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才能做很多事。
媳婦兒,你别羨慕那些腦子發熱的小屁孩兒的愛情。
等咱們一百歲了一起玩蹦極給他們看看。
”
陸一語嘴角抽搐了半晌,說道:“霍董,您好雅興。
我得看看我的心髒現在能不能玩蹦極,提前七十年練不知道能不能行。
”
“先去遊樂場玩跳樓機,能玩跳樓機的人玩蹦極都沒問題。
”
“您饒了我吧。
”
“媳婦兒,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這麼慫?
”霍予沉不是很認真地說道。
“不好意思,慫到您了。
”陸一語把東西歸類後,坐到霍予沉對面,“好吃嗎?
”
“張嘴。
”
陸一語依言張嘴,霍予沉把小包子喂進她嘴裡。
陸一語咀嚼了幾下,笑道:“還是有人喂的時候好吃一點。
”
“這意思是以後我要經常喂啊?
”
“霍董,您有這個覺悟我就放心了,以後辛苦了。
”
“媳婦兒,你有一天會懶死的。
”
“那也是霍董你的功勞。
”
兩人一邊解決那些小包子,一邊聊天。
飯後,霍予沉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去料理雞肉,将雞肉用醬料腌制之後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陸一語從卧室出來掃了電視屏幕一眼,頓時笑噴了,“霍董,你已經從看狗血劇過渡到動畫片了?
”
“偶爾看看洗眼睛。
”
“你這迷一般的觀影偏好,我真是難以跟進啊。
”
“很多動畫片是寫給成年人看的,小孩子哪兒看得懂這麼深的東西。
”霍予沉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
陸一語坐到他旁邊,“但《大鬧天宮》孩子們還是能看懂的吧。
”
“媳婦兒,你确定你看懂了《大鬧天宮》?
”
“嗯?
”
“我看了這麼多遍我都沒看明白,以前看的時候覺得大快人心,後來覺得是孫悟空前期生命最自由、最燦爛的一段,現在再看發現它是由石頭變成人最明顯的一筆。
”
陸一語看着被投進煉丹爐裡的孫悟空,“我小時候看《西遊記》的時候覺得孫悟空挺可憐的。
”“他是挺可憐的。
很多人的第一偶像都是這隻猴子,年幼的時候欣賞他的無畏、敢于反抗,成熟之後知道他再熱血、再有逆天的本領,他依舊要按照别人指給他的路活着,直到它活成了别人希望的樣子,而
且還一路反抗,一路被扭曲成别人想看到的樣子。
”
陸一語想了想發現霍予沉的話說的并沒有錯,說道:“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從這麼多文學作品中脫穎而出吧。
”
“嗯。
”
兩人看完動畫片之後,才一起進廚房準備晚飯。
**
剩下的周末,兩人基本都窩在陸一語的小公寓裡。
對他們兩人而言住别墅和小公寓影響并不大,他們兩人活動的空間也不多,小公寓也夠他們用了。
周一,陸一語剛坐到辦公室,姜葦就抱着一個快遞包裹進來了。
“陸工,有你的一個包裹。
”
“我沒買什麼東西啊。
”
姜葦看了看上面的地址,說道:“是我上次訂的米餅和鹵味的那一家的地址。
”
陸一語臉色變了變,想起之前陸默給她發的信息。
陸一語接過包裹,從抽屜裡拿出剪刀要剪開。
“嫂子,讓我來。
”肖莜說完沒等陸一語回答就拿過她手裡的剪刀剪開快遞盒外的包裝。
打開快遞盒後,入目的東西卻讓陸一語臉色發白。
盒子最上面放着一個被紮了一把刀的娃娃,那娃娃是她十歲生日的時候他爸送給她的,她一直很寶貝,也一直放在家裡。
在她心裡,有那個布娃娃在,那就還是家。
現在,她爸親手毀了這個布娃娃,把它寄了過來。
肖莜看着陸一語的臉在幾秒鐘内沒有了一點血色,謹慎地把那個箱子裡的東西都盒了出來。
除了布娃娃之外,還有一盒鹵味和米餅。
陸一語看着那些東西,有點想笑。
她冷靜了片刻,說道:“肖莜,你先出去,我一個人靜一靜。
”
“嫂子……”
“出去吧,别告訴你二哥,知道嗎?
”
肖莜見她堅持,便放下剪刀,帶上門出去了。
陸一語将辦公室裡的百葉窗升了起來,坐回辦公桌前,看着桌上的那三樣東西。
他們非得把她對家最後一點念想都毀了才高興嗎?
她和他們已經這麼長時間不聯系了,為什麼突然無來由的往她心口上紮一刀?
陸一語把那隻布娃娃胸口上的刀拔了出來,緩緩地撫摸它胸口的刀痕,臉上仍舊沒有半分顔色。
**
陸默把所有的訂單發完之後,才疲憊地坐到沙發上仔細審核快遞單的存根和客戶們的地址。
看到陸一語的名字時愣了一下,問道:“老劉,你給小語寄東西了?
”
劉婉甯在餐廳應了一聲,“你不是惦記她嗎?
我給她寄了米餅和鹵味,省得你老是在惦記她。
”
“唉,小語這孩子是咱們對不起她。
就算惦記她,也不能擅自給她打電話打擾她的生活了。
以後你别突然這麼做了,知道嗎?
”
劉婉甯撇了撇嘴,說道:“你放心,以後咱們跟她絕對沒有半分聯系了。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沒什麼。
我之前讓你去派出所報案,你報了沒有?
言言都這麼長時間不聯系咱們了,我真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
“報過了,每周都過去問情況,警方說沒有什麼消息。
你知道她的微信和其他社交軟件的賬号嗎?
想辦法登上去看看。
”
“沒有密碼,登不上去。
”陸默仔細核對了所有的地址,發現沒有出現漏發或地址、電話、名字寫錯的情況才回道:“你再仔細看看言言的房間,看是不是有之前忽略的東西。
如果她的身份證還在的話,重新補辦她的手機号,用手機
找回密碼。
”
劉婉甯連忙站了起來往陸微言的房間裡跑,在抽屜裡找到還有一個月過期的身份證。
陸微言有兩張有效期内的身份證,一張是她上大學的時候把戶口轉到學校,在學校辦的身份證。
另一張是畢業後戶口重遷後補發的新身份證,平時陸微言用的都是那張新的。
劉婉甯拿了那張證件,又去她和陸默的房間拿她自己的證件,匆忙地說道:“老陸,我先出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