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嚴和甄雙兒兩個看着江軒都快哭了!
我的爺啊,你真把自己當神仙了,二十分鐘臨摹梁凱的月夜劍仙圖,還是在沒有原畫在旁邊的情況下,而且就是臨時起意?
天呐,這話您怎麼就敢說出口呢!
但是二人沒辦法,江軒是一定要堅持,所以景心嚴隻能咬牙帶着江軒到了附近一家他熟悉的專門賣字畫的店,反正他也打算好了,頂多陪江軒玩一把,到時候畫出來的一副狗啃屎樣的圖,你總不好意思拿
出去當真畫吧?
這家字畫店老闆一看是景心嚴,頓時熱情的很,聽了要求,二話不說,就把點後面的一間畫室讓了出來,然後在店内拿了筆墨,還拿了幾卷和之前那個梁凱《月夜劍仙圖》一樣的仿古畫卷出來。
“景少,您這是準備玩什麼呢?
自己臨摹古畫嗎?
要不我也觀摩一下?
”那店老闆還特有興趣地想要觀摩觀摩。
吓得景心嚴趕緊地把這位推了出去,觀摩個屁啊,就江軒這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别說畫仙了,就是能畫出個鬼來,我都服了!
把畫室的門緊緊關上,然後景心嚴回頭看向江軒。
江軒已經站在畫案之旁,畫卷在他面前鋪開,他直立凝望畫卷,似在沉思回憶,也似在構圖。
片刻後,他忽然輕聲而道:
“磨墨。
”
景心嚴好懸沒哭了,你丫的架勢擺的也太足了,搞得真的跟書畫大師一樣,要不要這麼裝啊!
但是沒辦法,他和甄雙兒兩個人在旁邊就開始忙活開了,拿出了店老闆提供的上好硯墨,開始賣力地磨了起來。
邊磨,景心嚴還帶着一絲希望地問,“江軒,你以前是不是臨摹過這幅畫啊?
”
“沒有,就剛才剛剛看了兩眼。
”
“咣”,景心嚴手邊的硯台都翻了,瞪着眼睛,看着江軒。
你丫剛剛看兩眼,就敢開口說你臨摹?
你以為你真是神仙啊!
景心嚴最後的一點希望徹底死絕,心如死灰地磨着墨,就想着待會怎麼跟那店老闆柳金成讨價還價呢。
旁邊的甄雙兒也是一臉懵逼,看着江軒,完全不知道今天遇到的這個人到底是個傻子還是個神仙?
墨磨好了,景心嚴躲到了一邊,根本不看。
他是不敢看,怕待會看到江軒那稚嫩可笑的落筆,他會笑噴了。
甄雙兒倒是沒動,她看着江軒提起了筆。
瞬間,甄雙兒愣了。
就在這一瞬,江軒變了,變得是一種氣質,仿佛與之前截然不同。
他手提毛筆,眉宇深遠,面色淡然。
那雙深邃的眼睛,這一刻仿佛藏住了星辰,有着數不清的故事。
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滄桑,仿佛有種彈指千年的錯覺!
這,還是江軒嗎?
“你們,可知何為劍仙?
”
這一句自江軒口中緩緩道出,聲音并不大,但卻滄桑渾厚到了極點。
仿佛,是從江軒的心底跨越千古而來。
刹那間,景心嚴被這一句話,竟然吸引住了心神,不由自主地轉過頭來,看向了江軒。
此刻,江軒話落。
輕擡手腕,落筆而下!
淡筆輕抹,一輪圓月已高挂畫卷。
這圓月,與那原圖的形态、位置完全一緻,但是,無論是甄雙兒還是景心嚴都從這圓月之中看到了一絲清明,仿佛那圓月已跳脫畫卷,懸于畫室。
而後江軒筆尖勾勒,圖中漸起層巒。
待到畫到紙上劍仙之時,江軒忽然一停。
沾了沾墨,濃淡相宜之間,再次提筆,同時悠然而道:
“那梁凱不過是個凡世俗子,僅憑想象如何能夠勾勒出劍仙神韻?
”
他凝神而思,思緒似乎重又回到了修仙界,回到了他那手擎恨天劍,縱橫天下,斬妖除魔的那一刻。
落筆!
筆透畫紙,自劍始,劍意瞬間而起,仿佛透過畫卷,刺破蒼穹!
江軒落筆不停,筆勢遒美,健秀異常,仿佛天生就帶着一種劍仙之态。
而他口中還在輕吟:
“縱橫百年斬九天,求的仙台一雷劫。
”
“如今紅塵仗劍行,隻待青雲笑人間。
”
這詩句他吟的很慢,緩緩而出,抑揚頓挫。
每個字當中都帶着無論倫比的傲然,正如劍仙降世,傲視天下。
景心嚴和甄雙兒聽得已然癡了,看的也癡了。
他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身子竟然微微顫抖,眼睛更是直直地看着江軒,看着他在一邊吟唱之中,一邊下筆。
他們的眼神裡全是驚愕、茫然還有那無法遏制的狂熱。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
但是,他們卻真實地看到了,聽到了,此時此刻的江軒,那吟詩作畫的姿态就像是一個,
仙!
畫室裡的空氣,在這一刻,幾乎凝固。
隻剩下江軒那滄桑之吟,還有如仙之畫……
吟音落,畫筆停!
江軒是一蹴而就,一副他畫的月夜劍仙圖,完成了。
放下筆,江軒看了一眼,淡淡而笑。
指了指畫,江軒問景心嚴,
“你看如何?
”
景心嚴早就傻了,這幅畫他幾乎随着江軒的詩歌,每一筆都看了下去,心中的震撼早就是無以複加。
太不可思議了!
這幅畫,從整張圖的構圖、布局、人物、景緻,都和原圖别無二緻。
但是!
唯一不同的是,他從這江軒畫的這幅圖中,看出了一種與原圖截然不同的神韻,他說不出是個什麼神韻,如果硬要說,那就是個‘仙’字。
這,才是真正的月夜劍仙呐!
真是太強大了!
江軒他怎麼就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且不說他畫的比原圖還好,就說,他不過是剛剛看了兩眼,就已經把這圖完完整整地臨摹了下來?
這等的本事,簡直是天下絕倫!
景心嚴已經是無話可說,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太,太像了!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不,我怎麼覺得,比原來的那副還要好看呢?
”甄雙兒也在旁邊驚歎道。
接着,她看向江軒的眼睛裡隻剩了那無以複加的癡迷。
“不對!
”這時候景心嚴猛然喊道:“這紙張不對,即便是紙張樣式和畫都仿的一模一樣,但無論是紙還是墨的年代卻無法造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