冷着臉抛下二人轉身走了。
松枝瞥着二人,微微歎了口氣:“罷了,咱們娘子乏了,你們二位都回去吧。
”
趙淵白了沈清書一眼,遂提着藥箱憤憤而去。
秦曉檸回到屋子後,閑來無事的自顧拿起針線給未出世的孩兒做衣裳,她剛剛縫制好了一個袖子,隻聽房門“吱嘎”一聲從外被打開,沈清書端着飯食進了屋子。
秦曉檸擡眸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問道:“趙公子被你給怼跑了?
”
沈清書擡腳進了屋子,先是将飯食放在了桌案上,然後邁步在距離秦曉檸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是松枝下的逐客令。
”
男子一身月白的衣裳,愈加襯得眉目溫潤,面色如玉。
秦曉檸聞言讪笑了下:“逐客令該是下給你們兩個的,既然趙公子都走了,你為何不走?
”
沈清書笑了,打趣着回道:“我進來一趟不容易,怎麼能輕易就走。
”
她瞥着秦曉檸的臉色:“因為我的緣故,你連晚飯都沒吃上,我方才親自将飯食熱了熱,你快趁熱吃吧。
”
秦曉檸擡眸看向他:“你眼下連我家廚房都随意出入了嗎?
”
說着,哼了下:“怪不得進門李大哥要攔着你。
”
沈清書依舊是玩笑的語氣,存心哄着秦曉檸似的:“幸好那漢子隻是管着大門,不管廚房的門,不然,我還真不容易下廚為你獻殷勤呢。
”
秦曉檸聞言沉默了下,遂看向沈清書,回道:“你不必為我獻殷勤。
”
沈清書的心意,秦曉檸能看出來。
就像松枝說的:姓沈的喜歡你,卻不說,你就不好拒絕人家的示好,他可比那趙公子精明。
果然,秦曉檸這話一出口,沈清書便笑着回道:“你身懷有孕呢,大家為你獻殷勤再正常不過了。
”
說着,虛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不容置疑的語氣:“吃飯。
”
此刻,京城裡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聖人命人緝拿了郕王,經内廷嚴審,郕王到底承認了刺殺的真相。
勤政殿内,聖人看着陳興呈上來的供詞,他冷笑了數聲:“好,很好,朕一直器重的長子居然要殺我這個親生父親。
”
陳興如實回道:“郕王承認了刺殺陛下的事,可卻一直不肯承認在箭矢上沁了那等劇毒。
”
聖人聞言惱得一拍案幾:“他承認與否有什麼分别,既然命死士朝着朕放冷箭,他不就是盼着朕死嗎?
”
說罷,聖人冷聲開口:“傳朕的旨意,誅殺逆子郕王,府中男丁皆受牽連誅殺,女眷一律貶為庶人,沒入掖廷。
”
處置了郕王,聖人撫了撫胸口,遂擡腳去了章華台。
帝王的雷霆旨意此刻已經傳進了靜妃的耳朵,見了趙澈,靜妃上前抱住他,久久沒撒手。
良久,趙澈悠悠歎道:“朕本不想趕盡殺絕,雖然滅了江氏一族,殺了端妃,可是朕對這個長子,本是想網開一面的。
”
“隻可惜郕王不知陛下的苦心。
”靜妃歎道。
趙澈聞言跟着歎了口氣,遂在椅子上坐定,感歎道:“罷了,既然他不争氣,也休怪朕狠心了。
”
靜妃聞言默然,接着道:“隻是郕王并未承認在箭上淬毒。
”
不待靜妃說完,聖人冷笑道:“他承認與否,有什麼分别嗎?
”
靜妃蹙眉:“既然郕王都已經承認了刺殺一事,卻獨獨不承認淬毒,臣妾總覺得,此事大有蹊跷。
”
聖人聞言眼眸微動,思量了一陣,他反問道:“你是說郕兒背後,還有主謀?
”
“是不是主謀不好說。
”靜妃道:“隻是臣妾覺得,此事好像與陸家分不開關系。
”
“陸戟?
”
趙澈話音剛落,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絞痛,緊接着,他身子一頓,徑直從榻上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