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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139 吃陰席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533 2024-04-26 11:47

  現實中,許寧被注射了藥物,無法溝通,我隻能是到空靈境地來尋找他的靈念。

  卻沒想到,一進來就又見到了況天工。

  而這個家夥,在這裡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鬧家務。

  我縮了縮膀子,打量著四周問:“這什麽地方?
怎麽這麽冷啊?

  “漠河。

  “啊?

  況風笑笑:“我和麻子哥、何玲,以前曾經到過這裡,還在這徐家溝借住過,所以時不時會來這裡懷念一下過去。
你呢?
總不會是專程來找我喝酒吧?

  我說:“我現在沒心思喝酒。
我是來找人的。

  況風上下打量我一眼:“你身上好像多了點什麽,變得和上次不一樣了。

  “多了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在況風面前,比在其他人面前要放松的多。

  他攤攤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但肯定是原本屬於這裡的東西。
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麽輕易就來到這兒。

  好了,不說閑話。
你就算徹底放空意識,內心深處也還是想要達到某個目的。
你要找人,直接來到這兒,也就意味著你要找的人,應該就在徐家溝。

  這裡我熟,說吧,要找誰?

  我趕忙說:“他叫許寧,他愛人叫牛蘭。

  況風眼珠微微一轉:“噢,原來是那個借屍還魂的活鬼。
你來巧了,之前他離開過一陣子,但就在十分鍾前,我才看到他回來。
走,我帶你去找他。

  進村的路上,我問況風,許寧到底是怎麽個情況,為什麽說他是借屍還魂?

  況風告訴我說,許寧原本是徐家溝土生土長的,從小就偷雞摸狗,是個人見人厭的村痞懶漢。

  二十歲冒頭,就整天想著娶媳婦兒。

  以他的口碑,十裡八鄉誰肯把閨女給他禍害?

  最後沒轍了,這小子竟然動了歪腦筋,坑了唯一一個親戚老舅爺的棺材本,從人拐子手裡買了個陝西拐過來的鄉下女人。

  況風說:“我走南闖北這麽些年,最恨的就是人拐子,其次就是買人的。

  那次正好麻哥來找我,倆人酒足飯飽,他說想念在徐家溝的日子,所以我就趁著酒勁,帶他進到空靈境地,來徐家溝看看。

  哦,對了,當時我們倆實際在杭州西湖邊的樓外樓。

  到了徐家溝,故地重遊,我們兄弟倆少不了感懷一番,哦,那個時候,何玲已經去到陰間了。

  哥倆把臂同遊,在村裡遊蕩,正好就撞見許寧娶媳婦兒。

  你麻哥了解到狀況,當時就想發飆,就要乾死姓許的。

  我當時喝多了,也和他是一個想法……”

  “你今天也沒少喝吧。
”我打斷他,“我沒大聽懂你剛才的話,現實世界和空靈境地不是兩個世界嗎?

  況風嘿嘿一笑:“你猜對了,兩口子拌嘴,男的多半會借酒消愁啊。
哈哈。
昂,空靈境地和現實世界算是平行的,但那是對常人而言,可你別忘了,這兒是我的地盤兒啊。
堪輿相士能夠從現實世界到這裡來窺望,我當然就能從這兒去探視現實世界。

  我說:“明白了,你的地盤你做主。
可你也說了,你們當時在西湖邊上,來這兒遊覽的隻是靈念。
就算窺探現實,靈念總不能對現實中的人做什麽吧?

  “你傻啊?
”況風笑著推了我一把,“靈念是不能傷人,可現實中,我買張飛機票,倆鍾頭就能到黑龍江,不用半天,就能到漠河。
真想弄人,還怕費這點兒事?

  我不禁失笑:“你也是氣性大,錢還多。

  況風道:“咱行業不同,經歷不一樣而已。
想當年何玲離開,我除了借酒消愁,就隻剩到處跟不同的女人睡覺。
雖然是因愁放浪,但如今也作下了病根,要不你以為何玲幹啥老三天兩頭找我茬呢?

  “扯遠了。
”我笑著擺手,“接著說,後來許寧怎回事?

  況風打了個嗝:“呃,後來,我跟麻哥就回到咱那個世界,訂機票,轉火車、轉大巴,中午1點半出發,夜裡9點到了這邊。

  “我靠,你們倆還真打飛的啊?

  “可不嘛。
嗨,早些年無牽無掛,這種破事沒少乾。

  況風忽然收起了放蕩形骸,停下腳步,回過身指著來時村頭的方向,“這裡一年有八九個月冰天雪地,當時雖然沒下雪,但積雪得有一尺來厚。

  我們九點來鍾到鎮上,租了架驢車來到徐家溝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當時麻哥就說‘正好,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咱就趁夜去把那買人的二流子乾脆利落的解決了,救那婦女同志脫離苦海,完事兒再去尋那人拐子的晦氣。

  可才來到村子邊沿,倆人就都傻眼了。

  就村口那片空地上,張燈結彩,掛了得有上百盞燈籠。

  怪的是,那些燈籠不是紅的,而全部都是綠色的!

  燈籠下邊,還拉了十幾桌宴席,百十個影影綽綽的男女,正在開席吃酒呢!

  麻哥之前是乾盜墓勾當的,一看到這場面,臉兒都綠了,跟我說‘這他娘的是撞上擺陰酒的了!

  要擱最早的時候,我們誰看到那場面不怵啊?

  可那會兒我倆都經的事多了,看見這陰酒宴,雖然吃驚,但更多的是好奇。

  況風衝我咧了咧嘴,乾笑一聲:“嘿,其實當時也是沒轍,這邊多冷?
大半夜的,我們要再往回返,到不了鎮上,驢都得凍死。

  當時也是酒勁返上來了,我和麻哥心一橫,尋思左右是回不去了,乾脆就還按原本的計劃辦。
若是遇上阻攔,那就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進村就隻這一條道,拴了驢車,倆人就裝的跟沒事人似的,抄著手往裡走。

  本來是想掩耳盜鈴,橫穿陰酒宴,結果才走到中間兒,倆人就都覺出不對了。

  你想啊,陰酒宴是招待鬼的,那不得是鬼食嘛?

  可是我就聞著,桌上的雞鴨魚肉那個香啊……

  你麻哥沒管住手,趁人不注意,從一桌上順了一隻烤乳鴿。

  他撕給我一半兒,我這往嘴裡一送一嚼……這他媽哪兒是沒滋味的鬼食,居然是人吃的真吃食!

  趕了七八個小時的路,就飛機上發了倆小麵包,我倆中午那點食兒早消化完了,饑腸轆轆,再沒頂住誘惑,加上酒勁頂的,當即就找了倆空座坐下,也不管旁人怎想,就隻顧山吃海喝起來。

  那飯食是真好,酒也是好酒。

  等吃了個八分飽,新喝的酒把原來的醉意給頂了回去,清醒過來再看四周圍,就又看出不對頭了。

  掛著陰燈擺陰酒,即便是活人吃食,招待的也還是陰鬼。

  看那些個陰鬼,男女老少都有,但每一個都和一般的鬼不一樣。

  一個個雖然面善,可每一個都煞氣深重,分明都是背負了人命的惡鬼兇煞啊!

  當時我是真怵了。

  要是單對單,一兩個惡鬼倒不算什麽,可這麽大幫兇煞聚集在一起,我和麻子就算是九命貓,怕也得被啃得骨頭渣都剩不下。

  我倆是真想跑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到了我倆那桌旁邊。

  仔細看了看這人,我倆立馬就又改了主意,決定不走了。

  因為,我們都看出來,這人和一眾吃席的不一樣,他不是鬼,而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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