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陶老爺子便問道:“思溫撥的第一個号碼是誰的?
”
“回老爺的話,是霍予沉的。
”
陶老爺子臉上這才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還算他沒有泥足深陷,接下來你們不要插手,看看他要怎麼做。
”
“是。
”
陶老爺子挂上電話,心裡舒服了不少。
為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行事原則都給放到一邊,他要是還是執迷不悟,以後的路就走的有限了。
他能經過短短的時間就明白這一點,也還不算太差。
陶家還是有希望出個真正的大師級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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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溫見禇非悅的狀态比之前好了不少,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決定先下山,免得在深山裡遭遇危險。
他将一些褚非悅要吃、要用的藥品放進車裡,再三确定禇非悅的情況還能撐得住時才發動的車子。
車子沿着盤山道緩緩的開了下去。
開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大路。
看到路上有幾輛軍用車朝着相反的方向開去。
一上大路,陶思溫的手機頓時有了一連串的響聲。
他把車靠邊停下,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确實是手機有了信号。
陶思溫沒有看那些信息,而是把手機遞給禇非悅,“你給他打個電話。
”
禇非悅睜開眼睛看着他,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
禇非悅接過手機,陶思溫便發動的車子往城内走去。
禇非悅拿着手機卻沒有馬上撥電話,眼神放空地看着窗外。
既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發呆。
直到她看到他們所乘坐的車子過了市區的收費站。
她心裡還提着的一口氣才慢慢地放了下來,顫抖着手指,撥了那個她早已熟記在心的号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是她熟悉的磁性嗓音。
“喂,思溫。
”
“霍董,是我。
”禇非悅說完這四個字之後就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整個喉嚨酸澀不已。
明明她一點都不想哭,她這幾天的表現也算是的很冷靜了。
隻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她整個人就失控了。
眼睛裡頓時盈滿了眼淚。
霍予沉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也呆住了。
他想了無數種可能性,還在想該怎麼找到她。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會自己主動聯系他。
更沒有想過她會跟陶思溫在一塊兒。
霍予沉勉強壓制住心裡各種各樣的問題,問道:“媳婦兒,你現在在哪裡?
我馬上讓人過去接你。
”
“我和思溫現在在殷城,你在哪裡?
”
霍予沉一邊跟她通話一邊用軟件搜索着她的位置,發現她确實在殷城,說道:“我在醫院,你讓思溫送你過來。
要是他沒時間,我讓肖莜過去接你。
”
褚非悅沒有聽他後面的話,連忙問道:“你受傷了?
傷的重不重?
”
“一時半會大概是瘸了。
不過沒關系,你回來就什麼都好了。
”
禇非悅哽咽的點了點頭,“那待會見。
”
“待會兒見,媳婦兒。
”
陶思溫見她放下了電話,問道:“二哥怎麼說?
”
“他在醫院。
你方便送我去醫院嗎?
”
“他在哪家醫院?
”
禇非悅把霍予沉剛剛分享過來的信息遞給他看。
陶思溫看了一眼之後,點了點頭,“離這裡不遠。
”
……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醫院大門口。
一名醫護人員便迎了上來,搶了敲車窗問道:“請問這是陶先生的車嗎?
”
陶思溫點了點頭,找了一頂帽子給禇非悅戴上,便扶着她下車。
那名醫護人員在前面帶路,将兩人帶到vip病房前,說道:“霍先生就在裡面,請兩位進去吧。
”
醫護人員說完便離開了。
禇非悅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她的光頭,頓時有些懵。
陶思溫則想起了這幾天的相處,以及他的那個謊言。
之前他雖然感到愧疚,但沒有此時此刻那麼身臨其境。
禇非悅察覺到陶思溫的不對勁兒後,說道:“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是我先欺騙了你。
那是我的錯,不能怪你。
”
陶思溫苦笑的搖了搖頭,“你進去吧。
我得回去跟我爺爺說一聲,這幾天手機一直打不通他們應該都很擔心。
還有工作上的事,一時半會兒還脫不開身。
”
禇非悅大概能猜出他此時的想法,點了點頭,“你路上小心點。
”
“嗯。
”
禇非悅在陶思溫走後,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進去了。
進入病房後,她頓時傻眼了。
隻見病床上的霍予沉的一條腿被裹着石膏吊了起來。
她顧不得身上的傷快步地走了進去,“你的腿怎麼了?
”
霍予沉正等的心煩氣躁,聽到她的聲音蓦然轉頭。
看到她蒼白卻鮮活的小臉兒,一直提着的心終于重重的落了地,露出了一抹令人心動的笑容,“媳婦兒,你可算回來了。
”
禇非悅被他這個笑容閃了一下眼睛,仍執着的問道:“你的腿怎麼回事兒?
疼不疼?
”
“沒事兒,過一兩個月就好了。
”霍予沉見她戴着頂帽子,疑惑的問道:“媳婦兒,這個天你戴什麼帽子?
”
禇非悅用手壓了壓帽子,說道:“我的頭受了傷,頭發被剃光了。
”
霍予沉拿過她的手,讓她做在他身邊,伸手就要掀開她的帽子。
禇非悅雙手緊緊的壓着,“沒有頭發的樣子有點怪。
”
霍予沉不由分說得扒拉開他她的手,“你什麼破樣子我沒見過?
沒有頭發就沒有頭發,以後還會長出來的。
”
禇非悅見他根本沒在意這件事,才慢慢的松開手。
霍予沉看着她細白的頭皮上的觸目驚心的傷痕,心疼不已,問道:“做全身檢查了嗎?
”
“還沒有。
”
霍予沉瞪了她一眼,“受傷了這麼多天還不做個全身檢查,你真想弄成個腦震蕩?
”
霍予沉說完按了服務鈴讓醫護人員安排她去做有關頭部的一系列檢查。
禇非悅知道已經沒有危險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擔憂與恐懼,順從地跟着醫護人員出去了。
檢查進行了将近一個小時才結束。
禇非悅再次回到病房時,霍予沉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一桌飯菜。
禇非悅看到那些飯菜頓時笑眯了眼睛,“我好多天沒認真吃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