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能夠平安回來,最高興的莫過于就是王彥忠了
王彥忠辛辛苦苦修路修完了,結果修完了以後就被告知其他的事兒都暫時停了,具體接下來辦什麼事,那得等太孫妃娘娘回來再定。
一句等太孫娘娘回來再定,王彥忠恨不得天天都跟着蕭雲庭守在碼頭等着戚元回來。
否則的話,總覺得睡覺都睡不安甯。
王家的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王彥忠在家自己睡不安甯,折騰的其他人也不能安甯。
因此等到戚元回來的消息傳到家裡,王彥忠馬不停蹄的就帶着自己的拜禮到知府衙門去了。
不過他發現他去的還是算遲了。
因為邱漢清和馬琨等人早就一步到了。
拍馬屁都趕不上最快的那一批,王彥忠氣的夠嗆,忍不住猛地打了自己兩個巴掌。
把旁邊的衆人都看的愣了愣。
還是六斤好心提醒他:“王大人,有什麼事兒還是在邊上等一等吧。”
王彥忠愁眉苦臉的站在一邊,嘴裡忍不住抱怨:“都怪你們讓我去看什麼大夫,若是不看大夫,也不至于錯過了太孫妃娘娘回來。”
他前陣修路修的實在是太過投入,後面一閑下來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這陣子其實每天都在碼頭等着的。
偏偏就前幾天開始,被家裡的孩子們哄着去看大夫,說他最近消瘦許多,一定得好好将養。
誰知道這麼一看大夫,好時機就錯過了。
外面的王彥忠怎麼後悔,馬琨他們其實顧不上。
馬琨現在最震驚的就是,戚元竟然真的把劉瑞生給弄死了。
聽見這個消息之後,馬琨都忍不住問了好幾遍:“娘娘,劉瑞生真的死了?”
蕭雲庭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
自從馬琨進來之後,這個問題便反複問了好幾遍了。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馬大人這是年紀大了開始忘事兒了。
邱漢清也一肘子捅了馬琨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
馬琨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但是還是有點兒恍惚,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有點欲言又止。
不是,實在是怪不得他這麼激動。
實在是,實在是事情本來就很難讓人相信啊。
劉瑞生這個人,跟在徐海身邊幾十年了,這些年一直陪着徐海左右,不管什麼事都動搖不了他在徐海心裡的地位。
而且他這個人,運氣還絕佳,這些年總能逢兇化吉,如有神助。
搞的大家都在私底下傳說劉瑞生是有點氣運在身上的,十分邪門。
誰知道現在,劉瑞生竟然真的死了!
跟做夢一樣。
馬琨忍不住再次震撼的看了戚元一眼,忍不住在心裡咋舌。
不,太孫妃娘娘可真是......
想要誰死就要誰死。
不管是誰,被她盯上了,那都必死無疑。
真是有點兒可怕了。
何況她最毒的,不在于殺了劉瑞生。
而在于,劉瑞生的死隻不過是個順帶的。
她真正的目的,在于徐海真正的軟肋和逆鱗----錦娘。
馬琨從恍惚當中回過神來,便聽見邱漢清也在旁邊提心吊膽的問:“娘娘,那,那個錦娘.......”
真的死了嗎?
荀先生的那個東瀛女人,真的會出手,殺了錦娘嗎?
若真是如此,那......
現在隻怕島上已經大亂了。
這就是太孫妃之前說過的,變局嗎?
戚元輕笑出聲,她絲毫沒有懷疑自己,淡淡的說:“等消息就知道了。”
徐海回到島上的時候,島上果然已經大亂。
嬷嬷們發現錦娘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禾子離開一個多時辰之後。
因為錦娘需要在固定的時間服用安胎藥,因此她們壯着膽子進去打算叫醒錦娘。
誰知道一進門,大家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
雖然地上一片幹淨。
但是嬷嬷們到底跟着徐海久了,早就已經跟普通的下人不一樣,當場就覺得不對。
結果掀開被子,就看到錦娘青白交加的臉。
人早就已經死了一會兒了。
嬷嬷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當場人都吓傻了。
但是反應過來以後也是反應極快,立即就讓府中的内衛去抓人。
可等人到了荀家,哪裡還來得及?
禾子早就已經帶着人先從碼頭逃走了。
嬷嬷們每天以淚洗面,惴惴不安的等着徐海回家,一個個的怕的要命。
好不容易等到徐海回來,嬷嬷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徐海跟前,痛哭流涕的說了他走了以後這一陣子發生的事兒。
徐海聽的眉頭緊皺。
尤其是聽見劉瑞生死了,他皺着眉頭問:“怎麼死的?”
又聽見劉瑞生的人上了岸。
就更是費解:“什麼劉瑞生的人?他哪來的人?”
見說不清楚,才幹脆讓能說的上話的島上的幾個人過來說話。
結果聽見說是劉瑞生自己的私兵,他當即發出一聲冷笑:“好,好啊,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呢,嘴巴上說的跟要把心窩子掏出來,實際上卻連私兵都給養下了!”
養私兵,養暗衛,這一點,不管是在哪個掌權者的眼裡都絕對不能容忍。
尤其是徐海這種人,對自己的權力還如此看重的人。
衆人不敢說話,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徐海閉了閉眼睛,這才沉聲說:“繼續說。”
可這回卻沒人敢再說話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竟然沒人敢開腔。
直到徐海挑了挑眉冷然看着他們:“說啊,你們怎麼不說了?”
嬷嬷這才噗通一聲繼續跪下砰砰砰的磕頭,帶着哭腔朝着徐海喊:“王爺,王爺,荀夫人說是來陪着王妃娘娘說話,可結果,結果卻把王妃娘娘給害死了。”
若說之前聽說劉瑞生養私兵,徐海隻是動怒,那麼這一次聽說錦娘死了,徐海就是肝膽俱裂,他砰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上頭的杯子都被震得摔倒在地,碎片飛濺。
而後他厲聲呵斥:“胡說八道什麼?!詛咒王妃,你有幾個腦袋?!”
荀先生也懵了,腦袋裡嗡了一聲,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緊緊地盯着地上跪着的那個嬷嬷。
隻覺得每一個字自己都聽清楚了,但是卻好像根本不理解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