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證來向高戰彙報。
高戰看完取證清單,對我和老解說,趙太太的指甲油不但花了,而且有兩個手指的指甲明顯劈了。
沒等他再多說,老解就催我趕緊回局裏幹活。
中午空著肚子來的現場,夜裏九點多才急急慌慌吃了個盒飯,撂下飯盒就繼續。
老解半開玩笑的問我,才剛來,第一次參與工作就這麼繁重,會不會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我說一定不會,最初選擇這門學科是因為窮,現在雖然談不上熱了嗎?
」
「包子早唻!
都還沒包唻!
你這是,剛下夜班?
餓得話,面吃不吃啊?
煮麵快的啊,澆頭都是現成的!
」禿頂的老闆操著濃重的南方口音。
我果斷一揮手:「吃麵!
加面!
」
老闆的確是南方人,不然單賣早點的鋪子,通常不會賣酒,而且是黃白啤都齊全。
熱騰騰的辣肉面端上桌,我捎帶點了瓶紹興酒。
老解說了,這回我是趕上了,剛一來就攤上這麼個大案子,累成狗不說,心理壓力這塊更得考慮。
給我放了兩天假,讓我調節調節。
新居床鋪肯定睡不習慣,那就難得喝頓早酒,一醉方休,也好回去睡個昏天黑地。
昨個一早忙活搬家,到了以後收拾,跟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入工作直至現在。
我是真餓,也是真累了。
大半碗辣肉面下肚,酒沒喝多少,卻也有些熏熏然了。
這時候,外邊的雨,也已經越來越大了。
一個身影小跑進來。
老闆訝然:「小姑娘,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啦?
」
「叔,我……」
「好唻好唻,先別說唻!
桌上有紙巾,先擦擦乾!
都淋成落湯雞咯!
」
看到這一幕,我本來也沒當回事,可看清來人模樣,我不禁呆了呆:「怎麼是你啊?
」
眼前這個渾身濕透大半的女孩兒,居然是昨天在案發酒樓的嫌犯,是那個小服務員!
因為撤離現場後,我們又照過面,因此,她在愣了一下後,也認出了我。
我讓她坐下說。
開玩笑,法醫也是警察,讓你個小嫌犯坐,你敢不聽?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
女孩兒怯生生地說:「我沒殺……沒那什麼。
他們把我放了……」
「我知道!
」
昨天沒過零點高戰就到實驗室告訴我和老解,市局人員在趙太太墜樓的公寓內,發現了一封遺書和其它一些重要物品。
遺書裡詳述了一些始末細節。
遺留物品中,更有一個存留了錄影的U盤。
錄像的內容,居然是實拍的案發過程!
老解和我,都隻是聽在耳朵裡,誰都沒有問什麼。
因為,答案,隻會影響我們的本職工作。
我隻知道,有那段錄影,那個可憐巴巴的小服務員就已經可以沉冤得雪了。
「可你怎麼這個鐘點跑這兒來了呢?
」我問。
「辦完手續,已經兩點多了吧。
你們把我放出來,我不得回住的地方啊?
我們飯店的員工宿舍,就在附近,在古樹巷。
是老闆租的。
」
「然後呢?
」
「她們換鎖了。
不讓我進宿舍……」
我雖然有點酒勁上頭,但也立馬就轉過神想明白了。
昨個出了那麼大的事,同在一個店裏打工的,都知道她殺了人。
就算她被逮了,可萬一她有同夥呢?
這可是要命的事啊。
以防萬一,趕緊把宿舍的鎖換了吧。
我問她:「你手機還你了吧?
怎麼不打電話啊?
」
「打了,誰信啊……我最好的姐妹,都沒接,直接掛了……關機了……」
「你兩點多就出來了,這都幾點了?
」
「我不是想著,在門口挨著,等到天亮,跟她們當面解釋嘛。
誰知道下雨了……」
「挨到天亮?
你真行!
」
我沖她比了比大拇哥,「對了,還沒問呢,你叫啥來著?
」
「我……我叫徐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