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在殷城人的眼裡就是一個特别而違和的存在,一直是很低調,也從未過多的使用公共資源和他們的人脈。
居然在這十個小時内全爆發了,可想而知褚非悅在霍家人心裡的位置。
他們也能确定一切的涉事人員可能要承受的後果了。
衆人确定了這一點之後,心裡便猶如明鏡似的,要是在這次的案子中有出色的表現,将會是他們職業生涯中最輝煌的時刻。
所有參與案子調查的人員此時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繼續努力、認真的調查,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和可疑的地方或人物。
霍予沉沒有回大宅,而是回了褚非悅婚前的那套小公寓裡。
他怕他此時的樣子和脾氣會吓到家裡的孩子和老人。
他現在沒有辦法控制脾氣和面部表情,回大宅隻會讓他縮手縮腳的,處理不好事情。
小公寓靠近市中心,衆人向他彙報或過來會更方便。
霍予沉幾乎每隔半個小時都能收到案子的進展情況。
而最讓他振奮的消息是暗調組成員給他回的消息,已經大緻鎖定了他媳婦兒的位置。
此刻正在縮小包圍圈。
霍予沉正要申請一起過去,信息還沒發送出去就先收到了魏逢斬釘截鐵的拒絕有信息。
魏逢能理解霍予沉此刻的心情,但不能讓他從小看到大的人在憤怒之時大肆爆發,會釀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因此,他直接斷了霍予沉的念想,省得他沖動之下做出什麼損及霍家根基的事來。
霍予沉知道魏逢的想法,從心理上他也很理解魏逢的做法。
但此時此刻他身在局中,理智得很有限。
他沒有辦法袖手旁觀的看他媳婦兒身處險境。
萬一她發生了什麼不可逆轉的事,他要怎麼挽救她?
也跟老怪物一樣,制造出個複制品嗎?
霍予沉無法接受這一點,他要的就是他媳婦兒,其他替代品都是虛的。
霍予沉想着快速的換了一身休閑的沖鋒衣,帶了匕首與槍,駕車出去了。
肖莜顯然提前被魏逢提點過,也不再像他彙報進展。
這個胳膊走往外拐的家夥,不好好收拾他一頓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保镖。
霍予沉設定了導航,車子在空蕩蕩的馬路上疾速行駛着,将絢爛的街景扔在身後,朝未知的下一刻全力奔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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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非悅的雙腿雙手因為被綁縛而逐漸麻木,她一邊努力的活動手腳,腦子裡卻不停歇地觀察着周圍的任何一點動靜。
她的腳還好,繩子之間的距離還算寬松,能夠讓她适當地走路邁步。
手就沒有這麼順利了,她的手被禁锢得很緊,能活動的範圍很小。
禇非悅嘗試過幾種方法和不停的走動,最後發現還是不行。
再這麼綁下去,她的手要廢了。
禇非悅仰頭對着攝像頭看了一眼,然後走到攝像頭下方,直直地看着攝像頭,擡起了被綁縛的手,用口型說道:“松開!
”
她相信監視器後有幾雙眼睛在盯着她。
果然,過了幾分鐘之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朝這裡走來。
門很快就被推開了,門闆重重的撞擊在牆壁,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禇非悅沒有因為來人的态度而害怕,平靜的看着來人。
戴着面具的人惡聲惡氣的說道:“不想活了就繼續挑事,有的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
”
“你們外面有人守着,又有攝像頭,還把我綁起來是有多忌憚我?
還是你們覺得就你們現在的看守程度,我還能從你們眼皮底下溜走?
”
來人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冷冷的說道:“想松開?
等你死了再說!
”
說完,他看也不看禇非悅,再次把門給甩上。
禇非悅臉色發青地看着門闆,更加深切的體會到她此時的惡劣處境。
禇非悅等了五分鐘,才慢慢的挪動到衛生間。
衛生間裡也沒有什麼刀子和剪刀這類的東西,禇非悅環視衛生間一圈,将目光停在洗手盆的鏡子上。
她找了一圈,拿了一個實木小凳子用力地砸上去。
嘩啦一聲,鏡子應聲而碎。
禇非悅連忙轉身避開飛濺的碎片,等碎片落得差不多。
她才将一塊看起來最鋒利的碎片撿了起來,調整了幾次角度,開始割繩子。
繩子比她想象中的更結實,割了半晌也隻是把繩子的最外面那一層割開了。
禇非悅心裡又急又怕,還是強忍着害怕,耐着性子慢慢的割。
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她相信已經有人在找她了,她不能自己什麼都不做就等着别人來救她。
禇非悅直到割得手指血肉模糊,才把手上的繩套割開。
就在她要松一口氣時,她聽到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整個人頓時如驚弓之鳥。
禇非悅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呼吸。
悄無聲息的将衛生間的門反鎖了起來。
她知道那個人很快就會往這個方向來,她反鎖的行為隻是多此一舉。
喬陽冷冷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出來吧!
就你那點小伎倆還不夠看的。
”
禇非悅不為所動,也并沒有打開門的意思。
“你可以繼續在裡面待着,我想讓你死的方法有無數種,你覺得這扇薄薄的門能幫你抵擋到什麼時候。
”
禇非悅發現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單憑當時把她給迷倒的那一手就很漂亮。
他們布置的時候應該下了很多心血。
而她像一隻羔羊一樣被有算計了這麼長時間,卻仿若未覺。
禇非悅身上已經驚不出冷汗了,她一手拿了塊襯手的碎玻璃,一手擰開衛生間的門。
喬陽看到她手上的血和斷開的繩索,冷笑了一下,“你覺得你這樣就能出去了?
”
“不能,但總好過被綁着。
”
“這樣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把你手裡的碎片給扔了!
”
“我是不是現在不取決于我的舉動,而在于你們想不想讓我死?
”禇非悅聲音冷靜而平靜的說道,沒有松開她手裡的那塊碎片。
喬陽眉目冷清地看着禇非悅,突然伸手重重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禇非悅已經有所防備,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被刮了臉頰。
臉頰上登時升起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