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第1032頁
每個人都在不斷對庭院的精巧和美麗發出讚歎,無論是祭品還是侍從,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都對這個地方產生了向往。
走在最後的蒼太低著頭攥緊手裡的傘,心裡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憋悶和灰暗,他偷偷擡起頭瞄了一眼走在他身側,表情淺淡無波瀾的白六,目光怔怔的。
白六也想被北原家選中……他和這些祭品是一樣的嗎?
他……也會讚同這個老仆人的說法嗎?
“有什麽想問的可以直接說。
”白柳望著前方,平靜開口,“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十幾分鍾了。
”
“對不起!
”蒼太慌亂地低下了頭,又慢慢擡起,很輕地問,“白六你也覺得剛剛那個老仆人說的是對的嗎?
”
“石爐用來給祭品觀賞,比給侍從取暖更重要?
”
白柳回答:“每個人的言語的對錯要從對方的立場來看的。
”
“從現在是祭品這些人的角度,從北原家的仆人的角度,從這些食物鏈上端剝削別人的既得利益者的角度來看,他們自然覺得自己是對的。
”
“石爐給侍從取暖他們什麽都得不到,但放在這裡觀賞,確實每日是他們能看到的,能得到的利益。
”
蒼太鼓足了勇氣:“那從白六的角度呢?
你也覺得他們是對的嗎?
”
白柳側過頭,他眸光寧靜地看了蒼太一眼,那一眼讓蒼太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手裡的傘攥緊到掌心發白。
“不。
”他語氣淡淡地回答,“我不認為他們是對的。
”
蒼太長出一口氣,他睜大了眼睛:“但白六現在也是祭品,也是既得利益者,為什麽不覺得他們是對的呢?
”
白柳望著他,眼瞳漆黑,眸光搖晃,額前的碎發在細風中散亂地遮擋在眼上:“在這些人構建的食物鏈的最上端,有一個本應該剝削所有人的舊邪神。
”
“但因為他選擇了不剝削這些人,所以他現在正在被所有人折磨和剝削。
”
“那個舊邪神,那個人是我的愛人。
”
蒼太完全呆住了。
白柳收回眼神,望向走在祭品最前方的那個老人,開口的語氣裡一絲情緒也沒有:
“我來到這裡,是為了處理這些從他身上剝削得利的人,拿掉架構在他身上的那張食物網。
”
“然後我會告訴他。
”白柳頓了頓,“無論之後發生了什麽,他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
蒼太眼眶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發熱,他有很多想說的話,也有滿肚子的問題想問,最終隻是重重地嗯了一聲,用帶著哭腔的語調用力讚同道:“邪神大人和您都沒有錯。
”
“那邊的祭品。
”走在最前面的禦船不耐煩地回頭催促,“閑聊什麽?
快跟上!
要去會客廳挑選祭品了!
”
“好的!
”蒼太慌慌張張地拉著白柳快跑,“我們來了!
”
北原家的會客廳也極大,進門是極為開闊的視野,因為太大看起來甚至有點像是道館的主會場,地面上鋪滿了材質柔軟的絹布,正面是幾個跪坐在矮桌後面的仆人,正中央端坐著一個剃了一個梳在腦後發髻,腦門正中央剃光了的傳統金魚本髮型。
此人眉毛斜入緊皺,身體強健像是四五十來歲的壯年人,但眼角,額頭,下巴皺紋橫生,看著衰老得像是有六十好幾了,表情緊繃而陰鬱。
他低頭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祭品畫冊,隨手翻了翻,然後擡起頭目光陰惻惻地從跪坐在他面前的祭品上一掃而過,然後在最後走進來的白柳身上頓住。
“有個孩子叫白六是嗎?
”他聲線暗沉地開口,“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
白柳緩緩地擡起頭,不偏不倚地和對方平視。
這北原家主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長相標志,很有意志力,可以長期調教。
”
“就要這孩子,他的侍從也一並留下。
”
最後北原選了白柳和另外一個祭品,留下了他們的侍從,很快就有仆人上前來給他們獻上新木牌,上面寫著【北原白六】和【北原蒼太】。
那家主起身睨了他們一眼:“既然是北原家的祭品大人了,今後就留在北原家住吧。
”
“船屋那邊我會派人過去把你們的寵物和行李拿過來的,先讓人帶你們熟悉一下環境,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以及待在北原家,享受北原家給你們的一切,需要為北原家做什麽。
”
說著,北原家主仰頭點了一下那位領路進來的老仆人:“你帶他們熟悉一下吧。
”
那老仆人畢恭畢敬地點了一下頭,轉身對白柳他們說:“大人們,請過來吧。
”
“首先恭祝各位,從此以後大人們就住在這個讓人幸福,納稅第一的家族的宅子裡了。
”
仆人的腳步細碎又快,像遊動的蛇一樣快速地穿過籠罩在樹蔭下的木質回廊,回廊上有剛落下不足半小時的紅楓碎葉,噠噠噠在仆人的腳步下震顫,飄飄搖搖地被震落在回廊旁的水榭裡,漂流到屋外。
水汽溫暖又悶熱地漂浮在空氣中,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黏在人的皮膚上,卻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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