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
陳江河一直在暗中盯着齊秀傑。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齊秀傑并沒有任何異常,難免讓陳江河以為自己的行蹤已經被齊秀傑察覺。
但這種可能性很低。
思來想去,陳江河硬是沒能想出個之所以然。
就在陳江河認定齊秀傑就是兇手之時,袁長河那邊傳來一個令他感到震驚的消息。
陳江河接到消息之後匆忙趕回東區分部。
袁長河、封千陽、田卓文以及另外一名宗師端木火齊聚一堂,待到陳江河抵達的時候這些人神色才稍稍緩和,袁長河走上前說道:“你可算來了,再不來估計都要亂套了。
”
“袁前輩,您慢慢說。
”陳江河語氣沉重。
封千陽歎息道:“沒什麼好說的,想必那邊的情況袁長河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這次咱們損失了三位甲級武者五位乙級武者,是咱們昆侖東部建立以來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
如果我們拿不出應對之策,隻怕會被這些狗雜種追着撕咬!
”
“不錯,咱們必須要反制血魔宗,殺得他們人心惶惶,否則達不到立威的效果。
”站在陳江河身旁的田卓文亦開口,恨不得親自上場斬殺血魔宗餘孽。
陳江河不禁歎了口氣。
這次損失的三位甲級五位乙級都死于血魔宗之手,而且死亡地點都不是東海,分散在江南地區各地。
可是陳江河已經盯緊齊秀傑,難道真的不是他?
不對!
陳江河馬上否認了這個猜想。
這或許是上次在臨州遇到的神秘強者出手。
對方趁這時候動手,未必沒有為齊秀傑轉移注意力的心思在其中,所以陳江河不會放棄盯緊齊秀傑的打算,一定要等到這條狡猾的蛇出洞。
正當陳江河沉思之際,封千陽望向神色木讷的端木火,“端木,你怎麼不發表自己的想法?
”
陳江河這才注意到端木火。
端木火來自東南省的武道世家,不隸屬于任何門派,今年才不到五十歲,可以說是宗師當中的佼佼者。
意識到陳江河正在打量自己,端木火語氣冷漠地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隻是一個武夫而已,你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
陳江河若有深意地看了眼端木火。
眼前的端木火是中年人模樣,仔細一看還真有幾分那名神秘人的模樣。
難不成與端木火有關系?
有了這個想法,陳江河難免會繼續深想,想要探查究竟。
田卓文聞言之後有些不滿端木火的态度,“你真是的,現在大夥建言獻策不好麼,興許能夠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老是不說話,不是個辦法。
”
端木火不置可否。
“算啦算啦,既然他不想說就不要勉強,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
”袁長河與封千陽開口勸說,田卓文想了想後說道:“也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
“我不會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端木火說道。
四人又把目光放在陳江河身上。
陳江河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後說道:“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接下來我說幾點,第一點是做好撫恤善後工作,而且要以最高規格安排,授予功勳以及保障其後人能夠繼續習武,不能讓咱們的成員寒心;第二點是馬上召回所有在江南地區的武者,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外出,那名神秘強者想要屠殺我們的成員,我們不能做無謂的犧牲;第三點……”
陳江河接連說了七八項舉措,四人紛紛點頭表示會落實。
最後。
封千陽遲疑道:“這些措施咱們可以落實,不過咱們要怎麼對付那名神秘強者?
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那名強者屠戮百姓吧?
這豈不是顯得我們很無能?
”
其餘三人都有相同的疑惑。
陳江河歎道:“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難道諸位還有更好的方法麼?
”
四人搖頭。
“既然沒有,就按照我說的去辦。
”陳江河一錘定音,這些人不再多說什麼。
會議結束之後。
陳江河單獨找袁長河聊了聊。
在昆侖東部之中,陳江河最信任的人莫過于他。
“小陳,你是得到什麼消息了麼?
”袁長河覺察到陳江河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陳江河深吸了口氣,“袁前輩,我能夠相信你麼?
”
袁長河神色瞬間變得莊重肅穆,不假思索道:“小陳,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将你與我的談話透露出去。
若有違背諾言的那日,老朽甘受天雷責罰,死不瞑目。
”
陳江河阻止袁長河繼續往下說。
而後苦笑道:“在昆侖東部之中,我最信得過的人就是袁前輩,隻是希望您不要讓我失望。
”
袁長河再次保證不會讓陳江河失望。
“我總覺得咱們内部有鬼,能夠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甚至知道我們昆侖成員的行蹤,否則不可能精準動手。
”陳江河把自己的猜測告訴袁長河,袁長河聽後臉色狂變,神色震驚地說道:“你是說咱們中間出了叛徒?
”
陳江河颔首。
“你認為叛徒是誰?
是我們當中的四個,還是九人中的一個?
”袁長河問道。
四人指的是袁長河、封千陽、田卓文以及端木火。
九人則指的是昆侖東部的其餘九位宗師,這九位宗師初入宗師境界不久,地位稍弱于袁長河四人。
陳江河搖頭道:“不一定就是咱們的宗師,那名神秘強者的實力與我相仿,而這幾位宗師不見得是我的對手。
也有可能是咱們内部成員将消息透露給血魔宗強者,”
袁長河颔首。
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而且是大概率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麼辦?
”袁長河問道。
陳江河沉吟片刻後答道:“我希望袁前輩能夠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暫時不要透露給第三個人。
我會暗中觀察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如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當然,袁前輩若是有什麼消息,可以暗中告訴我。
”
“明白了。
”袁長河點頭。
“真沒想到血魔宗的觸手已經伸到咱們内部,如果不把這些邪惡的觸手斬斷,會導緻我們昆侖功虧一篑。
”
袁長河是一名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宗師。
他胸懷大志想要匡扶社稷,絕不容忍血魔宗這些邪魔外道肆虐人間。
為了達到這個目标,袁長河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一副棺材。
不成功,便成仁。
與袁長河密談之後,陳江河離開辦公室。
在他路過演武場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江河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蹤自己,令他不禁皺起眉頭。
這還是在昆侖東部,那個人就按捺不住了?
陳江河假裝沒有覺察到此人的跟蹤,離開駐地之後來到一條羊腸小道等待對方的出現。
對方停下,沒有現身。
陳江河回首望向來時路,語氣平靜地說道:“來都來了,為何不現身與我相見?
莫非閣下有難言之隐,或是想要謀害我?
”
話音落下沒多久。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轉角處,看清楚對方模樣的時候陳江河眼神變得疑惑。
來人是田卓文,藏劍閣的宗師。
陳江河松了口氣,笑着對田卓文說道:“田老,您若是想跟我說些什麼不必彎彎繞繞,直接在駐地那兒跟我說就成,我還以為被血魔宗強者跟蹤了呢。
”
田卓文快步走到陳江河面前,陳江河問道:“前輩可是有什麼發現想要告訴我?
”
“唉,瞞不過你的眼睛。
”田卓文歎息。
“我相信你早就發現我的行蹤,你也别怪我一路跟蹤你到這兒,此乃無奈之舉。
”
陳江河意識到田卓文要跟他說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神色變得鄭重。
“前輩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不敢在昆侖駐地向我彙報,反而要跟蹤我到這兒再開口?
”他提出疑問。
田卓文顧盼四周,确定沒有人在暗中觀察後壓低聲音說道:“我懷疑我們内部有血魔宗安插的棋子!
”
“誰?
”陳江河蹙眉。
田卓文一字一句吐道。
“端木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