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軒能和七星宗結了善緣,都源于鐘靈這個單純的小丫頭,不然就憑曹照、許都和高仰天兄妹的所作所為,這七星宗現在不毀在江軒手中,遲早也會因為江軒而亡
。
殺人滅派,江軒又不是沒做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實力!
隻要不是鐘靈主動違背自己的意願,其實一切都好說。
畢竟衆生皆苦,逆天修仙者最苦。
江軒又不是初出茅廬沒有見過世面的小牛犢,雖然七星宗的此番作為讓江軒不喜,但江軒二世為人,深谙世事。
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強者尊弱者從,強者為刀俎,弱者為魚肉。
七星宗這種巴結自己的行為,仍然是可以理解的。
七星宗在這西荒一隅偏居了近千年,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重新光大門楣,重回巅峰在中央大世界王者歸來。
所以現在抓住江軒這個救命稻草,自然是把什麼寶都押上了。
修真界之大,造化機緣的數量再多,對于整個修仙界的個人、家族、門派來說都是滄海一粟杯水車薪,故而既然出現了,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留住。
但是理解歸理解,該憤怒的還是要憤怒。
不然就不是他江軒了。
“你們這是意欲何為啊!
”
既然是來聽解釋的,那戲就要做足,所以江軒雖然心裡清清楚楚,但依然明知故問。
可在場的,除了陳青焰之外,那個不是活了幾百上千年的人精?
江軒為什麼生氣在他們眼裡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看來這步棋下錯了啊!
這個念頭同時在齊天權、齊瑤光和七星宗掌門的腦海中響起。
隻有鐘靈一人茫然的低下了頭。
事已至此,無論發生什麼,七星宗都要硬着頭皮上了。
“江小友息怒,我等看江小友與我七星宗有緣,尤其門下弟子鐘靈和江小友相處甚歡,怕江小友曆練之路漫漫,便想……”齊天權無奈解釋,可心中卻将七星宗掌門罵了無數遍。
本來這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七星宗掌門,解釋的也應該七星宗掌門,可是現在那家夥杵在大門口,就跟個門神樣的,
一動不敢動,連個屁都不放。
而在門口站了許久的七星宗掌門看着太上長老齊天權意欲殺人的眼神,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他不是不想說,是真的不敢說啊!
江軒的警告言猶在耳,他可不敢冒滅門危險去試探江軒的底線。
得罪不得啊!
得罪不得啊!
而這時,江軒已經打斷了齊天權的話。
“既然如此,不知你們有沒有經過鐘靈的同意?
鐘靈雖然是你七星宗的名下弟子,但也是我江軒的朋友!
”
雖然知道齊天權是七星宗的太上長老,但江軒卻一點面子也不給。
齊天權和齊瑤光相視一看,都苦着臉。
若是鐘靈同意,他們何需還弄這一出呢!
直接讓鐘靈接觸江軒,徐徐圖之便是。
他們兩個老怪物竟然聯手将門中弟子拱手送人,這是誰也不想的啊!
何況,這鐘靈還是她副掌門齊瑤光的親傳弟子!
而且鐘靈和齊瑤光的關系恐怕還不一般。
想着,齊瑤光美目中的無奈和痛惜更是添了幾分。
“沒有同意是吧!
”
江軒冷笑起來,聲音陡然兇厲起來:“你們這是,在侮辱我!
”
說完,江軒一向波瀾不驚的臉龐都有些猙獰了。
完了,這步棋算是完全下毀了!
屋内的七星宗的衆人都是心中駭懼。
而一直默不發聲的鐘靈,終于聽明白了江軒的話,同時她的心底忽然一痛。
是了,江先生境界深厚,實力高強,出身名貴,又怎麼可能看上我呢?
就連他身邊的青焰妹妹都比我更勝一籌,江先生還不是隻是當妹妹看待?
師父和師祖真是糊塗啊!
還希望江先生不要因為我的原因遷怒七星宗。
想着,鐘靈眼角無聲的凝結出一顆淚珠,沿着臉頰滑落。
可鐘靈這麼想可就完全錯了。
江軒說七星宗在侮辱自己,并非是說鐘靈配不上自己。
相反,江軒正是因為鐘靈的單純友善才覺得此人可交,也正是因為鐘靈在七星宗才覺得與七星宗的善緣可結。
不然,以江軒獨來獨往的性子,哪裡還會與七星宗上下稱朋道友。
這整個西荒之境,還沒有他江軒看得上的宗派!
江軒的目标和志向,在中央大世界,是整個修仙界!
而江軒之所以出離憤怒,覺得七星宗在侮辱自己,是因為七星宗竟把自己當成一個貪好美色之徒,這簡直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
更重要的是,江軒二世為人,前世背負深仇大恨,故而未曾有過什麼至交好友,這一世大仇得報,守護住了自己想守護的人,心境完全不同。
故而特别珍視這自然而然依據道緣牽連的友誼。
雖然鐘靈實力低微,從認識到現在都未曾幫助過江軒什麼,但可以說鐘靈是江軒來到修仙界之後除了陳青焰之外第一個毫無目的充滿善意主動接觸自己的人。
這樣一份單純的友情,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竟被七星宗拿來做文章來讨好自己。
所以江軒才會說七星宗是在侮辱自己,侮辱他對鐘靈和七星宗的友誼。
絕對不是鐘靈想的是江軒嫌棄鐘靈配不上自己。
“江小友莫要激動,我七星宗上下對待江小友莫不以尊敬事之,哪敢行侮辱之事?
”
齊天權是一線化神,可謂是站在這荒域的金字塔頂尖了,若是對待平常客人敢如此不識好歹大放厥詞,恐怕早就一掌将其抹殺。
但七星宗早已認定江軒是中央大世界天驕,若是真敢悍然出手抹殺江軒,先别說能否做到,就算做到了,恐怕同樣也會引來中央大世界的龐然大物悍然出手,到時整個七
星宗都要給江軒陪葬。
何況此時江軒身邊就坐着一個貨真價實透露着化神氣息的仆從老者。
所以不論江軒說什麼,齊天權雖然心中惱怒,但都不得不放低姿态,畢恭畢敬的和江軒交涉。
不管怎麼說,現在江軒都還是隻放言不動手,一切都還是可以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