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科幻空間 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

《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第494頁

  這人終於擡頭了,他有些愕然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劉佳儀,然後怔愣了一會兒,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了一般,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傻般地自言自語:“啊,我剛剛又看到幻覺了嗎?

   “這次是白柳的聲音和劉佳儀那個小姑娘—哇,這個劉佳儀的表情真的很像白柳啊。
”說著,陸驛站勉強地撐著雙手往床邊挪動了一點,他好奇地湊近打量了幾下臉上毫無情緒的白柳。

   白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然後陸驛站忽然彎起眼角很溫柔地笑了起來,向著白柳伸出了那隻已經全是白骨的手:“不過就算是幻覺,我還是蠻高興的。

   “因為就算在幻覺世界裡,我們也已經很久沒見了,白柳。

   第201章 玫瑰工廠(日+107)

   鐵門搖搖晃晃地蕩開, 站在門前的唐二打一動不動。

   他好像在一瞬間化成了一尊木雕,或者說,此刻他希望自己隻是一尊木雕。

   廠工疑惑地推了他兩下, 但唐二打人高馬大他根本推不動,這個時候牢籠內的“試香紙”忽然挪動手指, 輕微地朝他動了一下。

   靠在牆上“試香紙”那隻渙散的眼睛努力聚焦看向唐二打, 他發出很微弱的,帶著疑問的, 嘶啞的聲音:“……隊長?

   隻是這麽輕輕的一聲, 一直沉在原地的唐二打就像是被一槍狠狠擊中了, 痛得他幾乎要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

   唐二打眼睛猩紅,扶著牆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 他正不錯眼地看著牢籠裡的人,或者是試香紙。

   有什麽東西抽幹了唐二打的力氣,讓他精疲力盡, 傷痕累累,面目全非, 讓他隻能依靠外物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走進這個一直困住他, 困住蘇恙的這個牢籠裡。

   唐二打走到了試香紙的面前,在這一刻, 他才清晰地看到對方的全貌。

   蘇恙整張臉都在“綻放”, 眼睛裡的玫瑰花茂盛得就像是花田裡的一樣,臉上全是血肉外溢的紋路,身上穿著那件危險異端處理局的副隊長製服, 就連工牌都還帶著。

   工牌上的蘇恙的工作照沾染了血跡,顯得髒兮兮的。

   這張臉,和這個工作照,讓唐二打想起了蘇恙被小醜槍決的時候,那個時候隊員們撕心裂肺的慘叫似乎還回蕩在他的耳邊。

   而唐二打就像是靈魂出竅般,表情一片空白地望著那個記錄了蘇恙死亡的錄像帶,大腦就像是故障般,隻反覆回蕩著一句話——要是我在蘇恙旁邊就好了。

   ——要是我和蘇恙一起被抓就好了,要是我代替蘇恙被抓就好了,要是我是蘇恙就好了。

   要是被折磨的是我,痛的是我,死的是我就好了。

   ——為什麽每一次,每一次,都非得是蘇恙?

   非得是他這個懦夫這麽多時間線都不敢訴之於口,不敢正視的,不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的最重要的人?

   唐二打閉了閉眼睛,扶著牆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幾乎要站立不穩

   蘇恙眼裡帶著很微弱,很微弱的光,他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很痛苦,表皮參錯不齊的臉上是純然的,看到了唐二打這個隊長的信任和喜悅,他似乎想笑。

   但割裂的皮膚和肌肉阻擋了蘇恙微笑的動作。

   於是他的嘴角彎到一半,便無能為力地掉落下去,隻有語氣依舊是欣然的:“真的是你,隊長!

   蘇恙想要提起手來夠唐二打的衣角,但幾次都沒能成功,反倒是他的手因為用力過度顫抖起來。

   再又一次蘇恙舉起夠他的手要掉下去的時候,唐二打終於沉默地半蹲下來,他很輕地用他發抖的手,輕微地,隔著一點距離,虛空地蓋在了蘇恙手背上。

   蘇恙虛弱地喘了兩下,靠在牆上奄奄一息地,半闔著眼笑著看他,忽地轉過手來握住了唐二打的手。

   唐二打深吸一口氣壓製住那些翻湧的情緒,他在這條時間線第一次沒有拒絕蘇恙的親近,而是回握了蘇恙。
嗓音沙啞艱澀:“嗯,隊長來了,來救你出去。

   “不,不能……救我出去!
咳咳咳——”蘇恙的臉上出現有些氣惱,又無奈好笑的神色。

   他就像是以前每一次和唐二打合作那樣,似乎為自己這個隊長的粗莽的決議感到苦惱,但最終依舊耐下性子來勸解對方。

   蘇恙的說話聲因為急促的呼吸,聽起來有些斷斷續續:“你救我出去,也沒用的,我真的快不行了。

   蘇恙的眼簾垂落,語氣也低落了下去:“我的家人,父母,隊員都沒有撐下去,都枯萎了,現在隻剩我了,但我也撐不了多久了。

   “我隻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在這個東西面前什麽都做不到,我太廢物了。
”蘇恙的語氣很輕微恍惚,他擡起頭來,淺色的眼珠子裡玫瑰格外清晰,他攥緊了唐二打想要抽走的手,“但隊長你是不一樣的!
你是被預言家選中的人!
你一定可以改變這一切!

   這一刻,唐二打好像所有時間線裡的記憶收束在這一句話上。

   【隊長!
你一定可以的!

   【隊長,我相信你!

   【隊長,咳咳,隻要你活著,我們就有希望!

   無數的,所有的,不同的蘇恙用帶血的,破碎的,蒼白的,布滿傷痕的,又或者是血肉模糊的臉,都如出一轍地帶著解脫和充滿希望的明亮眼神注視著他,喊他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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