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内。
張小樓看見張千鶴還沒有入睡,于是走上前說道:“爸爸,時候不早,你該休息了。
”
“我睡不着,想等等結果。
”張千鶴說道。
“現在最新情況如何?
”
張小樓将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張千鶴,張千鶴分析之後說道:“看來事情已成定局,就算韓家那位老爺子出馬也無濟于事。
以我對陳江河的了解,他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的人。
”
“可是,跟韓家作對,真的不會惹來麻煩嗎?
”張小樓擔憂。
張千鶴笑道:“麻煩會有,但沒有那麼棘手。
”
張小樓似懂非懂。
“陳江河那邊不需要擔心,反倒是徐遊和高慶生那邊,有什麼新的線索?
”張千鶴詢問
張小樓遲疑片刻後說道:“爸爸,還真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您,但我不知道要不要說。
”
“是關于杜鵑阿姨的……”
張千鶴神色如常,沒有感到意外。
張小樓見狀有些意外,“爸爸,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
“這件事情當中,是不是有她的影子?
”張千鶴問道,張小樓點點頭,“有是有的,但是沒有那麼深,也沒有直接參與到這起案件當中。
您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訴您。
”
張千鶴擺擺手,表情明顯有些乏了,“不必,我已經猜到了。
”
張小樓歎了口氣。
她現在很能理解張千鶴,一個自己最信任的人,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任誰都會不好受。
“爸爸,那您早點休息,别想太多了。
”張小樓輕聲說道。
張千鶴苦笑道:“我現在哪有心思睡覺,你幫我把杜鵑喊進來,我想跟她談一談。
”
“爸……”
張小樓總覺得有些不妥。
在張千鶴的執意要求下,張小樓隻能順遂父親的心意。
杜鵑神色内疚地出現在病房内,張小樓很識趣沒有繼續待在房間裡,靜靜坐在病房外等候。
這一夜。
誰都不知道張千鶴對杜鵑說了什麼。
張小樓隻是隐約聽到,病房内有哭聲傳出而已。
彼時。
審訊室内。
韓松政隻是坐在那兒,就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容置疑的氣勢。
哪怕是在用商量的語氣與陳江河談話,落入陳江河耳中,就像是在命令他做事一樣。
陳江河坐直身體,迎上韓松政目光說道:“我沒什麼想要的。
”
“年輕人,你真的沒有想要的麼?
”韓松政再次詢問。
陳江河直接搖頭。
韓松政面帶微笑,“處變不驚,倒是有我父親年輕時候的風采,是個不錯的後生。
”
“你願不願意成為我韓家的女婿,以我韓家的能量,可以在十年之内讓你成為軍部的三巨頭之一。
”
“老爺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陳江河差點傻眼。
韓家就這麼一顆明珠,那便是韓芊芊。
但——
陳江河對韓芊芊實在是沒有任何想法。
如果非要說得更加直接一點,就算韓芊芊脫光衣服站在陳江河面前,他也不想去看。
韓松政目光如炬,隻是看了眼陳江河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搖頭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
迎上陳江河驚疑不定的目光,韓松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瞧不上我們家芊芊。
當然,以你的才俊與年紀,可以配得上任何國色天香,瞧不上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
“既然你知道,那就沒必要再說了。
”陳江河淡淡說道,相當于拒絕了韓松政的聯姻意圖。
韓松政笑道:“你先聽我說完,我的想法是你和芊芊成為名義上的夫妻,你在外面做什麼她都不會管你,而且芊芊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達成聯姻之後你可以在事業上幫助芊芊,韓家也會動用在軍部的影響力,讓你成為軍部的巨頭之一。
”
陳江河算是聽明白了。
這是各取所需。
若是換成其他人,恐怕還真忍不住誘惑就答應了。
但他是陳江河,與别人不一樣。
陳江河淡然說道:“抱歉,我還是沒有任何想法。
韓芊芊曾經對我這麼狠毒,是時候讓她付出代價了。
”
韓松政不再開口。
老邁的臉頰上看不出喜怒哀樂,有的隻是平靜。
“說完了?
”韓松政問道。
陳江河颔首。
韓松政稍加遲疑,繼續開口:“如果你執意與韓家對着幹,不會有好下場的。
”
“你躲得過韓家的清算,你身邊的人可以麼?
”
這個問題直指要害,令陳江河眸光驟寒。
韓松政見狀笑道:“看來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但這也恰恰是你的軟肋。
”
陳江河瞬間緊皺眉頭,死死盯着韓松政。
韓松政無視陳江河的冷幽目光,一字一句說道:“如果你不原諒芊芊,那就讓你身邊的人小心一些,免得發生什麼意外。
”
“你在威脅我?
”陳江河沉聲道。
“呵呵,我怎麼敢威脅你,我隻是在好心提醒你罷了。
”韓松政說的話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把柄。
陳江河聞言臉色也變得陰冷,“我明白了,不過你打錯了算盤,我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但凡你剛才走進來之後給我下跪,興許我就放過韓芊芊,但你一門心思想要逼迫我讓步,我恰恰不可能讓步。
”
韓松政聞言發出聲怒哼。
陳江河還真敢說,竟然讓他下跪?
“罷了。
”韓松政打斷陳江河的話。
“你是怎麼想的無所謂,韓家有韓家的傲骨,你隻需要知道我們韓家不可能讓步就行。
”
陳江河聞聲再次笑了起來,令韓松政更加不悅。
反問道:“你在笑什麼?
”
陳江河如實答道:“我笑你都已經半截身體如土,竟然還敢用這種話術來威脅我這個年輕人。
你就不怕等你死後,韓家會被我直接踏平麼?
”
韓松政瞳孔猛地縮了縮。
狂妄!
不可一世!
這兩個詞用在陳江河身上可謂無比貼切。
韓松政盛怒之下起身,深深看了眼陳江河後說道:“那咱們就走着瞧吧,看看是我先死,還是你撐不住向我韓家投降。
”
撂下這句話。
韓松政轉身離開審訊室。
這場談判不歡而散。
也注定了韓芊芊無法全身而退,導緻韓家的氣勢被削減。
一場更洶湧的風波,也在悄然生成。