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第662頁
白柳嗆咳出吸進喉嚨裡的碎雪,在風聲呼嘯裡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遠處的基地昏黃的燈光。
這也是他唯一能看清關於基地的東西了。
暴風雪還沒停,能見度很低,隻能隱約窺見不遠處的倉庫門前堆滿了雪,後門處一個裝滿燃油的大桶被吹得倒地,旁邊還提著一個骷髏頭的標志——這是危險化工產品的標志。
這個倉庫裡面多半會儲存著強酸和燃油。
不能留在這裡,這兩樣東西可以毀掉屍塊。
看來幕後之人真是有夠處心積慮,想方設法地把選項放到了白柳的面前,不斷地催促他去毀滅自己的弱點。
——如果不毀滅弱點,你就會被掌控,而如果你不想被掌控,你就隻能殺死想要掌控你的人。
白柳,你會怎麽選呢?
神笑著說,白柳,而無論你選哪一條路,你都會變成白六。
在及膝深的雪裡,白柳帶著屍體和一大堆東西根本沒有什麽移動的能力,而如果白柳沒有猜錯,那些問訊的科研隊員很快就要來了。
於是白柳隻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猶豫地原地脫掉了包裹,背著冷冰冰的屍體往遠離基地的方向走去。
白柳找了一個雪坑,把屍體埋葬在裡面。
大雪頃刻間就掩埋了雪坑邊白柳的腳印。
藏好屍塊之後,白柳呼吸聲很急促,他停頓了一下,蹙眉捂了一下心臟——從退出《冰河世紀》開始,他的心臟就開始隱隱作痛。
現在這種痛感越來越劇烈了。
但這種疼痛很快被白柳摁住了,他恢復了平靜的神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到之前他脫掉包裹的地方,從裡面翻找出了那柄用來割掉傘繩的刀。
白柳臉上一絲情緒也無地握了握刀柄,他的腕骨上那個鎖扣隨著動作凸顯滑動,呼吸裡帶出很淺的熱氣。
然後他站了起來,拿著那柄刀走向了倉庫,安靜地貼在了門後,等待搜尋對的人來。
白柳選了第二條路。
他決定要親手殺死這些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阻止一切的發生。
神殿之上的預言家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他可以不用殺他們的……”預言家聲音啞得不像話。
藏在兜帽下的男人露出好像早就知曉這一切會發生般的微笑。
他輕聲反駁:“不,隻要白柳不殺他們,隻要他們當中有一個活下來回去通報這一切,屍塊就會被搶走。
”
“盡管這群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這個屍塊有什麽用,他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通報這個不明的屍體。
”
兜帽下的男人仿若憐憫般的微笑,他前傾身體湊近看預言家的表情:
“但悲劇還是會發生,因為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
”
“隻要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就會有人鋌而走險,付出一切去得到屍塊實現自己的欲望和願望,去淩虐他人滿足自己——人是靠著社會優越感活著的。
”
“所以白柳殺死他們的做法很乾脆。
”他讚賞白柳的做法,“——隻有殺死第一個發現金礦的人,大家才會以為金礦不存在。
”
“白柳才能獨佔他的金礦。
”
男人饒有意趣地說:“白柳真的很聰明,他已經猜到我的存在了,雖然的確還存在許多中間路徑可以不殺人,但這些路徑的潛藏風險高,還存在一個隨意幹擾他計劃的我,所以最終——”
“——白柳明白我想看到他變成什麽樣子,於是他就變給我看了。
”
桌面上的狼人牌目露險惡的紅光,它對著桌面上的代表著平民的牌面潛伏移動,悄悄齜出了長牙——這是狼人殺人的預兆。
“這還是這張狼人牌在這條世界線第一次殺平民。
”
預言家不冷不熱地回:“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
男人擡眸望著預言家,表情愉悅:“白柳讓我達成所願,並藉由此來阻止我對命運的操控。
”
他從桌台上放下了自己的手,彬彬有禮地對著桌面一拂手,含笑開口:“——如果白柳願意按照白六的方式來操控這個世界,那我的確很願意把世界的操控權讓給他。
”
兜帽下的男人優雅地退下桌面,站立一旁觀望桌面上自己挪動的各色人物牌:
“他是我選中的邪神繼承人,而這是他應得的。
”
男人擡起頭,微笑看著石化已經進展到心口的預言家,微微屈身,遺憾地感歎:
“你又輸了,預言家。
”
在石化進展到預言家頸部的那一瞬,又離奇地往下消減了,男人略顯驚訝地挑了一下眉尾,低頭看向桌面。
代表狼人的人物牌在齜出獠牙那一刻,獠牙沒有咬向平民,而是轉頭狠狠咬向了【白癡牌】!
“幸運值滿點的白癡牌狼人帶不走。
”男人坐了回去,他臉上所有的表情迅速消失,“白柳要幹什麽?
”
風雪交加的倉庫外面。
杜三鸚的幸運值滿分再次發揮了作用,他精準地降落在了白柳不遠處的地點。
但風雪裡的能見度太低了,他暈頭轉向地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白柳,,隻找到了白柳的降落傘,最後杜三鸚隻能無可奈何地縮在倉庫外面瑟瑟發抖。
而杜三鸚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白柳已經藏在了倉庫的另一面,靜待觀察隊員過來。
在一堆人舉著手電筒靠近倉庫的時候,杜三鸚的幸運發揮了作用,他們首先發現了凍得半死不活的杜三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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